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陣陣在她那虛無的紫霧眉骨上搭了個橋,那人影很快就消失了。她蹦了蹦幾下,飛不上去。
欺負她李陣陣,依附在木偶上,爬不了雲頭。
等著吧。
站在雲頭的李陣陣,堅決不能讓別人搶了她的功勞。找了幾根箭,又找了幾張紙,洋洋灑灑寫了幾份檄文,捆在箭上,分別射到了東海水晶宮和南天門。
她要為自己正名一二。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南天門外警戒的鼓聲響起,明明急促緊張,入了她的耳朵,卻似天籟般好聽。
今日,便是她李陣陣揚名立萬的開端。
附在木偶上的修為快散盡,待在這天宮太耗費她的靈力了。
天光大亮時,忙了一夜的李陣陣拖著一身疲憊,衣角攜清晨露珠歸來,掃了眼石床上沉睡的那對情人。
“好生看管他們,三日後自會醒來。”
“是”,那名穿黑衣鬥篷的女子點頭應允,“屬下,定會看護好北荒大皇子和東海二公主的凡胎□□,絕對不會耽誤尊上的大計劃。”
大功告成,暫時做她□□的木偶便散成煙灰,似不曾來過。
而在這對情人在醒後,芳姑又盡心盡責地調養他們二人身體,看著他們二人日日你儂她儂,蜜調油兩年之久,才讓他們斷氣歸西。
某日,天高氣爽。
東海水晶宮,後花園內,一方蔭涼下,一黃衣少女紮著四平八穩的馬步,雙手握拳伸在前方,搖頭晃腦的背書。
“無望肅恭,順從正言·····”
那便是林真真,東海水君的二女兒。女魔頭李陣陣一直想要霸占的身體的主人。
當然,李陣陣始終不肯承認這一點,她隻認為林真真是這副仙身明麵上的主人。好行霸占之事。
她二人因此事,糾纏許久,一直未分出個勝負。此次,林真真能下凡間曆劫,全拜李陣陣所賜。
假以時日,林真真定不會讓李陣陣如意,讓她搶了這具身體的。
她拖起長音,微微抬頭,眼珠子不安分的轉動,瞥見遠處八角亭內教導禮儀的嚴厲女仙官趙尚書,正與長姐林眉眉談笑。
偷偷翻起手臂,林真真衝監督自己的小女官使了一個別擔心的眼色,急忙瞄了瞄寫在手臂上麵如蚊蠅大小的字,快速掃過,閉眼搖頭晃腦裝作背誦,“無望肅恭,從早到晚,枕聽於訓言。”
都是一些,勸女孩嫁人後,多聽公婆話的文章。
自從曆劫歸來,林真真就被父皇東海水君鎖起來了,關在水晶宮天天學習一些做婦道人家的禮儀倫常。
美名其曰,年紀到了,也該找親家了。
若是整日舞刀弄槍,還是那般粗魯的做法,定然是無人要的。
她瞧了瞧自己,比著凡間女孩兒的身量,此時的林真真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小花一朵。
怎就淪落到談婚論嫁了呢?
奈何她作為一個仙胎神女,雖活了三千五百年。但按照仙道天族的年齡算法,六萬歲是一個輩分。
這個歲數,他們都長得差不多,年齡也差不多大。很適合婚配。
隻是林真真並不想就這樣嫁出去,便琢磨著怎逃出這落了鎖,下了結界的東海水晶宮。
時常在令林真真抓心撓肝的禮儀課之後,她便以複習為由,拉著長姐林眉眉一同去水晶宮看守最弱的後花院散步,一邊散步一邊四處打量。
逛了幾日,長姐終於肯跟她走得遠一些,久一些。後花園內水橋曲折,行過煙雨長廊,繞過五處各自獨立成景的假山水湖,便到了半遮半掩的後花園最高處望天閣。也是東海水晶宮的後門附近,最容易逃走的地方。
平時都是從側門進的她,站在九丈高的望天閣上舒展腰肢,向後門偷偷瞄了好幾眼。若是想從這跑出去,翻出白牆外後,那有一片茂密成林,錯亂繁雜的珊瑚可以躲藏。
現下,那防守可比以前嚴多了,原先隻是兩排班輪值,現如今有四排班輪值,鯊家軍時不時用三頭銀□□進珊瑚陰暗的地方,確認無人躲藏。
那三角銀槍沒入紅珊瑚搜查,就像將她的心髒撕扯般糟糕。
東海水晶宮何時這嚴過。
修為不深,逃跑無望的她在心兀自歎氣傷神。
捶了捶疲憊的雙腿,得了父皇東海水君的授意,今日,長姐林眉眉不免總是拉著林真真問她的喜好。好為她這個東海二公主,相一個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
在林真真眼,她的那些個不能告人的事才是正經事,早點將李陣陣霸占她身體的心思勸退。她坐在白玉石凳上,一手撐著下巴,故作思考狀。
她還不知道要什樣的如意郎君,有些發愁。長姐林眉眉便引導她,讓她仔細回憶回憶,或者曆劫的經驗也可以用。
林真真抬頭盯了長姐一會兒,見她說笑如常,並無意刺探她曆劫的情況。這才放下心來。
曆劫那段,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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