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時間,鄉政府也召開了幾個會議,大概的把主要領導的分工都落實了一下,這個問題其實夏文博也是比較關注的。
要說起來,東嶺鄉的幹部分工並不是一件小事,牽扯著每個人的心,作為窮山僻壤的東嶺鄉來說,鄉鎮幹部既清苦,又辛苦,家居縣城的幹部有時十天半月都回不了一趟家。
有的幹部就自嘲的打趣說:“我們在山區工作,白天山轉,夜沒事幹不是沒毬事兒,就是毬沒事兒。”
更有的同誌總結得精辟:“我們在山區工作,到了夜,手沒地方抓,腿沒地方壓,身沒地方爬,毬沒地方插。”
還有的幹部總結說:“我們東嶺鄉啊,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通訊基本靠吼,娛樂基本靠手。“,
雖然這都是笑話,但也從側麵反映出了鄉鎮幹部的艱辛和無聊。
會議室大家都很認真,盧書記和夏文博是會議主講者,他們詳細的對班子成員的分工做出了落實,每個人都分管那些機關工作,協管那些鄉屬部門,還要包管理區,縣直單位的部門,還有包村等等。
在分工時,既要按照職務、按照排序、按照需要、按照能力、按照慣例,還要肥瘦搭配,綜合平衡。用同誌們的通俗解釋說,讓每個人至少能管著一碗羊肉泡饃的錢。
這個分工夏文博也是考慮再三,和盧書記,萬子昌三人反複商量的結果,所以宣布了分工以後,班子成員基本上皆大歡喜,萬子昌這次也是掛了線,有了具體的分管單位,連最沒有油水的紀委書記,也讓他掛上了對外宣傳辦公室。
但夏文博也再三的說明,這次分工隻是一個基本分工,到一定的時候,鄉還會做出是適當調整。
要是起來,這唯一不太滿意的隻有張大川了,他的臉色發白,坐在那誰都不看,一副氣哄哄的樣子。
因為,他分管的工業這塊,被汪翠蘭給替代了,讓他接手了夏文博過去分管的農業工作。
這一下,汪翠蘭就無形中躍居在了張大川的頭上嗎,她不僅管了工業,還分管了招商引資等工作,雖然名次上沒有什改動,但做領導,看的就是權利,汪翠蘭的權利在擴大,張大川的權利在縮小,別人眼中也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其實為了張大川的事情,盧書記和夏文博還是有點小小的分歧,張大川最近一個階段對盧書記那是特別的推崇,天天跟在盧書記的屁股後麵。
為了張大川的工作調整,盧書記,夏文博和萬子昌三人曾經從下午五點,一直討論到半夜兩三點,盧書記起初總想著為張大川保留著分管鄉鎮企業隻一塊陣地。
隻是盧書記在夏文博和萬子昌的夾攻中,最後不得不放棄了為張大川做最大的爭取,他也知道,張大川和夏文博既然曾經因為選舉發生過矛盾,自己太過護著張大川,就會得罪夏文博。
這對盧書記來說,有點不值,他妥協了。
在這個會議以後,不管是汪翠蘭,還是李修凡,包括其他那些鄉的中層幹部們,大家的工作熱情提高了不少。
汪翠蘭馬上對全鄉的企業展開了摸底調查,經常都能聽到她在辦公室拿著電話,大聲的罵著那些什張廠長,劉廠長,王廠長們。
有一次,夏文博還清楚的聽到汪翠蘭對著一個木器廠的廠長說:“你丫的就不能安心好好跑跑銷售嗎?天天就知道去美容店泡小姐,你也不看看你都廋成什樣子了,你那幾把的磨損度我看比你們木器廠的機器損耗都高……“
聽得夏文博都忍不住的想笑,她把那些廠長們差不多當成自己兒子一樣的教訓著。
夏文博就繼續他的走訪工作,一個新鄉長,首先是要熟悉情況。辦公室也提供了不少文字資料,可這看文字資料確實是件非常枯燥的差事,夏文博不過是草草地翻了一下,從來沒有認真讀過,他也知道,所謂的資料,那都是人寫出來的,自己太知道他們的虛假性,夏文博要用自己的眼睛和心靈,去感知和解讀他所認識的東嶺鄉。
於是,夏文博今天拉住這個,明天拉住那個,一個一個單位、一個一個村地跑。反正,沒有人不樂意陪夏文博,因為陪夏文博出去,這本身就是一種榮耀,一種資本。
今天夏文博帶著李修凡一起出去,要到漢山村。
到了那,已近中午,因為事先沒有給漢山村打過招呼,漢山村村支部書記一見到夏文博和李修凡,驚喜非常,大呼小叫,召集村幹部全部到場。
夏文博看到支書向治保主任、民兵連長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馬上就出去了,一直沒有進來。
他們在一塊兒說話時,忽然門外一陣摩托聲傳來,支部書記一臉歉意地說:“讓書記餓壞了。”
原來,那兩個幹部騎著摩托去了鄉上的酒樓,提回了一桌子飯菜和酒,裝上盤子就吃,吃是吃了,倒吃得夏文博一肚子疑問。
為什村不做飯,反而派人到鄉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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