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趙閔懷 本章:第6章 第6章

    上個月月考的成績出來了,櫻檸的成績和並不她的樣貌一樣平平無奇,她和好朋友露露在英語和語文兩門課竟然真的拿到了滿分,櫻檸這一世的身體原本就應該很聰明。

    這個小女孩的身體雖然小小一個但是和以往的幾世不一樣,白天櫻檸發覺她並不能完全控製櫻檸,或許是她的大腦磁場因為小時候受過的刺激有了改變,有一種她沒有感受過的情緒左右著她的某些決定和表現,不過她做事情從來不會多想,便忽略了這種並不尋常的情緒。

    好朋友露露家條件不如人意,每當她和蕊蕊在一起時會悄悄的注意蕊蕊非常的不拘小節的行為。

    蕊蕊自己穿的幹淨,可偶爾還是願意席地而坐,並且有問題就會直接提出來,有意見也會直說,並不會像有些人一樣心思彎彎繞繞說話要還叫人去猜,更重要的是她不像其他孩子一樣欺負她,嫌棄她髒,嫌棄她家貧窮,從來也不介意她舊舊的衣服上的補丁,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其他的正常的小姐妹一樣開朗陽光,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而不是那個充滿欺淩,侮辱的破敗世界。

    “喂!你們兩個到底誰抄誰的?”

    說話的是個高個子的男生,別的小孩子們都還剛過一米四五的時候,這個孩子已經一米七了,有的時候上學放學在校門口經常會被錯認為初中生高中生,看門的大爺總是不讓進學校,後來大爺也單獨記住了這個大高個兒。

    這個學校靠近魯省,魯省自古就出大高個,現在孩子們也不缺吃的了,甚至學校還有合作的“陽光牛奶政策”所以學校基本班級都有些孩子還上小學的年紀個字便竄的跟大人一樣,隻不過,長得高又長得好看的就不多了,在當時本地的孩子大多都是直發,但是這個小子確天生卷發,他的頭發又黑又亮,帶點點小弧形,理發店都做不出那種層次和自然,他因為調皮打架,一側的虎牙斷了小半節,衣服也總是髒兮兮,臉上時常有些小的磕碰,鄉下孩子沒有在意這些的,往往他們連創口貼都不會去貼一個,由著這些疤痕肆意生長。

    大概因為個子長的太快,營養不夠,尹塍比起其他男孩子確實瘦了很多,同學們一隻手就可以攥住他的胳膊,他跑跳的時候還容易摔跤,因此大家都笑話他個子高重心不穩。

    每每被鬧的急了他就會又去打一架,但是他的人緣非常好,打完還可以跟“敵方”勾肩搭背的一起去翻單杠去的那種;隻不過上帝給了他陽光帥氣的外貌但是也關上了他的大腦,這個小家夥是全班出了名的最後一排的“大王”,最後一排按照傳統那都是班級排名墊底的皮條子們的專座,常年與紙簍和掃把做伴不講,也是班主任們喜歡突擊檢查的軍事要塞。

    “尹塍,你動動腦子吧,我們考試的時候離得那遠,這要怎抄呀,喏,給你吃這個。”

    櫻檸家最近開了小賣部,每天都會給他的小夥伴們帶一些她喜歡吃的小零食。她白天話不多但是跟幾個玩的好的卻像個正常孩子一樣,雖然還是不愛打鬧動彈。

    “我說我和蕊蕊有心電感應,你信嗎?”露露調皮的衝櫻檸眨了下眼,準備誆一下這個傻大個兒。

    “你不要騙我呀,哪有人真的會心電感應的,不可以騙我的。”

    果然尹塍察覺到露露在騙他,但是他也不惱,眼睛笑依舊得彎彎的,嘴還露出一截棒棒糖的棍子來。

    櫻檸是個大馬哈,但是她也能注意到每次從阿塍從最後一排跑到前三排來找他們玩的時候空氣中的溫度都會升高不少那都是全班女生的目光的溫度。

    “阿塍,打球啊,去不去,大課間還有十幾分鍾,快點!別吃了,你快跟小蕊一樣變成小吃貨了,快來動一動!”

