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趙閔懷 本章:第38章 第38章

    9月份的山城,全國最熱的地方,蕊蕊吭哧吭哧的拽了兩個超大的行李箱下了學校迎接新生的大巴車。她的卷發已經在開學前燙直了,完全是因為她覺得卷發過於“幼稚”還沒滿19歲的女孩子已經發育的很好,完全擺脫了小時候黑瘦的樣子,青春期的荷爾蒙和來自於母親的基因讓她的皮膚白嫩的在陽光下好像能反光,但是悶熱的空氣也讓她有些吃不消。

    “太熱了,我去報名處給你看行李,你自己去辦手續吧。”

    李父將自己腦袋上的墨鏡重新帶回眼睛上,徑自往學校被巨大梧桐樹遮擋的“報名處”走去,站在陽光下看樹蔭,不自覺的就會感受到那的涼爽,蕊蕊任命的拖著兩個行李箱跟上,電視那種“學長好心伸手幫助學妹然後一見鍾情”的狗血劇情並沒有上演,因為蕊蕊隻用了20元錢,便有數名精裝的“棒棒兒”熱心的將她的行禮翻山越嶺的送到了她未來四年要居住的寢室了。

    等結束了一天的報名,李父瀟灑的揮別親女兒,獨自回到山城的市區準備再在市區住一晚。蕊蕊毫不在意,開始行賞自己的寢室。

    她最近腦子笨得很,反應也有些遲鈍,感覺隻是過了一個暑假,但是自己就好像變得不是自己了,不知道哪不對,卻又覺得哪都不對,她經常感到自己會莫名的生氣,或者說是“不爽”,又經常會對著一些非常尋常的東西做出有些過分驚奇的反應,例如一片普通的樹葉,一場清爽的晨霧,她時常覺得自己的細胞都是新的,好像這些東西她以往的人生都沒有好好經曆過,甚至在喝到寢室中非常普通的桶裝水時,她都覺得十分甘甜,好像以前喝的水,都因為靠近海邊而有些微鹹似得。她就像一條被困在沙漠小湖泊的魚,突然被衝進一條大河,河水的清澈,河床的寬闊,水草的搖曳,都是她初次見到般的美好,當然,這期間還有山城妹子們熱情的口頭禪。

    “我日哦,累死求。”

    “媽賣批那個真的是,黑了我十元錢,欺負我沒做過蹦蹦車。”

    蕊蕊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進入寢室的未來“室友”,明明是兩個長相甜美的小女孩,嘴巴卻不幹不淨,穿著也很大膽,這種上坡下坡又上坡的地形,她們輕鬆的踩著七八公分的高跟鞋,簡化的小旗袍和像是肚兜或者比基尼一樣的夏裝,染過燙過的大波浪,閃閃的美甲,都讓來自蘇北貧農後代的蕊蕊端著水楞在當場。

    “我要是這穿,這說話,會被全家一起打死吧。”她舉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強忍鎮定的打招呼,“你們好,我是李蕊蕊。”

    個子最小的“辣妹”立刻熱情回應,不是很熟練的改成普通話的樣子有些可愛,“你好你好,你似外地人吧?我叫燕子,那個,叫做加菲。”

    她回頭示意,另外一個“弄潮兒”立刻改了剛剛的一臉“酷姐”範兒,臉頰的嬰兒肥被笑起來的時候,蕊蕊立刻知道了她被叫做“加菲”的原因,這外號實在是太形象了。

    “新奇”的大學生活立刻占據了蕊蕊所有注意力,她無意間在網上刷到一句話:

    人體全身的細胞每七年就會全部更新一次。

    “這樣的話,七年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嗎?”睡在宿舍的床上,蕊蕊開始不受控製的發散開思維,繼而在嶄新的宿舍中安心的睡去。

    這所學校是一所重新擴建的新學校,作為民辦的大學,是個不折不扣的中檔學校,本科的末流,但是因為學費頗高,校舍環境卻比多年的老學校好很多,所以當蕊蕊第一次站到開班會的這間階梯教室時,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因為這實在太美了。

    作為一所藝術設計學院,數棟不同形式、不同學科所要用到的教學樓分布在不同的山體上,整個學校唯一一塊平地被拿來當做了足球場,這導致學生宿舍在某座山的山頂,食堂在這座山的山腰,文化教學樓和足球場在山底,但是藝術類教學樓在另一座山的山腰和山頂,科技類的教學樓在兩山環抱的山坳。

