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王朝,靜德年間,國力強盛,外患漸無,但內憂初現。
繁榮穩定滋生貪汙腐敗,不少黎民百姓仍在水生火熱之中,而百官樂於奉承,報喜不報憂,寧玄宗有心整治,奈何分身乏術。
“自太祖皇帝披荊斬棘建立寧朝,後經太宗高總皇帝勵精圖治開疆擴土,方有今日之大寧,再傳至我手,不過百年,大寧尚幼,卻已遭蟲蛀蟻食,不怕外患,唯懼內憂啊,朕,每每想起,食之無味,夜不能寐,是吾之過啊!”
是夜,禦書房內,寧玄宗李元啟於桌前翻看奏折,皆是歌功頌德之論,無奈歎息,稍過而立之年,便已略顯滄桑。
“陛下每日起早貪黑,上朝議事,下朝批章,又憂心民情,揣測官意,實在有傷龍體,何不派信任之人,代陛下巡民情,監百吏,治國安。”
一旁侍奉的高總管,見陛下整日鬱鬱不歡,實在心疼,便提了一嘴。
“朕,哪會不知,實在是滿朝文武皆無可用之人啊!”
“奸滑之輩,務事隻浮於表麵,不過舊牆新粉,內仍是腐朽。”
“權術之臣,趁機拉幫結派。”
“蟲蟻之群,更加魚肉百姓。”
“清廉剛正之士,思想固守,是能守局而非破局之人。”
寧玄宗對於朝內之事心知肚明,他現在需要是破局之人,而非諸事之理,聖賢之道。
“為尋破局之才,朕有求於清水禪師有命於欽天監,也不知可有消息傳來?”
寧玄宗國事繁忙,不能一一尋找,隻得寄望於大能之人。
就在寧玄宗自言自語之際,已有聲音傳來。
“報,陛下,經清水禪師卜卦,得一偈語,恐有天機,尚不能明說。”
“卦之北,地之南,遇至水,即為緣。”
“報,陛下,經欽天監國師推演星象,得知,陛下在尋之人,該是雙陽城方向。”
“好,甚好,小高啊,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隨朕一起微服去雙陽城。”
寧玄宗愁眉舒展,心情大好。
“喳,奴才這就去!”
見陛下高興,高總管也開心。
清晨,雙陽城城西街坊內,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右手牽著一條大黃,左手抓著一根黃瓜在啃,衣袖,褲腳都卷的好高,頭發也亂糟糟的,雖然長相不俗,但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是流氓,或者說街溜子。
他正悠哉悠哉地走著,突然前方一群人湧了過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過,明顯女的更多,少的更熱情。
“馮公子,您可來了,我們可喜歡您了,您唱的戲可好聽了!”
“馮公子,那不就是我嘛,沒想到我現在竟然這受歡迎,難道今天又帥了,可是我啥時候唱過戲啊,管他呢,美女街坊們喜歡就好。”
眼見著那些熱情的少女們就要撲過來了,左手沒啃完的黃瓜扔了,右手牽著的大黃也放了,然後倒弄了一下頭發,張開雙手就要迎接熱情的迷妹們。
就在閉眼的一瞬間,馮修緣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什撞了一下,緊接著第二下,第三下,整個人像個陀螺轉了起來。
“怎回事,不是應該擁抱嗎,難道這打招呼這特別,撞人的嗎?”
馮修緣心直犯嘀咕,努力穩住,睜眼一看。
他一下愣住了,確實是愣住了,眼前的隻有行動不便的大爺大娘,哪有什妙齡少女啊。
而且大爺大娘們也是無視於他,緩緩從身邊走過,甚至有多事的大娘還對指指點點,什不修邊幅,邋邋遢,亂扔東西等等,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引得馮修緣轉身一瞧。
“感謝大家抽空前來迎接我,馮某感激不盡,是以在此地戲班暫駐幾日,每晚皆有戲開場,還望諸位捧場啊!”
一個一身白衫,長發披肩的年輕男子在說話,手搖折扇,相貌俊郎,哦,應該不能說俊郎,應該是美,說話聲音也是很柔,可能是長期唱戲的緣故吧,整個人給人一種“娘”的感覺,但是不影響那些少女們喜歡他啊。
“馮公子,這說的什話,我們肯定到場,每晚都到場的!”
“那馮某在此謝過諸位了,我還有東西要準備,就不耽擱大家了,諸位回去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大爺大娘們,咱們晚上見!”
那馮公子收扇鞠躬作了一揖。
不過待群眾一轉身,他便換了副嘴臉,那是一副嫌棄的嘴臉。
“什嘛,裝模作樣,弄這大排場,是為國為民作了什了不起的貢獻,就知道愚弄百姓,再看看我,英俊瀟灑,真實不做作,待遇差距咋那大呢?”
馮修緣嘰嘰歪歪,為自己鳴不平。
而大黃突然對著他叫了一聲,然後甩了一個白眼。
好像在說你也沒有為國為民作出絲毫貢獻啊,況且人家雖然做作,但是好看啊。
馮修緣當然不服,還之一個白眼。
糟糕的是,那些返回路過的人,又是一陣眼神鄙視。
可能大黃都覺得丟人,咬著他的褲腳就往後麵拽,提醒他快走。
“真金不怕火來煉,我是金子,那是遲早會發光的,哼!”
“走,大黃,帶你看我媳婦去。”
馮修緣所說的媳婦,是一個包子的鋪的老板娘,人稱“包子西施”,不過她好像對他並不感冒。
“你這小流氓咋又來了?”
不遠處一道倩影正在板上揉麵,走近一看,果然是絕色佳人啊!
發不結而流蘇,眉不畫而含翠,眼不雕而含晶,嘴不點而含丹,肌不粉而含雪,身不描而含尺,好一個可人兒!
“小霜,做我媳婦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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