    長得格外紮實的大丁隔著窗戶在走廊叫尹塍,大丁是班級的體育委員,也是尹塍的好哥們,不過兩人區別巨大,一個越玩越瘦,一個越玩越結實,光一個大丁,就可以頂櫻檸和露露加起來那重。

    他這話沒說完就跟多個小夥伴一溜煙跑了,並沒有打算在這等等尹塍。果然尹塍也是耐不住的,單手撐窗台,長腿翻過窗子利索的追去。大課間時間較長,一些女孩子原本在教室偷偷摸摸分享一些校外買來的少年少女雜誌,餘光瞄到奔跑的少年,女孩子們便一窩蜂的湧到走廊邊,一齊看向籃球場上的少年。

    入秋之後天氣沒那燥熱,男生們把校服外套掛在籃球架上,露出一截截剛開始發育的結實臂膀,櫻檸嘴咬著一截大大口香糖歪頭看著露露和其他女孩子竊竊私語,她們身上散發出和平時不一樣的光芒,看起來起來讓人覺得年輕,美好。

    趴在欄杆扶手上的櫻檸吹了個雙層泡泡,傍晚的秋風冷不丁吹來泡泡因此炸開糊了櫻檸一臉,樓下的尹塍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了哈哈笑起來,一轉頭又被差點打到自己的籃球嚇得跳的老高。滑稽的樣子讓樓上樓下的少年少女們都笑成一團,被泡泡糊臉的櫻檸也彎了彎眉眼。

    放學後的櫻檸有騎著摩托的爸爸來接。爸爸一年也接不了櫻檸幾次,這次是因為當地的居委會挨家挨戶的上門通知:家有小孩子的必須上心點,有壞人流竄。

    當地的電視台也在轉播新聞聯播之後專門插播了提醒:鎮子上確實出了個殺人犯,人還沒有被抓到,是個隻二十幾歲的男人。

    經過警方調查走訪初步認為是信了□□,自認為是忠心教徒在村張結了很多下線的新“信徒”,為了進一步蠱惑人心當著信徒們的麵活燒了自己的妻女。報警的正是剛“入門”還心存良善的信徒之一。

    警察到的時候現場隻剩下一個鐵鎖鎖死的大狗籠以及一堆沒燒幹淨的肢體組織,部分碳化的骨骼。根據骨骼形狀以及灰燼隆起的走向可以看出燃燒的時候大人是緊緊抱著小女兒的,強烈的痛苦讓這位母親下意識的將女兒緊緊蜷縮在懷,因此在外圍的大人燒的差不多了,而小女孩因為臉被抱在大人懷,後背以及四肢都已經被燒完隻剩下一部分頭骨被蓋在一堆屬於她的母親的灰燼。

    現場警察法醫來來往往都很小心,拍照留證等工作也勁量放緩,然而天不遂人意,露天的院子突然刮起了風,風一吹露出了小孩稚嫩痛苦的臉來。當時在場的警察立刻就隔著口罩聞到了風未散盡的汽油味以及脂肪燃燒的焦臭味。

    雖然大多數工作人員都帶上了口罩,但是外圍一些維持現場秩序的警察還是明顯被這一陣風吹的渾身難受,想著有些灰燼被自己吸了進去當時不少人就覺得反胃起來。

    九十年代的新聞報道非常的真實,電視台轉播這段畫麵的時候甚至沒有打馬賽克的意識,網絡和手機沒有普及的年代所有人的整個鎮子乃至整個縣城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就是看電視了,正在準備晚飯的人家門都看見了這一則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更有很多群眾在警察來之前就已經到現場圍觀,他們一邊怒斥殺人凶手的殘忍,一邊伸長了脖子想看的仔細些。

    離得近的鄰居一個長年獨居花白了頭發的老人家在人群中轉過身去抹了抹眼淚不忍再看,回家關了門隻留下外麵看熱鬧的人聲鼎沸,更有一些不知道輕重的帶著小孩在旁邊“看熱鬧”,仿佛這並不是剛剛發生了一樁慘案,而是一場免費的限製級展覽。