    蕊蕊站在這個碩大的階梯教室,被撲麵而來的濃厚墨綠色塞滿了心窩,山城的建築不講究正南正北,這棟教學樓也是,它被設計的將眾山環抱的一處原始山林作為教室窗戶的最大接觸麵,並且利用框架結構的優勢,不計成本的將一整麵牆以承重柱為節點分開三個部分,每一個部分都用了一整麵的碩大整玻璃,前後兩塊玻璃上有可開關的通風和消防逃生窗,但是中間景色最好的部分是完整的不能開闔觀景窗。

    “……老師說的對,上大學真的是太幸福了……”

    蕊蕊喃喃自語,選了靠近景觀窗的位置坐下。她有些著迷的看著窗戶邊上一棵粗壯的榕樹,這棵榕樹像掛了許多毛線似得將所有根垂直的伸向地麵,透過地麵上厚厚的落葉已經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新生的榕樹長了出來,作為南方特有的樹種,這種樹遇到合適的環境,一棵樹就可以長成一片森林。除了榕樹,還有許多野生的芭蕉樹,一些奇怪形狀的竹子,以及無數形態不一但是屬於同一科目的大葉子植物,蕊蕊統一稱呼他們為“芋頭葉”。

    看了下手機,現在已經是早上8點30分了,因為無法分辨東西南北,平原來的同學們會下意識地去分析陽光的方向來定位,但是蕊蕊旁邊的這邊山坳被過分茂密的原始植被覆蓋的嚴嚴實實,隻有零散的晃動的光斑被照進教室,根本無法看到太陽從何升起。教學樓並不是筆直的坐落在山坡上的,而是有一個身處其內不經意就會忽略的弧度,蕊蕊貼近玻璃窗才發現這個弧度,因為她能看見斜對麵的教室也有學生在欣賞這種原始的美麗。

    新的班級分配是按照學生號分配的,而學生號是按照姓氏排列的,作為一個新起的教育團隊,似乎沒有人注意這個細節,這直接導致了所有班級分配到的學生幾乎是同一個姓氏的,蕊蕊在聽到點名時看到輔導員無奈的笑容才反應過來學校無意間鬧了個大烏龍,因為他們班所有人,全部姓“李”。

    “這也太搞笑了吧。”

    新認識的新同學嵐夕是個鵬城來的纖瘦的很有小家碧玉感覺的女孩子,她進教室時就一眼看到和自己撞衫的蕊蕊,一點也沒有尷尬的她大大方方的做了自我介紹,當兩人發現對方不僅僅穿衣風格和自己一樣,甚至喜歡的偶像劇,喜歡的明星也一樣時立刻相見恨晚,倒是忽略了兩人都是姓“李”這一事實,畢竟這是在是一個大姓,就算同名也都是常有的事。現在看來不僅僅兩個小姑娘是同姓,整個班級27個人,全部都是老李家的後代。

    作為新學校的第一批學生,這個烏龍學校也沒有再繼續更改,反而非常智慧的將開學第一節課定義為很有意義的“溯源”主題。所謂的“溯源”就是根據不同姓氏的不用分布地區以及每個家庭保存的家譜,尋找自己這個姓氏的真正來源地。

    “第一節課”會在一天後全校同步開啟,結束後會統一準備行李,由學校安排大巴,將學生分成男女兩個部分,分別送往成都軍區和璧山軍區開始成年後的第一次“軍訓”。

    因為宿舍是根據報名先後順序分配的,所以當蕊蕊的所有室友都不跟自己是同個班級,但是她沒有感到落寞,因為她不知道為什在這個所有人都不認識自己環境覺得十分的舒適。

    “新的朋友,新的住所,新的學校,新的視野,飯菜的口味也是新的,說話的方式也是新的,感覺我自己也是新的……”

    蕊蕊呼吸了一口來自森林的空氣,感覺氧氣清楚地從她的口腔流到肺部,甚至順著血液充盈了大腦。

    一種新生的感覺,讓她無比輕鬆。

    開學的第一天,每個學生都得到充分理由可以跟家打個沒有那矯情的電話,因為突出其來的分班烏龍事件,每個人都要向家詢問自己的姓氏的來源地。

    剛剛回到家的李父,隔著電話被驅使到位於河南邊的老家,去翻看家的“族譜”。

    “我看看啊,上次動族譜嗎,還是生你弟弟的時候了,讓你爺爺幫你看看吧,他參與抄錄的這份族譜。”

