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妍忽然想到一樁事情，從背包抽出一個紙卷，站起身恭敬地遞過去：“胡郎中，這是莫夫人體征的詳細記錄，再把你探得的脈相逐一記錄，不論莫夫人最後能不能轉危為安，都是少見的病例。”

    “多一個郎中或者穩婆知道，也許就能救一條人命。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救不到人命，至少也能避免種種流言。”

    胡郎中接過紙卷，既輕又沉重，點頭：“明日一早，老夫就把這些記錄在疑難雜症新錄，梅小穩婆豁達又無私，老夫絕對不能貪功，必定詳細記錄，並署上梅小穩婆的名諱。”

    “老夫告辭，明日一早必定給柴氏把脈開藥方，若梅小穩婆有特別要求，或者沒有現成的藥方，老夫絞盡腦汁也會配出來！告辭！”

    “胡郎中，慢走。”梅妍目送完畢，轉臉就打了一個超大的欠。

    她這樣做是有原因的，自己是西醫，現在既沒時間又沒精力再重學中醫，尤其是各種陰陽辯證，還要開方配藥……

    最快速有效的就是與胡郎中合作，取長補短，順便發揮身為女性檢視的便利，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技多不壓身，除了葡萄胎，梅妍知道的疑難雜症多了去了，給胡郎中送資料，隻是為了拉近關係而已。

    梅妍琢磨著，困意來襲，再怎努力睜眼都隻能眯成一條縫，心想著如果這樣睡過去，那是真的要完。

    可是，現在手邊沒有咖啡也泡不了濃茶，怎才能熬到明天早晨啊？

    正在這時，黑暗中有什動了動，忽然有個紙團向梅妍撲麵而來。

    梅妍下意識收手接住，是個包了紙團的小瓷瓶，將紙團展開，上麵寫著：“若要提神，含服一粒即可。”飄逸清雋的筆跡正是馬川，想來是大司馬家的秘方。

    “多謝。”梅妍說完，拔了小瓷瓶的軟塞，倒了一點米粒大小的珍珠出來，呃……隻有一粒？！

    將小瓷瓶整個倒過來……就真的隻給一粒？簡直不敢相信！

    “一粒哪夠啊？你不能多給點兒嗎？”梅妍望著重重黑影。

    “隻剩一粒了，”黑影幽幽地回答，“很貴。”

    梅妍剛要把藥丸放進嘴，立刻抽回手，堂堂司馬玉川都說很貴，這一小粒要多少錢？啊這，立刻把藥丸裝回小瓷瓶，“還是還給你吧。”別問，問就是窮人的心酸。

    “送你的，不要錢。”黑影走遠了。

    “謝謝啊。”梅妍幹巴巴地道謝，被這一嚇，忽然就不困了。

    盯著掌心小小的藥丸，她滿腦子問號，大司馬家提神用的是珍珠？這光澤，這形狀，太像珍珠了！可也沒聽說珍珠有提神醒腦的效果呀。

    還是不對，梅妍仔細觀察後發現，這藥丸有珍珠光澤，其實是壓得很結實的粉末，吃還是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