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陶的義診被安排在了周一,前一天晚上他蹲在客廳收拾行李。
林文君對他接下來的行程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哥,你這是要出差嗎?”
他那點盼著他哥趕緊離開的小心思實在表現的太過明顯,以至於臉上的笑容都沒能隱藏住。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
林文陶沒回來之前,他過的那可是堪比神仙般的悠閑日子。
爹媽每日忙於工作沒空搭理他,負責照顧他的顧伯母又極其寵溺他,因此沒人會要求他學有所成。
他每日就隻需要去學校晃一圈,睡睡覺打打屁也就過去了。
至於作業,那是何物?他隻聽過卻從沒見過。
“嗯,我要去一周,下周的學習計劃我已經幫你弄好了,放在你房間的課桌上了,回來之後我會檢查。”
聽他這話,林文君立即就哭喪了臉,他哥也太狠了,連出差都不肯放過他。
顧陽洗完澡從衛生間走出來,邊擦頭發便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啊?”
“義縣,院有個義診,明早走,下周日回來。”
“要我送你嗎?”
“不用,早上醫院會來車接我,我不在這一周,你幫忙看著點林文君,讓他按時寫作業,別總帶著他胡鬧。”
林文陶有時候覺得,自己和顧陽仿佛是過起了小情侶般的同居生活。
顧陽會接送他上下班,會幫忙接他弟弟放學,甚至偶爾不忙的時候還會幫忙照看他們兄弟倆的一日三餐。
他想這大概就是兄弟的好處吧,以朋友之名,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
“到了給我來個電話。”
“嗯。”林文陶點頭答應。
即使出門在外他們也會彼此牽掛,聯係頻繁。
這甚至比很多小情侶都要來的更親密些。
這種親密的假象,時常讓他覺得苦澀的同時又多了絲暗自竊喜的甜蜜。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蒙蒙亮的時候,林文陶便收拾出門了。
最近這陣子北方氣溫驟降,連著幾日都陰雲密布,似有暴雪來臨的跡象。
林文陶是個時間觀念很重的人,大多數情況下他不會讓別人等自己,所以他提前了十分鍾在小區門口等待。
一輛白色麵包車準時出現在他的麵前,司機師傅他認識,是他們醫院行政部門的同事,姓楊。
“林醫生,凍壞了吧。”
楊師傅看他臉色通紅,料想他應該等了有一會,便主動下車幫他打開車門,把行李搬上車。
林文陶禮貌道謝,隨後上了車。
麵包車內暖氣開的很足,冷熱交疊,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瞬間激起了一胳膊的細密小疙瘩。
王黎看他上車,便主動遞上手的豆漿:“林醫生,外麵冷吧,這個給你,暖暖手。”
林文陶伸手接過:“謝謝。”
這次的下鄉義診,醫院方麵派出了兩個醫生一個護士,除了他和王黎,車上還有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林文陶對她有印象,是個還未畢業正在實習的小姑娘,之前和他搭檔過一次夜班。
小姑娘看到他便主動熱情地打招呼:“林醫生,早啊。”
“早。”
秋冬的清晨,寒風刺骨,整座城市都還在沉睡中未被喚醒,街道上除了幾個打掃工作的環衛工人,一片靜謐。
林文陶閉著眼睛養精神。
自從上次主任隱約透露,要把科室主任的位置傳給他的時候。
他就打算再多發幾篇sci論文,給自己增加些競爭的籌碼。
其實他並不沉迷官位,對主任位置也沒太多覬覦。
但現實又不得不讓他坦誠,他的某些醫學抱負和先鋒實驗,也隻有當他成為主任時才有機會能夠實現。
為此他最近經常會看醫學文獻看到半夜。
剛在室外還沒什感覺,此刻被暖氣包圍,林文陶就隻覺得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的才剛要睡著,就被身後年輕小護士的聊天聲驚醒。
“楊師傅,我們幾個小時能到啊?”
小姑娘20出頭的年紀,精力充沛,也沒吃過什苦,完全把這次義診當做春遊了。
“怎也的7、8個小時呢。”
楊師傅是個熱情開朗的北方漢子,平日就很喜歡和別人侃個大山什的,此刻寂寞漫長的旅途能有個小姑娘陪自己聊天,他樂不的。
林文陶強壓心中煩躁的情緒,調整了下座椅,以便能讓自己睡得更舒適些。
突然有人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轉過頭,發現是王黎。
“林醫生,給你這個。”
原來是副耳塞和眼罩,林文陶伸手接過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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