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政府的會議室,夏文博安然端坐在長條桌的一個頂頭,圍著會議桌以此排列這汪翠蘭和徐主任等人,在他們的下麵,那就是王柱子等幾十名工人。
大家的麵前本來空空的,什都沒有。
夏文博說:“徐主任,讓小陳她們弄幾件礦泉水來,工友們喊了一早上,估計嗓子都啞了。”
現在的夏文博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排名靠後的副鄉長了,早找個大院,不能說他已經唯舞獨尊吧,至少在徐主任和一般幹部的眼中,他就是那個能決定他們前程和未來的鄉長。
沒有人會質疑他的指示,所以很快,每個工友的麵前都放上了一瓶礦泉水,小陳還特意從夏文博的辦公室把他的茶杯端了過來。
於是,偌大的會議室,傳來了一片跐溜跐溜的喝水聲。
工友們的確嗓子都冒煙了,這一早上上躥下跳,喊話,咒罵的,可都是體力活。
一麵喝水,工友們心中也多多少少的會有一點點的感激,覺得夏文博這人還不錯,包括前一次他們到縣政府去鬧事,也是夏文博親自接回的他們,還自己出錢,請大家一人吃了一碗麵,比起其他的領導,他們更喜歡和夏文博來商談這件事情。
夏文博也慢慢的呡著茶水,思考著該從什角度來談這件事情,要想把大家的思路引到自己的方向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不管怎說,想讓夏文博出錢去填食品廠的那個窟窿?夏文博是堅決不會同意!這是他的底線!不容跨越!
等大家咕嚕咕嚕的喝完了一瓶水,夏文博這才說話:“大家的想法我都知道,現在我想問一問你們,能不能聽我談談我的想法!”
“夏鄉長,我們不管你有什想法,但能掙到錢我們才答應!”
“對,對,沒錢的事情就免談!”
夏文博一笑:“當然要讓大家掙錢,不然說什都是廢話了!想聽嗎!”
這些工人遲疑著,但三三兩兩的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我先問一個問題,假如鄉這次給你們食品廠投入進去幾十萬,給你們補發一兩個月的工資,後麵這個食品廠就能變好嗎,能變成一個盈利企業嗎?能讓你們幾年,幾十年的一直工作下去嗎!你們誰給我說說!”
夏文博的問題讓這些工人都啞口無言,食品廠是一個什情況,他們比誰都清楚,不要說盈利,能維持下去都根本不可能!
“誰來回答這個問題呢?對了,王柱子,你是工友們推選出來的代表,你來回答我說的這個問題!”
王柱子摸著腦袋,臉上有些很為難的說:“夏鄉長,我們也想不了那長遠的問題,我們就想要點錢能好好的過個春節。”
夏文博往座椅上一靠,淡淡的冷哼一聲:“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既然大家是來討論你們食品廠的問題,但你們根本都不能開誠布公的和我討論,那我也沒辦法了。”
“可是夏鄉長,這和我們食品廠的問題沒有直接的關係啊!”另一個工人忍不住的說。
夏文博眼一瞪:“怎沒有關係,我們要討論的是一個徹底解決你們生存的問題,隻有徹底的解決了問題,以後你們才能安心的工作和生活,難道你們想著過段時間就鬧一次,鬧一次就能要到一筆錢嗎?那我坦白的告訴你們,就算這次鄉政府出了錢,也絕對是最後一次,鄉政府根本沒有錢養活你們這樣的虧損企業。”
王柱子憋了好一會了,這時候見夏文博冷冷的盯著他,隻好甕聲甕氣的說:“夏鄉長,我們這企業哎!”
“你想說你們這企業就算給了這次錢,以後也沒辦法扭虧為盈是嗎!”
王柱子下意識的點點頭。
“其他工友是不是也這樣看,有不同意見的同誌嗎?有認為這次給了錢,你們食品廠就能度過難關,好起來的請舉手!”
夏文博用淡然而篤定的眼神,慢慢的從王柱子開始,一直掃到了最後一個人,這個過程大概用了一兩分鍾的時間。
會議室沒有人舉手,雖然工友們有時候很賴,但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閉著眼睛說瞎話,他們還是很難做到的,從這點上說,他們和官場中的領導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好,既然大家都很清楚食品廠的這個清楚,可是你們依舊一次次的鬧事,問鄉政府要錢,為什?很簡單,你們隻看到了眼前的一點點利益,你們根本沒有人真心的關心過這個企業,你們並不在乎這個企業的死活,隻顧鬧到一點點的工資,所以,我為你們感到可悲,也憤怒,你們對得起食品廠嗎?對得起東嶺鄉每年從所有村民手收來的一點點稅款,來養活你們這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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