    現場有老鄰居跟眾人分享知道的信息。

    “那個男人很囂張了!我們都不跟他們家來往的!這個畜生以前就說過什要敬獻童男童女才能得大道,哎呀!造孽奧!估計他的老婆是不願意女兒被親爹活燒了,就被她男人一起拽到了狗籠的把,實在是太造孽了!我認識他父親,他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這位老鄰居唏噓感慨一度擦淚,一直有新來的“看景兒”的人,他便一直“好心”的講。

    沒有半天時間一傳十十傳百,整個縣的人通過各種渠道都知道的不比警察知道的少了。

    坐在摩托車後座的櫻檸還不知道這個爹怎突然就想起女兒來,她原本還想跟露露和其他小夥伴一起去看學校門口賣磁帶的那家店,作為一個順著曆史潮流而來的“老古董”,她也是第一次經曆流行音樂的洗禮,和大多數少年少女一樣她對這突然出現的隨聲聽和磁帶很有興趣,要不是李父來接,她會和露露共享一副耳機,來回循環的播放新買的流行天王磁帶。

    被好朋友獨自留下的露露原本就常年自己上下學,她也沒有在意的一個人往的家的方向去。

    河壩小學就在清河的堤壩旁邊,學校地勢比河床還要低上幾分。陸續有放了學的孩子們成群結伴的爬上堤壩沙土做的斜坡,這其中並沒有露露的身影。

    從上學開始,露露就隻有櫻檸這一個親近的小夥伴,她和其他人一直維持在一個疏遠的狀態,這時候放學的孩子們心惦念的都是家人準備的晚飯,或許還是稀飯煎餅和涼拌的野菜,或許父母心情好會加個豬油煎蛋,這誰又知道呢?總之吃完晚飯是不會寫作業的,沒接受過教育的家長們也不知道孩子的作業到底要不要寫,寫多少才對,也許乘著他們忙著打牌洗衣,可以偷偷看兩集動畫片也說不定呢?脫離了老師的束縛,放學的孩子們都是自由的。

    而知道家空空如也的露露卻在河道管理人員的小屋子旁停下了腳步,她迷戀的看著這一輪囂張的橘月。

    沒有摩天大廈的遮擋,月亮在清水河對岸的方向以極其有存在感的方式登場了,西邊的天色還沒全暗下來,但是並不耽誤這輪月亮散發發著的橙色的光,河岸堤壩的地勢非常高,以這種高度普通的一層平房都已經遮擋不住這輪月亮,今晚不知道是什原因,下班的,放學的人群在河揚起不小的塵土,這些塵土使得月色更加濃鬱。

    河對岸是個新建的河濱公園,公園旁一棟三四層的小樓背後這巨大的滿月攀附著這個小樓緩緩的上升,肉眼看去月亮的最高處先是和小樓一樣高,再過一會兒便堂皇的踩著小樓而上露出車輪般的軀體。它像一個體型龐大的巨人一樣俯視著整個青河鎮,濃烈的橙色月光在藏青色的夜幕淡淡散開,原本站在正前方的小樓輪廓開始模糊,最終瑟縮在夜色。

    看的正入神,管理員磚砌的簡陋小屋旁邊茂密的水杉林中有男人的影子被月光投下來,那人隔著樹幹露出一邊眼睛偷偷地看了眼露露的背影……

    晚飯吃的很愉快,太太吃飯都是在自己的房間,爺爺奶奶將在小廚房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子之後要先每樣夾取一些最好的送給太太方才回到餐桌上。作為一家之主,爺爺在所有人吃飯前總是要先喝一盅,然後看著蕊蕊在旁邊寫作業。

    小學生的作業不多,三張紙的加減乘除,櫻檸不喜歡用鉛筆寫字,筆在紙上劃出的聲音讓她很煩躁,大多數的作業她是不寫的,家人也並不知道她有多少作業。

    今天的作業少,她就攤開三張紙,鉛筆也像發泄一樣很大力氣的“哆哆”的隔著紙敲在不太平整的木餐桌上,媽媽站在門口跟鄰居聊天,櫻檸越寫越煩躁,手上的勁兒兀的使大了,鉛筆被戳到了餐桌的縫隙,作業紙也被戳穿釘在了桌子上。

