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放下包,她換了身家居衣服。再出來時,周意深換上休閑衣服,正坐在主坐,葉沉給他倒了杯酒。
阮茵茵坐過去,周意晴給她倒了杯飲料。
葉沉笑著舉起杯,“今晚,算是你們為我接風。”
阮茵茵跟著喝了口飲料。
周意晴放下杯子,“這怎能算呢?都是你自己燒的菜,抽個時間應該去湘竹苑定一桌,好好給你接風。”
葉沉笑看著她,“都一樣的。”
“你哥給我接了好幾頓了。”
阮茵茵看向主坐的周意深。
他輕靠著椅背,半斂著眸,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
周意晴乖巧地笑笑,攏了下頭發,“那好吧。不過你居然會做這多菜,味道比飯店的大廚都地道。”
“在餐廳當服務生偷學的,我手藝一般,怎能跟大廚比。”
話雖這樣說,聽見周意晴對他誇不絕口,能看出來他很開心。
他此刻說得輕描淡寫,細聽,隱隱有幾分心酸。
這種跟大廚相比毫不遜色的手藝,可想而知應該做了很久的服務生。
阮茵茵對他的經曆有點興趣,不由等他往下說。
餘光中,側麵一道淡淡的視線罩過來。
沒來由的,心微微揪了一下。
她下意識轉了下視線。
撞上周意深的目光。
他輕扯了下唇角,低頭啜了口杯中的酒。
隨後,細長的手指掐住玻璃杯口,百無聊賴地輕晃著,棕色的酒液在室燈照耀下琳琳閃耀,透著股頹靡的落寞。
他今晚有點古怪。
是心情不好嗎?
她拿手機悄悄給他發了條信息。
軟綿綿:【怎了?】
z:【沒事。】
軟綿綿:【你看上去有點……不開心。】
周意深盯著手機頓了一秒,隨後打字:[你包上的兔子哪去了?]
他靜靜地盯著手機屏上對話框的一排字。
燈光熠熠,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道陰影。
隨後眼睫輕輕顫動。
他手指噠噠噠地輕敲著屏幕。
把對話框的字一個一個刪去。
z:【可能有點累了。】
阮茵茵:【那你一會兒早點睡。】
z:【好。】
他放下手機,看向侃侃而談的葉沉,“牛逼吹夠了不?”
話落,抬起酒杯。
葉沉氣笑了,“沒有誇張的成分,怎就吹牛了?”
說著舉杯跟他碰了一下。
周意深仰頭飲盡杯中酒。
阮茵茵愕然。
他怎……
仔細又想了下,就算周意深有什煩心事,可能跟她說也沒什用,這時候喝酒或許來得更痛快。
接下來周意深像往常那樣,興致高漲起來。
她本想發條信息讓他少喝點。
但好像現在這種關係,有點不大適合。在對方看來,好像還沒怎就開始管人了。
後來,等周意深喝酒時,她就盯著一直看。
一兩次後,他便隻說不喝了。
阮茵茵心暗暗發笑。
感覺有點神奇,周意深就像能聽到她心話一樣。
沒多久,她便先起身回房了。
等她出來去洗手間衝澡,周意晴也離開了餐桌。
兩個男人不緊不慢的,仿佛要說道天亮。
她洗完澡,擰住門把開門出去時,聽到葉沉微醉的音色,懶懶地指控:“周意深,我知道是你,你別裝,我什都知道。”
周意深低笑一聲,“什?”
聲線清朗。
“還裝,你假裝他,給我寄錢。你以為我不知道?”
周意深哼笑,“是又怎樣?你以為我會信你報喜不報憂的鬼話?”
葉沉笑起來。
阮茵茵看不到表情,但聽著聲音,應該比哭還難看。
“你要覺得傷自尊,就多加點利息還我,別給我演什感動之類的戲碼,肉麻,懂?”
—
阮茵茵等他們兩個都沉默下來,才從洗手間出來。
回到房間,腦子全是他們剛才的對話。
“是又怎樣?你以為我會信你報喜不報憂的鬼話?”
她緩緩坐在床上,仔細琢磨這句。
原來他的細膩,不止是對她一個人,還有葉沉。
周意深居然還冒用別人的名義給遠在m過的葉沉寄過錢。他真是很好很好的人。從她的角度完全肯定他的行為。
雪中送炭這是多好的品德啊。
她怎心怪怪的。
這兩個男人怎有點情深似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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