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待到夜幕完全降臨時,即使吃完飯後士兵們再想和林土土、韓宇多待一會,也隻能便結伴一起回軍營。
而眾人仰慕的對象——林土土則和韓宇同行,前去翁擇明府邸找他商量事情。
皎潔的月光柔柔地灑在大地上,亮如白晝。
太亮的月光反倒顯得有些詭異。
但在習天象的翁擇明看來,卻是難得一見的吉兆。當夜晚亮如白晝時,持續時間越長,則代表著當地的生氣越旺。生氣乃指生發之氣,越旺盛當地便越昌平長盛,也寓示著奇才已漸漸長成,隻待來日一飛衝天。
翁擇明想著,眼睛微微眯起,這月光本已亮極,怎此刻還在漸漸變亮?
他思索著緣由,因太過入神而沒有注意到林土土和韓宇兩人的腳步聲。
“擇明,你怎在屋外站著?”
林土土和韓宇遠遠便望見翁擇明站在門口,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特意站在門口迎接他們一般。
幸好這隻住著他一人,不然晚上見一人影杵在門口不動,怪嚇人的。
翁擇明本陷入沉思,聽到林土土的聲音一時被嚇一跳。隻不過這種情緒起伏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扭頭轉向林土土的方向,發現她身旁還站著…韓宇?
再一聯想到今晚月兆,莫非這吉兆對應的是韓宇?還是林土土?
他按下心中疑惑不表,隻輕聲回道,“你們怎的一同來了?”
“是韓宇去找秦大爺打兵器,我正巧也在那,便一起過來了。”
當然事實的真相是林土土不知道來翁擇明的路怎走,讓韓宇幫忙帶路。但此刻聽著林土土的解釋,韓宇也隻是表情有些無奈地點點頭,沒有戳穿她的小謊言。
“原來如此,我們先進屋坐著談。外頭蚊蟲多。”
翁擇明領著兩人進屋,先點上三個燈籠照明,隨後點燃艾草驅蟲。
隻是雖有燈籠,但屋外太過亮堂,對比之下屋內還是有些昏暗。
“我說今天這月光也太詭異了,好亮啊!跟白天似的。”
林土土一坐下便忍不住吐槽,這一路走來幸好有韓宇相伴,不然自己可能會被嚇死。夜晚太亮真的太違背常識了。一樣東西一旦違背常識便容易顯得詭異。
翁擇明為拿出三個綠瓷茶碗,為兩人倒上放涼的茶湯。
“怎會詭異?這可是難遇的吉兆。”
他倒完茶湯後,坐下回著林土土的感概。
不過細細一想也是,眼前這兩人都未曾學習天象,自然不懂。再者月色一說,不像星辰說那般因過於罕見反倒讓民間更感興趣。
隻是林土土已是師父所認定的紫微星,若今晚月兆指向是她則可能還有另一層意思,月奪星光。
林土土不懂什月兆說,但她好歹學過幾年地理,知道月光其實是反射太陽光而來,便向翁擇明說出自己對月光的看法,“可是月光是反照太陽光而來,所以會不會是今天烈日炎炎外加今夜萬無雲,所以才會這亮?”
“今晚確實無雲,隻是為何說月光反照太陽光而來?”
韓宇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他對月兆說這類玄學一類的事情秉持懷疑態度,但是林土土為何說月光是反照太陽而來?
這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一問,談話重心再次落到林土土身上。
翁擇明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好奇地看向林土土,等著她的解釋。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經過上次番薯說後,這一次林土土很快便找到說辭。
“是一元大師同我說的,我們一路從嶺南走到邊境外,他跟我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反正這月兆說也是玄學,一元大師也是玄學大師,這說準沒錯。
是嗎?
翁擇明想著,師父倒是沒教過他們這些。
而韓宇則是聽到一元大師後瞬間對這個話題沒了興趣。
領兵打仗之人需要的是天象學,根據天象判斷天氣如何。他本以為可以根據月色亮堂程度斷天氣。
而身處話題中心的林土土眼珠子咕咕嚕嚕兩邊轉,見他們沒再追問,心中鬆了口氣,直接說起正事,“對了,我這一回來其實是想問問你,這禦事屋能拿出來的當真隻有一萬兩?”
翁擇明是前任封主,或許知道旁的禦事屋隱藏起來的錢。
隻是翁擇明的回答還是讓林土土失望了。
他點點頭,表示確實隻有一萬兩,轉而問道,“你可是還需用錢?”
“對呀,這便難辦了。”
林土土歎了口氣,整個人瞬間精神少了一半。
“這些天,我統計了一下,一萬兩一共隻能造出四萬把農具。但要在三城全麵推廣鐵農具,一戶發一農具也需二十萬把。也就是說至少還需至少四萬兩。”
林土土話音剛落,韓宇、翁擇明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他們知道林土土在辦鐵農具的事,隻是未曾想到需求量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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