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院落用茶,倒也不失愜意。再過幾天便要寒露,北京徹底進入深秋季節。
天微涼,正是在庭院看花開花落的好時節。
程昱霖草草糊弄過去和如意之間的親密關係,倒也不用畫蛇添足多說些什。畢竟人家這位爺眼睛透亮。
如意對這位北京小爺好奇地緊,但洪三他們聊了半天也隻是今年的茶色如何西山的紅葉如何。
北方的秋,憶起江南城。生在杭州城,長在杭州城的如意自小和茶葉也沒少打交道。紹興外婆家有一片山頭,一半楊梅一半茶樹,還有半山頭的幾棵枇杷樹。整個江南以及整個童年,都停留在外婆家了。
夜幕降臨,先前的中山裝男子欠身低語道:
“爺,飯菜已經備好。”
幾人這才進了主屋。
主屋的裝潢倒也沒有特別浮誇,一扇屏風立在中央,如意也不好巴巴地望著麵。全紅木的家具錯落有致,如意這才知曉人家指定富了不止一兩代,已經開始追求雅致。
酒過三巡,眼前侃侃而談的男人有些不露自威的氣勢。
如意想:如果先遇見的是這個男人,一定要先和他滾兩圈床單。
不慕強是不可能的,自然是人要往高處看了的。最重要的是,這位小哥眉眼清雋,世俗之人帶著幾分避世。
“蔣編劇有男朋友了嗎?”
小爺打趣道。
“土地爺,打住。”洪三勸阻道。
如意不知如何作答。
明顯三個男人已經喝盡興了,奈何今天如意沒有喝酒。不是她不想喝,三人直接用分酒杯開幹的架勢讓她不敢喝。
“我想是有了的吧。”程昱霖涼涼地說道。
“你那隻小雀鳥怎樣了?我可聽……”
沒等這位小爺說下去,洪三又開始拉偏架。
話話外透露著這位小爺是北京土著,這位土著又和洪三的二代北京人不一樣。到底是沒弄明白。
就像如意也沒弄明白,程昱霖身邊的明眼人隻用一眼就能看破她和程昱霖的關係匪淺,自己為什還要拿著勁兒不承認這段戀情。
為什呢?
弦月高掛在樹梢,程昱霖和洪三已經喝大了。那小爺笑眯眯地招呼:“全叔送客。”
兩個布衣小哥跟在中山裝男子身後,這座小院的等級如此分明。如意這才知道全叔是整個院兒的管家。
“蔣小姐,多來玩兒。”
小爺衝如意擺擺手。
如意坐上主駕,法拉利的地盤實在是低的可以。
一腳油門,轟地一聲竄出好遠。
“慢點兒,瞧你那樣。”
程昱霖躺在副駕的座椅上,側著身子看著如意。
“你不是喝得不省人事了嗎?”
如意等紅燈的間隙看著眼前的男人。
“裝的。”
男人摘下眼鏡,鼻峰沒了眼鏡的阻攔,尤顯得挺拔。
如意咂舌,這演技真不是蓋的,但凡傳授給杜雀一點,也不至於快四十歲了還因為演技滿受非議。
“這車提速確實可以。”如意由衷地感慨。
“喜歡拿走開。”
一輛市價過千萬的法拉利就這送了出去。
“程老板真是大方。”如意笑了,一個猛踩車,程昱霖差點滑下去。
程昱霖也確實是喝大了點,沒坐穩,更沒想到小女友脾氣這大。
“你還是年輕。”
如意聽著怎也不像是好話。
程昱霖到家倒頭就睡,如意也懶得管他。
如意對著瓶瓶罐罐開始塗塗抹抹,linda的辦事效率實在可以。成為程昱霖當下女友的第二次過夜,就已經按照如意的喜好擺放整齊。
年輕女性的焦慮感一點兒也不比中年男性來得緩慢。社會語態要求你年輕貌美,永遠18歲。身材焦慮、容貌焦慮,各式各樣的焦慮圍繞著當代人,女性更是首當其衝,被裹挾到窒息。
女性是社會的一麵鏡子,當下的社會被焦慮所籠罩。看著酣睡的程昱霖,如意又在犯迷糊:這段感情是不是來的太過倉促?
短暫的反省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如意累了一天也昏昏睡去。
“起開,小小。”臉上的濕潤感將如意從睡夢中喚醒。
小小是如意養的大型阿拉斯加犬,從高中養到現在,就快十歲了,有一個和外形截然相反的名字。
“小小是你的前男友嗎?”
如意半睜開眼就發現程昱霖頂著雞窩頭,不修邊幅的在她腦袋上空,瞪大了眼睛。
兩人相聚不到三公分,那人的鼻尖就快觸碰到如意的臉龐。
如意伸手雙手抱著這張臉。
“小小是我養的小狗狗。”
“早上好,親愛的。”軟綿綿的聲音打在誰的心上,又是誰狠狠心動了不用說。
兩人鬧騰了一番。
“搬來和我住吧。”
程昱霖提出同居的邀約。
如意腦海還在想著拒絕的措辭。
“我下午的飛機飛上海,估計兩三個星期內都不會回來。”
“離學校怪遠的,上課也不方便。”
兩個人的手心還在相握,躺下的姿勢也還在相愛,說出來的話語卻冰涼沒有溫度。
“車庫的車你開,房子你住唄。”
程昱霖有點不耐煩了,把手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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