    受影響於剛發展起來的移動網絡,李父的臉在視頻通話中有些卡頓,但是聲音還算流暢,蕊蕊看到自己的爺爺正在老家床頭的一個掉了漆的紅木箱中的最底處小心翼翼的翻出了用一個鐵皮盒子存放的幾乎是全新的一本族譜。

    “正房老太太那吧,有一本說是幾百年的族譜,又黃又脆快成渣了,咱家這本是你爺爺想著算是分了家了,單獨起的。”

    在老家淡黃色的燈光下,這本族譜看著很厚,但是一看就是後人模仿古製製作的,但是也因如此,新撰寫的黑色毛筆字在手機信號卡卡頓頓的時候也還算清晰,蕊蕊也讓李父單獨拍了族譜的照片和視頻來。

    “這些文言文你能看懂嗎?”李父調侃蕊蕊。

    蕊蕊沒理會他,“當然能。”

    她對父母這種懷疑人的態度有些不知道來源的敏感,李父的懷疑立刻讓她有些煩躁,並且激起了她的表現欲。

    蕊蕊橫坐在宿舍床下的學習上,將腿彎閑適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放大李父宣傳來的照片開始翻譯這些“酸唧唧”的文言文。

    “這上麵寫的不就是說我們是從,哇好厲害,我們的祖先是軍人?隋末的時候南下到洛陽,也就是說原來是從‘隴西’這個地方的軍人,因為跟著李淵南下到洛陽,到了洛陽之後,始發了我們這個家族?真厲害啊。”

    蕊蕊一邊快速翻譯,一邊得益於視頻那頭爺爺對她的誇獎。

    “還真能看懂啊,大學沒白上。”李父也有些不著邊際的調侃、

    “拜托,我的大學才開始第一天。”蕊蕊撇撇嘴,繼續翻譯。“到了洛陽後,因為李姓成了國姓,咱們這一派的老祖宗也有了功勳,之後就定居在河南,成了隴西李氏朱雀堂中在河南的一個大分支。”

    蕊蕊翻看著這本家譜,因為是抄錄的,後半部分是現代的子孫們補上去的,在謄抄這本新的家譜時被另起一頁單獨抄寫,代表這是一次重新續寫的,但是用的也是咬文嚼字的文言文,續寫的有十幾頁。

    “這中間就一直定在河南?又分分出了多分支……”

    蕊蕊翻了幾頁,看到了簡體字,應該就是爺爺他們再續的。“到近現代因為戰爭原因家譜中間有不確定的時間,這開始就是續寫了,好奇怪,怎突然就不寫清楚了?”

    這時因為網絡延遲或者李父發送順序的原因,這本家譜的封麵和首頁蔡才被發送過來,蕊蕊粗略看了一眼,在首頁眾多熟悉陌生的文字中,注意到這樣一句話: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誌。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

    “很熟悉啊這句話,好像在哪見過。‘死而不亡者壽’?”

    應該是作為祖先對後人的告誡,但是這句話單獨理解的意思很奇怪,死了但是又沒死的人才是真正的長壽?蕊蕊因為不結立刻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這句話原來竟是出自《道德經》,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大約就是“真正的意義的長壽是精神超脫肉身”。

    “嗯,看來魯迅的話沒錯,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些人死了,他還活著,哈哈,倒是挺有意思。”蕊蕊自顧自笑了起來。

    電話那頭李父不知道為什,隻拍了前半部分,就準備掛掉視頻,蕊蕊連忙阻止,還沒說話,那邊已經掛斷了。

    “怎每次都這樣?”

    蕊蕊心的煩躁再次升出來,宿舍小個子的燕子正劈開一個碩大的沙地西瓜挨個分發。

    “吃西瓜,甜的很!”

    她隻有一米五出頭的身高,手腕也細的可以一把攥住,但是在學習桌上“殺西瓜”的英姿卻顯得她十分高大,來回分完西瓜後,燕子把長及大腿的長發隨意的鬆開,好奇的跟大家閑聊。

    “五號床沒有人住嗎?怎今天還空著?”

