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久違的博雅的笛聲,焱冷靜了下來。因時光流轉,人類不斷傳誦,博雅如今已是雅樂之神。笛聲一起,神鬼動容。聽著直擊靈魂的笛聲,焱仿佛又回到了平安朝時期,與晴明、博雅一起賞月品酒奏樂的日子。
事情的真相也在經由笛聲,由博雅慢慢道來。
為何炭治郎身為鬼王,要投靠羽衣狐、一方?——為了積攢足夠的惡業,讓焱妃以殺證道,以除惡盡善。
為何炭治郎要背叛、傷害焱妃?——為了讓你有足夠揮刀的理由。
為何要挖取焱妃心髒?——為了讓黑龍逆鱗成為焱妃妖化的核心。
‘葉二就留在奴良組,約定我已履行,往後的時光足夠你將我給予的心髒化為自身血肉。’
‘放心吧,焱妃也是我的部下,我當然會好好保護她,直到葉二醒來的時候。’
葉二的記憶片斷閃現,年輕的滑頭鬼在月下與鬼王定下契約。
焱更加疑惑:為什好端端的,非要讓我化妖?我明明是巫女,是人啊!
【但,你不僅是巫女,而是……月之巫女。】
大陰陽師風流雅致的聲音突然響起,晴明帶著半透明的微光出現在麵前,就像當初在平安京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月之巫女?”
“焱妃自己也知道的吧,在黑暗之中沉睡的時候。你生來就是帶著任務一起降生的。”
笛聲穿透靈魂,透過血脈長河,引領焱妃回到黑暗之中。
一片荒蕪之中,隻有天上明月陪伴。從朔至望,十二月不斷輪轉。意識混沌間,隻有聲聲“阿閏”“閏兒”,即使隔著重重黑暗,仍能感受到同出一源的聯係。
是啊,為什會被兔子選中?為什任務出發地會是月亮?為什會是祀月巫女而不是其它神明的巫女?為什武器會是傳說中的寒月刀?為什炭治郎的記憶是和月中神女定束縛?為什自己會害怕天狗?又是什時候起,兔子親不再發布任務?
這一切,其實焱心早已有數,隻不過不願意承認罷了。此時被晴明點破,再由不得她不承認。
神樂依然不停,止惡的功德之力漸湧,隨著記憶浮現,焱的體內漸漸生出微弱的神力。然而她現在是妖怪之身,神力對她而言隻有痛苦。銀白月光變作衣裳,層層漸染。焱半麵冷漠,半麵痛苦的流淚,一邊蛻變,一邊說著。
“是,我知道。我隻不過是個……容器罷了。是個,為了讓第十三個月亮——閏月,能夠平安回歸的容器。”
淚滴落下,見風就長,不過片刻化作一隻玉兔。
“閏月,既然已經恢複記憶,這就隨我回天上去吧。這個身體不過是個容器,這個人格也隻不過是專門製作出來的道具而已。”
玉兔學著人的樣子,用後腿站立,穿著白底淺金鑲邊祥雲紋的對襟短衫,兩隻前爪撲在焱小腿上,蹭蹭蹭竄上焱的肩膀。
“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到十二公主們,都很掛念你呀,快點跟我一起回去吧!啊!”
“!!”
玉兔還在耳邊說著話,焱的蛻變還沒有完成,玉兔突然就被什給擊倒在地,後心上一個圓圓的血洞,傷口周圍的血黑紅黑紅的。一隻不過巴掌長,頭赤尾豔的紫色蜈蚣豎起身子出現在旁邊。
隻見它晃動著頭尾的長須,百足妖嬈,卻吐出與它身形完全不符的沉厚男聲。
“這輪月亮我早定下了,憑你個小兔子就想跟我搶吃的!哼!”
“閏月生來……就該在天上!”
見玉兔還在掙紮,風蜈啪的一下用它那一百隻腳重新踩了下去。正要說些什,卻被焱打斷了。
“玉兔,與炭治郎立下契約的,是我的姐姐嗎?”
“這……殿、殿下也是為了你好啊!”
“日輪,炭治郎是與蚩尤大神定的契約嗎?”焱口中問的是日輪,眼睛卻看著風蜈。
“是。”
“那,蚩尤大神,既然炭治郎已經付出了代價,該是您履行約定的時候了。”焱向風蜈伸出手,“把我身上的神力分離開吧!”
“閏月!”玉兔緊張的伸出爪子,“不要做傻事!你現在還沒有回到天上,暴露月身會被吃掉的!!”
風蜈不滿的扭動身子,尖尖利爪深深紮進玉兔體內釋放毒素,戰五渣的兔子立刻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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