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起琢磨著也是,不過這種抓不著影的事也不能正兒八經的辦,太正式了反而麻煩說不定還會影響樂敘。
靈光閃現,玊爾初的名字從腦海蹦出來,可轉念一想跟他又不熟,那人太跳脫、迷惑性太強,捉摸不定的。
隔了一天鳳起才回學校,26度的風,吹出一個晴朗明媚的天,樹尖跑過的風都慵懶溫柔。
鳳起在圖書館寫了兩個小時的稿,又去刑事司法那邊查了兩個小時資料,回來又寫了兩小時稿子,肩酸背痛,從圖書館走出來才發現天這晴、陽光這好。
小時候遇見這樣的好天氣,鳳起就會叫鳳招出去逛逛,看樹、看花、看草、看雲、看人,逛累了就什都不看,一人占據一處樹枝,拽片葉子遮住眼睛躺著睡一覺。
現在她隻一個人,去學校超市買一打啤酒,坐在超市不遠處下沉廣場旁邊的草地,靠著一棵樹,裹緊外套慢悠悠地喝啤酒。
玊爾初遙遙看見她,懷揣著兩個烤紅薯走過去,自然地在她旁邊坐下,鳳起聽見扭頭看一眼,又轉回去。
他毫不見外地打開盒子遞到她眼前問,“吃不吃?”
烤紅薯四溢的香氣撲到鼻子底下,她垂眼輕搖頭,順勢要起身,看樣子準備離開。
玊爾初伸手握住她的袖子,拉她坐下,“別走,就坐一會兒。”
鳳起又坐下,默默喝了一口啤酒。
“你能跟我說句話嗎?”
“不知道說什。”
“上次不是說的挺好嗎?”玊爾初不理解,“你跟你向師兄怎有那多話能說?”
鳳起微微蹙眉,一樣不理解,“你和他比?”
玊爾初突然盯住她愣了,繼而一臉受傷嚴重的表情,眼角塌下來眼神也暗了,連眼角都泛紅看起來竟然像是要哭。
鳳起還沒見過一個成年人這樣沒城府,情緒肆無忌憚地往外湧無遮無攔的,她罕見慌神,腦子飛速運轉趕緊補救,“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是向度是我師兄,我跟你隻見過一麵,嗯……兩麵。”
玊爾初聞言臉色緩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吃軟不吃硬,苦肉計居然好用。
鳳起悄悄觀察他,也沒想到這人這好哄,還猜心若琉璃差不多就是他這樣。
“你師兄說讓我跟你一起吃飯,發消息你也不回,我就給你帶了烤紅薯,所以你吃烤紅薯嗎?”
鳳起不打算再拂他的好意,萬一惹急了還真不知道該怎辦,伸手拿過一個掰了一半,用錫紙包著不緊不慢地吃,香甜軟糯入口即化,溫度也剛好,好吃。
“好吃嗎?”
鳳起使勁點頭。
玊爾初看著直樂,眼底星光華彩,曲著一條腿背靠大樹,整個人看起來溫柔閑適,“真像個小動物一樣。”
鳳起回給他一個困惑的眼神,冷靜地說,“你才像小動物。”
玊爾初忍不住笑,拿起另一個烤紅薯,兩人背靠著大樹分享樸素的美味。
紅薯能吃的這端正優雅,是個人才,鳳起從包摸出一罐新啤酒,“給你。”
“你怎自己坐這喝酒?”玊爾初也不客氣,和她那罐碰個杯打開就喝。
“我喜歡。”鳳起直起身直視他的雙眼,玊爾初酒遞到嘴邊像忘了怎喝似的停住,她問,“你和師兄真是同門?”
“你不也是?”
“不全是。”
玊爾初沒出聲等著她說下文,向度藏著掖著的不肯說,正主倒是坦蕩磊落的多。
“我是請老爺子做劇本顧問,結束工作他誇我聰明有天賦讓我轉投他門下,我說不,但老爺子執意要收學生。”
“……”
“我也不想答應,可他說我有天賦。”
“……”
“沒日沒夜地學,本來我時間挺多,後來累到發燒。”
“……”
玊爾初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還笑出了聲,四處看了看,發現另一側樹根旁邊還有兩個空啤酒罐,“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我身體好的時候夏天坐在屋頂上和我哥能喝一整晚,聊一整晚。”鳳起瞥他一眼,“你還沒回答是不是同門。”
玊爾初沉默,不想說是,但說是能當她半個師兄,糾結一秒立地認命,“是,不過一天之後我就後悔,然後出國了。”
鳳起難得露出‘看不懂一些操作,這說的是中文吧’的表情,如果是路飛瀾這會兒大概會說‘我的母語就是無語’,無語,真·無語。
玊爾初目光落在鳳起的側臉,陽光在細致的輪廓上罩一層令人心動的弧,連細小的絨毛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繼續說,“之後就一直在國外,直到博士畢業進研究所進一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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