    “寫完了?”李父跟當沒看見破掉的作業紙一樣,走流程的問了一句也並不在乎櫻檸是否回答了。年輕的李父徑直越過女兒,坐在爺爺右手邊開始閑聊。

    “爸,少喝點,也不懂酒有什好喝的。”

    “哼。”

    爺爺一筷子敲在爸爸腦門上,他在一些傳統的事情上很堅持,兒子這樣口無遮攔讓他有些不滿的給了兒子一筷子,瞪瞪眼睛仿佛很看不上這小子一般。

    “吃飯了!吃飯了,”媽媽也進來坐下,她身後還跟著隔壁的鄰居,一個短發的中年女人。

    “三奶奶。”櫻檸一遍企圖扣出鉛筆,一邊眼睛也不抬的喊人。

    “哎,蕊蕊真乖,老李啊,你聽說了沒?”

    “三嬸子,坐下來一起吃啊,坐,你說那個殺人犯的事情?我們聽說了,晚上還叫建子去接的蕊蕊,聽說今天放學很多家長都去接了。”

    “還是的呀,我不坐了,我家剛吃完,聽說那個殺人犯,活活把女人孩子塞進狗籠子燒死的,太壞了,嘖嘖,現在的小孩兒多金貴啊,□□害人!”

    三奶奶非常氣憤,她就這站著依靠著餐廳的木門門框,並不打算做下來,但是也沒打算就這走了,李家老爺子先動了筷子,將一小塊切得跟紙一樣薄的牛肉片夾到自己的空碗中,家的其他人方開始動筷。

    奶奶站在餐廳一遍的木桌旁,守著還在煮的粥,等粥火候到了,才將第一碗盛出來先給李老爺子,之後是兒子,兒媳,孫女兒,但是一直也沒有打算給自己盛飯,甚至一直站著不願意一起吃飯,然而大家都一臉自然,顯然早就習慣了。

    奶奶確定了大家都不需要添飯了才用圍裙擦了擦手參與閑聊。

    “還是這樣的?哎,建子,明天你早點,先接了小萬,再接蕊蕊。

    小萬是蕊蕊的媽媽,在河對岸的服裝廠已經上了十幾年班了,這個服裝廠就在河邊的棚戶區,有了新修建的清河大橋之後離家也非常近。

    “知道了,萬萬,明天我開摩托去接你,你五點下班?”

    李母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我一直都是五點半下班。”蕊蕊媽媽已經習慣了老公什也不上心的樣子,不想多說什,把還杵在桌子縫隙的鉛筆一把薅了出來。

    “小孩吃飯手要放在餐桌上!”

    蕊蕊媽媽一隻沒打算搭理自己的老公,倒是把看著鉛筆吃飯的櫻檸嚇了一跳。

    櫻檸一直對他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很好奇,他倆相處模式基本全靠激素和荷爾蒙支持,這跟她所知曉的溝通方式天差地別,簡單來說就是基本沒有理智可言,這樣每天鬥嘴,打鬧,一會生氣一會笑,一會跟仇人一樣,一會兒又蜜調油,她就這靜靜看著,覺得這跟其他人說的精神病並沒有什區別,有時候也不免好奇為什他倆沒有被抓起來關到四院去?學校很多人都說,四院關著很多講話沒有邏輯的瘋子,她倒是一直想去看看。

    奶奶去熄了廚房燒水的碳火爐門,她見大家都吃了過半了,方才願意上桌開始吃飯。

    一直就沒走的三奶奶嘴上就沒停的跟大家說那個駭人聽聞的殺人案,細節之處好像她親眼看見了一樣,什汽油點火有多快,什抱著孩子的女人求在場地人幫她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當然不會錯過那被燒到就剩一張臉的小孩子,蕊蕊奶奶非常捧場,聽到嚇人處還要拍一拍手,跺一跺腳,感概萬千。

    大人們都快吃完了,櫻檸人小愛吃飯,吃的也慢,還要分神聽故事,就一直留在桌子上聽閑話,聽到最有意思的地方,突然聽見太太那屋子木門打開的聲音。

    身高開始縮水的老太太踮著小腳拿著一把生了紅鏽的砍柴刀當著眾人的麵很不客氣的抬頭衝天上罵了一句。

    “何以為天?!”

