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無名,長生不死之神,或許還有其他人……
他們的人生軌跡,皆因聶人王的橫空出世,而偏離了原本的命運路線,可謂——
逆天改命。
當然,對此,聶人王自是一概不知。
這個世上,隻有兩個可能已然洞悉天機之人,對此有所感應。
這兩人,一明一暗,淡看江湖,而又心係江湖。
浮於表麵的那個,江湖人送“神相”之稱,真名是什早已沒有人知道,世人皆稱為——
泥菩薩。
這位天下第一神算,此時麵容還未潰爛至日後那般慘不忍睹的程度,雖談不上幹淨無瑕,倒也不算形容可怖。
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山巔。
一蒼鬆,一石桌,一石椅。
悠悠白雲間,泥菩薩臨崖而立,目眺遠方山黛,臉上神情凝重。
“怎會……怎會……”
掐指一算,再算,三算……
結果,還是一樣:
天機紊亂!
就連那條最為重要之因果線——日後他為那條九天之龍所下的批命: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都變得模糊起來……
究竟是什導致天機一片亂相?
他正想再算下去,來自於當年翻閱天哭經所遺留的詛咒,又發作了。
他痛苦得抱頭跌坐,大叫起來。
精神、肉體,雙重折磨,令其痛不欲生。
就在這時,一雙肉掌驀地輕拍在其背部上。
一股浩瀚如海、玄之又玄的內氣當即綿綿輸送進泥菩薩體內。
這股神妙內力仿佛是這世間第一等聖藥,逐漸使泥菩薩平複下來,詛咒之苦漸退。
隻是在其臉上,再生數顆毒瘡。
氣息穩定下來後,泥菩薩也不起身,就這隨意坐在地上,頭也不回苦笑道:“弟子多謝師尊又一次施以援手。”
肉掌撤去,循手望去,乃是一個須發皆已如雪般白、不知已有多老的慈祥老者。
慈祥老者臉上掛著一副和藹笑容,若無剛才那一手鎮壓天哭經詛咒的手筆,看來就和普通的鄰家老爺爺沒什兩樣。
“明知不可為,而偏偏為之,你啊,還是那固執。”他站起身來,捶了捶背,然後走回樹下石桌,坐回石椅之上,繼續桌上未完之自娛棋局。
聞言,泥菩薩苦笑更甚:“欲窮千目,此乃弟子的本性,亦因這一壞毛病,而誤看了天哭經。不過……”
“弟子依然不後悔!”
“能夠得悉這世間種種奧秘,縱使為此付出生命代價,亦在所不惜!”
落下一子後,慈祥老者瞥了一眼泥菩薩:“天地奧妙,過去未來,世上一切秘密縱然被你堪破知曉,那又如何?”
“豈不知,有時候未知也是一種福。”
“全知,隻會讓人痛苦……”說到這,慈祥老者笑容漸失,似是想到了什……
對於慈祥老者的話,此時的泥菩薩正值壯年,人生閱曆尚不夠深,一時未能理解,隻能沉吟不語。
不過他卻深知慈祥老者的本事,很快便轉過身又說道:“弟子鬥膽,敢問師尊,為何那劍聖、無名、搜神宮之神、雄霸等人,忽然之間,命格大變?弟子修為不足,無法窺探天機,還請師尊不吝告知。”
慈祥老者既能做得泥菩薩之師,一身神算之術自然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亦正是那洞悉天機唯二之人中的另外一人,一個大隱於市、小隱於野的世外高人……
乍聞弟子所言,慈祥老者從重重心事中醒過神來。
他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得了,剛才的話,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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