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噩夢了。
夢她看見一個小巷有一些頂著羊頭、狼頭、狐頭……與人身的、但一點都不可愛的物種。
人類的瘋狂殘忍體現在動物的臉上、眼睛，驚悚得讓她動不了。
但是有人類的慘叫聲。
這次是男的。
她記不清到底是□□還是撕咬，還是兩個都有。
她記得自己非常恐懼。
周圍催促著：
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anger……
沒有用。
and：
黑色的、粘稠的、蠕動緩慢、讓她窒息的東西在過來。
到她麵前時，它變得很大，然後它像吞噬一樣倒了下來。
她就是這個時候醒的。
沒完全醒。
在清晰的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一兩分鍾後，她才完全醒了過來。
然後她起床，在其它人起床前出門，去了一個牛郎的家。
牛郎比她稍高那一厘米，身形纖細勻稱，金發藍眼，有些稚氣的精致，平時工作都很寡言。
她前天的時候救了他。
前天在走出來後（是個地鐵站），她從一旁悄悄的離開，脫離視線後逃走了，沒有跟莫秋打一聲招呼。
她逃到沒有力氣後，扶著公園的樹慢慢的走著，愧疚浮現了起來，但她沒有勇氣再回去，這讓她掉淚。
這時她看到有幾個男的在拖一個男的，她聽到了細微的求救聲。
她報了警，然後撿起木棍衝了上去，一頓猛撞後，她拉住被拖的男的又逃了起來。
報警是她平時會做的，但之後的完全不是，她是因為太愧疚了，所以希望通過做出善良的事來降低自我厭惡感。
她逃到有人群有光亮的地方後鬆開了手，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公交站，能回家的一路公交車正駛過來。
她給了他一百塊錢。
“我隻能做成這樣了。”
說完，她幾乎是拖著身體上了公交車。
第二天的時候，ta們又見麵了。
她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他帶著一堆生活用品路過。
然後他用生澀的華語問了她句：
“請，你，吃，飯？”
她點頭了。
雖然她自己覺得這是個非常不安全的決定。
但她需要說出來自己的感覺。
“ta們來安慰我，空白得要死，還希望我能因為這種話而積極起來。”
“心理醫生也垃圾得要死，好像我的行為都是由什ptsd、偏激的情緒導致的，就像是我的行為全都是錯誤的，甚至是瘋的一樣。”
“ta們都不理解，我也不能說。”
“我感覺我在維持一個虛假的東西，而同時的，我又清楚的知道，隻是對我來說是虛假的。”
“ta們甚至都無法理解我對男的憤怒，我還以為這很容易理解呢。”
“我還記得初一時我的兩個男的朋友，讓我說雅蠛蝶，我一頭霧水的說了，完全不理解他們的笑聲。”
“等我理解時，已經是初二最後一個學期了。”
“我感到非常的惡心，與憤怒。”
“我想起了那個讓我送他回家，我回去時雨傘爛掉，第二天卻聽到他在嘲笑我的男的。”
“我想起了轉向路過的十一歲的我，在草叢瘋狂□□的男的。”
“我想起開著摩托車貼近我，然後大叫一聲的兩個男的。”
“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然後我決定，我永遠排斥、警惕男的。”
“但我也不喜歡女的。”
“基本上，活的東西，我就沒喜歡的。”
她說了很多。
他隻是聽著。
她走的時候放下二百塊錢。
被他拿起塞了回去。
“多，多。”
她覺得他真可憐，然後腦子突然轉了個路，想著自己完全能接受他的家他的食物，甚至還能更降低些，所以這代表……
她仍然可以一般水平的活著。
她為此而驕傲起來了。
所以她把錢又放了下去。
“明天的錢。”
其實她不確定自己明天來不來。
但是這是她最近難得的一個好心情，所以她願意為此花錢。
然後明天（也就是最開頭的今天），她來了。
帶了一堆東西。
背了鼓鼓囊囊的包，還拿了兩個緊繃的布袋子。
十一包不同牌子不同大小抽紙；
四斤非常見牌子洗衣液；
五小瓶的常見牌子沐浴露洗發水；
一堆各自小量的零食；
還有掛鉤、抹布、小毯子……一係列用亂七八糟形容比較合適的東西。
她把這些東西都擺了出來，然後看著他疑惑的眼神，右手抵著鎖骨中間，驕傲的說：
“thesedon''tcosttenyuan”
（這些都不用十塊錢。）
然後她看著他眼睛出現的驚訝，非常的開心。
“shedidn''tliketoseethesethingsibought,buticouldn''thelpbuyingthemanddidn''twanttostop,soisentthemtoyou
”
（她不喜歡看到我買的這些東西，但是我忍不住不去買，也不想停止，所以這些送你了。）
（ps：她用的是翻譯。）
“why？”
他問。
“becauseiwantyourpany”
（因為我想要你的陪伴。）
她拿起一袋奶棒，遞向他，像鼓起勇氣交朋友的小孩子一樣。
然後他接過了。
吃了一個後，開始跟她一起把東西放好，安靜的聽她用翻譯軟件跟他說明她是怎買到這些東西的。
……
視角轉到莫秋。
莫秋與顧明走出來時刻為晚上六點（因為是冬天，所以完全黑了），以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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