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這聲沉重的歎息來自剛走進宿舍的劉也仁。
沈聽清放下手機,抬頭看向這個愁眉苦臉的混血毛子,“咋啦?上課又沒聽懂?”
劉也仁沉默了一會兒,棕色眉毛幾乎變成了八字形,才緩緩開口說道:“說起來怪難為情的。”
沈聽清大咧咧地揮了揮手,“都是大老爺們兒,有啥難為情的,放心,我肯定不把你發到《小道消息》上。”
劉也仁撓了撓頭,“俺被打了。”
“你被打了?不能吧。”
沈聽清看了一眼劉也仁,這家夥坐著都快和自己站著一樣高了,誰敢打他啊?
但他仔細一看,確實,劉也仁的臉上身上全是泥,衣服上還破了幾個口子。
沈聽清的臉色罕見的變嚴肅了起來。
“說說吧,到底怎回事?”
作為302寢室的副舍長,幫助舍友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劉也仁沉重開口,“俺在後山有塊地。”
沈聽清:“什,你有快遞?什快遞?”
劉也仁搖了搖頭:“不是快遞,是一塊地,俺好不容易才扒拉出來的,前幾天買了種子,剛剛播種,但這幾天出問題了。”
“什問題?”
劉也仁深吸了一口氣,“有東西在偷俺種的番茄。”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偷了你種的番茄,還把你給打了?”
“不,不是人,是動物。”
沈聽清臉上露出驚詫,“不能吧,也仁,你就算稱不上是百獸之王,但畢業後好歹也能在動物園謀個生路,什動物敢偷你的番茄還打你?”
“不知道,太快了,沒看清。”
“哈?”
“那東西踹了我一腳就跑了。”
“擦,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個場子我給你找回來。”
摩拳擦掌的,兩人上了山。
.
“唉。”
“唉。”
中午,林間從圖書館回來,剛一進宿舍的門,就聽到了兩聲歎息。
“你們倆怎了?”
沈聽清和劉也仁沉默不語。
“也仁,上課又沒聽懂?沒事啊,回頭我教你。”林間拍了拍劉也仁的肩膀,又看向沈聽清,“你呢?你又搞什蛾子?打災厄牌又輸了?多少連跪了?”
“不是連跪的事兒……”沈聽清弱弱的辯解道。
林間的頭上出現了一排問號,除了這兩件事,他想不出來還有什能讓他們垂頭喪氣的。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劉也仁一下課就紮到後山,滿身是泥可以理解。
但沈聽清這家夥,平時下課就在宿舍打災厄牌,怎也弄得灰頭土臉的?
“你也去後山了?”林間問道。
沈聽清點了點頭。
“摔了?”
“不是。”
“到底怎回事?”
“說出來怪丟人的……”
林間笑了起來,“這除了你倆就我一個,丟人丟給誰看,快說吧,我口風嚴,保證不說出去。”
“我被打了。”
“俺又被打了。”
林間很困惑,“被什東西打的?”
後山現在和私家花園似的,滿山動物,哪個不是好兄弟,還有人敢在此行凶?
“速度太快了沒看清。”
林間頓時驚了,啥玩意兒就速度太快了,沈聽清就算身不強體不壯,劉也仁就算過於笨重,也不是普通野生動物能碰瓷的啊。
想了想,他走到窗邊看了看樹林茂密的後山。
“走,我幫你們找場子去。”
.
從槐園通往後山的是一條小道,沿著這條小徑,還要再走一段時間,才能看到劉也仁的秘密基地。
那本來是一塊平地,如今已經被他開墾成了農田,上麵覆蓋著草木灰和動物的糞球作為肥料。
在後方,還有潺潺往山下流瀉的山泉水,上麵放置了簡易的引流裝置用做灌溉。
東夏人民的勞動智慧,在此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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