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府內,幾個官員品茶議事。
吏部尚書耿呷了一口茶,並未作品嚐回味,而是一口吞下,顯然毫無品茶興致。
“耿大人,是茶不好,還是心事重啊?”
項少傅看過來,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
而其他幾位大人也側耳恭聽,也想知道個所以然來。
“少傅大人,前些日子,皇上以生病修養為由,幾日未朝,實則帶著高總管微服私訪,不知您可聽曉此事?”
其實耿英就是等別人來問,好引出話題。
“陛下之事,作臣子又豈能不知,皇上勤於政事,體恤百姓,微服私訪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有何讓耿大人煩心的!”
項少傅自然也是老狐狸,爾不言吾不語,雖過天命之年,但眼中閃爍的野心不亞於年輕之人。
“下官聽說,陛下微服出宮是為尋應象破局之人,更是聽說陛下派人求得老禪師之卦,加上國師之星象推演,才尋得此人,格外重視。”
“想來,選賢舉能乃是我吏部之事,而陛下卻親力親為,將我吏部撇置一邊,莫不是陛下對我吏部有微詞,或是對我這個吏部尚書不滿,下官想到此事,就鬱悶得緊啊!”
見少傅模棱兩可的言論,感之狡猾,隻得自己做這個開路人了。
“哈哈,耿大人,你也是多慮了,陛下舉薦之人,不一樣在你吏部管轄之內嗎,你可能無法阻其上任,但升遷之事乃是你吏部之責,就連陛下也恐難插手,就算有天縱之資還不是被玩弄於鼓掌。”
“隻有有權和利的存在,無論派哪個清官廉吏前來,也攪不起一朵浪花來,一個被百官孤立,被壓製的芝麻小官,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項少傅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眉眼舒展,自是回味無窮。
“多些少傅大人開導,下官也就放下心來相信百官在少傅的英明引導之下,皆能一展抱負。”
茅塞頓開,覺得茶水又香了,還不忘拍一下馬屁,其他幾位大人沒有多言,隻是一個勁地點頭稱是。
“陛下英明,大寧昌盛,方有百官之榮,我,不過一教書先生,憑什承其功呢!”
嘴上謙虛,但臉上笑容是騙不了人的,幾位大人心知肚明,但也不敢言之一二啊!
“陛下繼位十年,勞心勞力,身體堪憂,為何不立太子監國,緩解壓力?”
“是啊,不知大皇子是何想法?”
耿大人一人提出,其他幾位大人借題發揮。
在座都是少傅一派的人,也就是大皇子這一方的人,對於大皇子能否入主東宮也是很在意的。
“陛下勤於政事而拖傷龍體,但畢竟年紀尚輕,不著急立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況且豐兒熱衷學習,尚沒有監國之心,想必會再拖上幾年吧!”
項少傅點到為止,回答了好像又沒有回答。
“可我聽說,陛下熱衷微服出巡,不但是為了尋賢才,還在尋前下落不明的前太子遺孤,久久不立太子,莫不是是為了他。”
其中一位大人更添一嘴。
“聽說之言豈能信,再說陛下與前太子兄弟情深,而且從小一向敬重這位兄長,長兄離開人世,努力找回長兄之孤也是應該的,這與入主東宮有何關係?”
“那如果陛下是想把太子之位留給那個下落不明的皇子呢?”
那位大人迫切需要少傅和大皇子的一個態度,而其他幾位大人也同樣如此,隻有大皇子上位,他們才能永保榮華。
“失蹤十幾年,想回來早就回來了,既然不想回來,那就最好永遠別回來了!”
項少傅之前談笑的嘴臉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無情。
而那些大人就等這句話,如今心滿意足地笑了。
“諸位大人,太子一事牽扯太多,當從長計議,當前最重要的是,那位新大人應該快來了,我們當準備一下,好好歡迎才是!”
“少傅,我等必定好好歡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府中笑聲連連,是欣喜也是惡意滿滿的嘲諷。
另一邊,馮修緣三人也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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