    她叉起腰,微駝的腰杆被努力扳直了,使了好大的力氣把砍柴刀摔在院子中間。

    “!”的一聲,砍柴刀竟然一摔兩段,露出中間閃亮的金屬切麵。

    “斬斷禍根!”太太怒斥斷刀,唾了一口,似乎氣的不輕,走路的小腳眼看著要把水泥地麵戳出洞來,甩一甩寬敞的衣袖,恢複佝僂的樣子憤憤的回屋去了。

    眾人收回探出查看的腦袋,三奶奶很是疑惑。

    “老祖宗這……這是……?”

    “她就那樣,上次下冰雹,也是這樣,突然竄出來就摔菜刀,罵天罵地罵神罵鬼,狗路過都要被罵兩句夾著尾巴走,說什要斬斷禍根?我們也不懂,由著她去吧。”

    蕊蕊奶奶好不容易吃上了飯,也還不忘跟老鄰居再打聽打聽那件瘋狂的殺人案,一直到奶奶吃完了,也聽盡興了,三奶奶才回到一牆之隔的自己家去。

    晚上櫻檸自己在客廳看電視,爸爸跟媽媽自己回房間了,不知道爸爸在哪買的光碟,明明封麵上畫的是卡通圖案,放進dvd卻全部都都是驚悚片,恐怖故事等,蕊蕊費解的試圖理解播放的內容,實在不明白為什電影的人真能叫。

    兩個大人關起門玩自己的,一個小姑娘自己在客廳,聽著窗外吹起的秋風,看電視機不算清晰的盜版光盤播放城市廢棄大樓住著一些冤魂的詭異怪事,屏幕的鬼魂為了給自己申冤對上門報道的記者各種糾纏驚嚇,女記者躲在門後瑟瑟發抖,卻被突然鑽出下水道的人頭嚇得昏死過去。

    “哈哈哈哈哈。”

    覺得還算有意思,她抬頭看向外麵,院子正中間一輪巨大的圓月在她沒有焦點的目光中從東邊升起。

    晚上睡覺前,爸爸告訴櫻檸,明天會讓太太搬到東屋去。

    “蕊蕊長大了,可以自己睡一個房間了。”

    讓女兒住到西屋,正好與他們的房間一牆之隔,孩子早起讀書的聲音他們能聽到,也避免睡過頭導致上學遲到。櫻檸覺得有點可惜,這個架在防震床上的木板雖然小短腿上去有點兒費勁,但是很有一種所謂的安全感。

    這天夜,櫻檸仍舊跟妹妹們去玩,從明天開始她夜出來會更方便,聽大人們聊天,李父準備要去海邊租一處空地蓋廠房。

    “爸爸想自己創業了。”媽媽如是說。

    櫻檸不知道什叫創業,但是她喜歡海邊,順著清水河,就能進入大海,她以往不少去海玩,有時候還能看見很久沒見的二哥,他總是乘風化雨,在世界各處飄蕩。櫻檸決定今晚就去海看看,那大的月亮照在海上,海麵一定很漂亮。

    秋涼風乍起,河邊樹葉輕輕摩挲,海岸線在鎮子最東邊,九十年代之前交通還不發達的時候,鎮民都是腿走幾個小時去到海尋找一些額外的收入,往往來回一天就過去了。

    今晚風速挺快,過了炎炎夏日風隻剩下清爽,櫻檸從自家的小賣部偷偷順出來一包零嘴兒準備自己去海看月亮。

    因為沒有什著急的事情,她的短發便沒有瘋長,躲在氣球的妹妹們從來沒有看過大海便也被帶上。用毛線胡亂編了個網把氣球背在背上,手拿著拆了封的零嘴,睡衣口袋還塞了一包白天叔叔從國外寄回來的瑞士蓮巧克力。

    櫻檸實在拿不了,便嘴塞了一顆,硬往口袋塞了三顆,這些巧克力是帶流心有細碎的堅果粒的,每一顆都用不同顏色的玻璃紙區分口味,對於小朋友來說一顆已經很大了,櫻檸知道多吃這些東西對於這個身體實際上不是好事,但是她自己並不在乎,這畢竟隻是她千百世渺小的一瞬,或長或短,對她來說跟換衣服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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