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之前沒有找過無慘,蝴蝶香奈惠也能準確的知道他在哪一間居室。
地上的鎖鏈就是最好的路標。
她推開了那扇處在西邊,很難曬到太陽的居室的門,放輕了腳步。
房間內陰涼而安靜,空氣殘餘著某種香料燃燒殆盡的氣味,薄被包裹著躺在榻榻米上的人影。
“哀子夫人……?”
香奈惠小聲喊了一句,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似乎還在睡的哀子夫人。
不過想到產屋敷耀哉所言,哀子夫人應該快要醒了,她決定就在這等一會。
香奈惠走到沉睡的人影身邊坐下,空氣浮動的殘香使人心神放鬆,這幾天因為忙忙外的幫著籌備婚事,她已經有些困意了。
香奈惠的眼睛半閉著,隻是迷糊間打了個盹的功夫,她忽然感覺身上有些發冷。
她放下支住側臉的手,低頭就對上了一雙色澤瑰麗的紅眸。
“哀子夫人,你醒了?”
話音剛落,香奈惠就意識到了不對,這並不是上一次見麵時的哀子夫人。
那並不是人類的眼神,而是野獸在進食前的冷血眼神。
會用這種目光看人,而且還是人形的生物,這多年來也隻有一種,哀子夫人是鬼。
這是近些年和惡鬼作戰的直覺,也是身為柱應有的直覺。
她下意識去摸藏在羽織下的刀,卻摸了一個空。
日輪刀放在了會室,為了不讓哀子夫人因為看到相關的物品,回想起來糟糕的事。
無慘不知道什時候從從榻榻米上坐起了身,他直勾勾的盯著蝴蝶香奈惠,鼻翼輕輕的聳動。
他餓了。
蝴蝶香奈惠的後背抵在房門上,一時間想到了很多不合常理的東西。
比如主公說,因為精神不好,擔心亂跑所以把夫人和自己鎖在一起,比如她之前見到和睦坐在一起的夫妻二人,比如哀子夫人略微顯懷的肚子,比如主公剛才溫柔笑著和她討論婚禮的事情。
除了她,卻沒有人知道,鬼殺隊的主公,產屋敷耀哉在總部養了一隻鬼。
香奈惠不清楚是哀子夫人懷孕以後變成了鬼,還是變成鬼以後才懷孕了,她更傾向於前者,但不論哪一種可能都非常讓人難受。
她可以把宅邸中的其他人喊過來,或者直接跑出去拿她的刀。
但那並不是她想看到的結局,主公大人為了能夠和哀子小姐在一起付出了那多努力。
人和鬼,一定會有辦法和平相處吧。
不然的話,那就太悲哀了。
在她思考的時候,無慘已經躍起身子朝著香奈惠撲了過去,卻被香奈惠兩隻手反壓住了胳膊,他伸著脖子,露出帶著尖利虎牙的嘴巴不依不饒地想往香奈惠的脖子上咬。
“哀子夫人……不行。”
蝴蝶香奈惠躲閃著無慘的撲擊,然而她的力量並不算太大,即使已經拚盡全力的運轉呼吸法,然而還是逐漸要壓不住無慘的胳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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