    這句話倒提醒了蕊蕊,五號床就是她正對麵的床鋪,她來的時候1號床已經被一個高挑的浙江妹子挑選了,她睡得是2號床,3號床是燕子,4號床是加菲,5號床一直沒有見到人,連床也沒有鋪,6號床是一個十分美豔的新疆人和漢族人“混血”的姑娘,剛一來就被女生圍攏起來當做大熊貓觀看,並且起了外號叫做“大美人兒”的,此時也不在宿舍。

    蕊蕊突然想起來,今天點名的時候這個“李家班”是有一個人第一節課就曠課了的,叫做李子矜。輔導員還說過,這個人是報了名的,軍訓的時候會一起軍訓,特殊原因,全年級隻有這一個人還有一個開車開了7天還在高速上的沒到,其餘的學生都到了,很大概率這個會是蕊蕊的同班同學和未來四年的室友。不知道怎的,蕊蕊沒把這些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還有一點“這個床一直空著就挺好”這樣的想法。

    隔壁床的浙江小細囡已經連續擦了兩天的高低床了,她似乎有些潔癖,畢竟他們用的都是嶄新的床具。

    這宿舍的是每一間根據麵積大小分別是4人間或者6人間,每一層樓走廊左右兩邊各自以一排寢室,每一間寢室有一個陽台,洗手間要經過,蕊蕊的這間宿舍站在陽台上對麵就是男生宿舍,還好各自都有窗簾,並且每一層另外再有一個公共的活動廳,公共的洗衣房,衛生間,應用水則都是外包的桶裝水,和自己家一樣。每每經過長長的走廊,看著走廊兩邊的寢室門時,蕊蕊都會覺得有種不知道哪來的熟悉感,好像以前見過,又想想自己壓根也沒見過類似的建築,這時候她會晃晃腦袋,像很多普通人一樣,不再深究,繼續往前走。

    大多數人都是在上大學時經曆人生第一次或者也是唯一一次的這密切的團體生活,所以當天幾百間的學生宿舍全都亮著燈一直到淩晨,學校統一關閘斷網,才將將製止了興奮地大學生們準備通宵的架勢。

    第二天的家譜討論課上當全班同學借著“姓氏發源地”這個非常光明正大的理由互相熱烈的討論時,原本階梯教室關好的大門忽然被“砰”的撞開。

    一個非常秀氣的短發男孩風塵仆仆的呆滯在門口,他立刻被共同上課兩個班級的同學注視,然後回頭看到講台上麵色嚴肅的臨時代課輔導員。

    “對對對對不起,老師,我的導航出了點問題,上了山城立交直接出了城區了,所所所以遲到了。”

    蕊蕊看見他原本白皙的像個女孩子似得皮膚立刻因為不自覺地結巴紅的像昨天燕子切開的西瓜,不自覺的笑出聲來,立刻幾十人共同沒有憋住的笑聲在階梯教室來回蕩漾,那男生被笑得有些害羞,他個子不算高,但是放在山城的男生中算是中上等,他的長相和他的穿著有巨大的差距,明明長得像個還沒斷奶的乖寶寶,但是卻在他黑色雷鬼風帶鉚釘的短袖袖口能清楚地看見他潔白皮膚上的妖豔紋身。

    是一條正張著大嘴吞噬一朵鮮紅玫瑰的蟒蛇。

    這紋身幾乎在笑聲還沒停止的時候就成了大家最先關注到的東西,然後就是他手拿著的車鑰匙。

    原來這個就是那自己開車從魯省橫跨了幾個時區來上學的牛人啊。

    一時之間蕊蕊明顯感覺到周圍女孩子們的討論更為熱烈了。

    “他好可愛啊,看起來笨笨的,還會結巴呢。”

    “那個車鑰匙誰認識呀?沒有見過呢。嵐夕,你是鵬城來的見多識廣,知道那是什車嗎?”

    同班級的一個東北女孩子毫不掩飾的問道,並不覺得自己不認識有什問題。令蕊蕊意外的是,嵐夕真的認識。

    “沒有看錯的話,是悍馬的鑰匙,其他的不知道了。”

    李嵐夕一直沒有想其他女孩子那樣發出誇張的或者非常喜愛的驚呼聲,她今天穿了件非常學生氣的棒球裙,配以一雙非常普通的小白鞋,但是當她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撫摸一下她脖頸上的項鏈,這種自然不做作的語氣和波瀾不驚的反應讓她16的身高即使穿的是平底鞋,也有一種踩了十公分高跟的大姐大既視感,這讓什也不懂的李蕊蕊有些崇拜的往她身邊又湊了湊。

    大學的老師,特別是學術氛圍並不很嚴肅的藝術學院的老師一般是不會跟學生計較的太多的,負責這一屆新生的袁老師此時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研究生剛畢業的年輕人,他也覺得好笑似得招呼這個遲到的牛人站到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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