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在景王府辦完事,飛速就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府前下馬的時候,林暄瞪著前麵路口拐角,有一架馬車剛剛轉過去消失了,車簾的顏色似乎很熟悉。
“方才有人來拜訪?”
林暄頭都沒轉,直接發問。
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王府府兵,聞言之後,眉目間有些邀功的神色:“是,是一個穿著還不錯的小姐,年紀看著不大,也沒備個什拜帖,上來就隻說要找殿下。殿下是堂堂大辰瑞王,哪那好見,屬下便幾句話就將人趕走了。”
跟在林暄身後的白虎默默吸一口涼氣,還沒反應過來,眨眼間林暄就重新上馬,箭一般地衝了出去。
府兵有些懵,回頭看著白虎,莫名其妙道:“白將軍,王爺這是怎了?”
白虎一臉同情地看著麵前生澀的愣頭青,恨鐵不成鋼道:“你都知道人家穿著還不錯,那馬車上應該也有車旗標誌的,這種小姐哪是你得罪得起的人?”
府兵撓撓腦袋,不服氣道:“可是這人上來就要找咱們王爺,也不報個名姓啥的。咱們王爺是什人啊?王爺外外都忙壞了,哪有時間應付這種十二三歲的毛丫頭。”
白虎歎口氣,同情地拍拍年輕府兵的肩膀:“沒事,等你回頭吃了三十板子就長記性了,長記性了,就記住那小姐的長相了。你看門這久也沒出過問題,的確是嚴謹又嚴格。不過回頭她再來,你就記住,這姑娘跟別人不一樣。旁的人隨便打擾,那是踏著你屍體才能找王爺的,但這姑娘隨便尋來,那是你變成屍體也要好生迎進去的。”
府兵一臉莫名,隻聽到自己要挨板子,瞬間變得有些愁眉苦臉,知道自己得罪了人,隻能認命地點點頭。
“也不一定,說不定王爺今兒心情好,來不及賞你板子。”
白虎思索了片刻,壞笑著拍了拍府兵的肩膀,這才優哉遊哉地牽著馬朝林暄方向去了。
蘇影坐在馬車,也覺得自己唐突了。每次與林暄見麵都隨意慣了,如今說起來是第一次登門拜訪,她急著過來,拜帖也沒備,也沒提前打聲招呼,隻跟碧落兩個人,拎著個竹編金魚燈就上門了。
沒想到瑞王門口的府兵一點情麵都不給,她隻說了一句找瑞王殿下,就被直接趕了下來,連自家家門都沒來得及報。
“此乃禦賜大辰瑞王王府,爾等何人,也敢隨意打擾!”
年輕府兵怒目圓瞪,碧落臉上有點掛不住,還想頂幾句嘴,卻被蘇影拉住了。ъIqιU
“殿下是不是不在府中?”
“我們王爺在哪,與你何幹?”
蘇影歎口氣,覺得自己這般突然拜訪實在唐突,她晃晃手的花燈,轉身就重新上了馬車。
“小姐,來都來了,與這府兵計較什!”碧落跟上馬車,心中還有些憤憤不平。
“罷了,你這脾氣,怎的越像丹枝了。昨兒殿下也是身形匆匆的,如今景王殿下抱恙,明日咱又要離京,隻怕今日殿下忙壞了。回頭報了家門,殿下還要費時間來應付咱們,左不過明日就見了,也不急這一時,回頭就誆丹枝讓她拿下些行李就罷了。”
“小姐,你就是拗不過丹枝,才來跑這一趟的吧?”
“算是吧,不過也是想趁著上元氣氛送個花燈。”
碧落歎口氣,她算是明白了,蘇影基本是抱著見不到瑞王的心思跑這一趟的。
一陣馬叫嘶鳴,馬車突然急急停了下來,慣性使得蘇影往前頭一倒,碧落嚇一跳,趕緊站起來扶。
身形還未穩,車前頭的門簾就被撩開了,車夫明顯受了驚,呆在原地沒動,林暄微微喘著粗氣,腳踩著車前轅,手抵著上門框,低頭看著蘇影。
林暄直接用自己的坐騎逼停了馬車,蘇影呆呆看了看林暄,似乎沒完全搞清楚情況。
“蘇三小姐,既然來了,怎這快要走?”
白虎騎馬趕到,打了聲招呼,便去讓車夫調轉馬頭回王府門口。
“我原也沒有什大事,想著殿下忙,便還是沒多打擾。”
林暄在府門口扶著蘇影下了馬,蘇影有些歉意地解釋了一番。
“既來了,也該同守門人說一聲,不然回頭我都不知道你來。”
林暄語氣似乎有些委屈,蘇影一度覺得自己聽錯了。
“就是怕自報家門會讓殿下費心,回頭可能還要勞煩下人跑一趟蘇府,所以幹脆便沒說。”
蘇影笑著擺擺手,又見到那看門的小府兵,年輕的府兵已經完全沒有方才的盛氣淩人,如今倒是臉比紙白,似乎是受了啥驚嚇。
碧落打量了年輕府兵,方才他的無禮還記憶猶新,碧落在蘇影身後偷偷翻了個白眼,輕哼了一聲。
林暄看看碧落,轉身又打量了一下看門的府兵,正準備開口說啥,就被蘇影拉住了。
“看門的人看門,趕馬的人趕馬,都是職責所在。他又不知道我是誰,殿下莫要怪他。”
林暄聞言,抿了抿嘴,又瞟了一眼府兵,沒再開口,引著蘇影一道進了王府。
白虎跟在最後,輕輕拍了一下府兵,低聲道:“恭喜啊,逃過一劫。以後看到這位主兒,趕緊讓進府供著,明白?”
府兵急忙點點頭,感激地目送白虎進了府。
“今日冒昧來訪,是不是給殿下添麻煩了?”
蘇影有些擔心,緊緊捏著金魚燈,跟在林暄身邊。
“沒事,大部分事情已經忙完了,你既來,肯定是有事要尋我。往後若有事,你便直接來,我會同府上眾人說明,往後你來不會被攔。”
“嘿嘿,多謝殿下。”
蘇影一蹦一跳跟著林暄進了前廳,抬手就將花燈遞了出去。
“這是昨兒個上元節,我和哥哥姐姐們在家做的,本來想明天再給您,又怕出遠門本就帶行李,拿個花燈不方便,便提前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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