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專業戶古月今天竟出奇的早睡,扶修小心翼翼地把趴在沙發上,手中還緊緊抓著遙控器的古月抱起,輕手輕腳地將這麻煩精送回房間,做賊似的蓋上被子,拉上簾窗,關上燈。
最後成功關上門的那一刻,扶修手舞足蹈地撒腿就往樓上跑,一把推開了書房。
果不其然,勞模姮以汐仍在辦公。
“媳婦兒,古月睡著了!”
姮以汐自然懂得扶修什意思,畢竟他全都寫在了臉上,但她隻是淡然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嗯。”
緊接著,姮以汐正看著的電腦屏幕,發出了扶修那再熟悉不過的賤賤的聲音:“哎喲,修修都喊上媳婦兒了。”
扶修立馬警覺地湊了過去,果不其然,“獨以莫!”
視頻電話中除了獨以莫那油膩膩的大腦袋,還有一位扶修的老熟人。
鏡頭中,若憐散著一頭棕紅的大波浪,背景是看起來很有學問似的的巨大書架,身旁站著一麵容頗好的男秘書。
看見扶修後,若憐眉眼習慣性一緊,但很快便調整好狀態,自得地將手中的煙頭掐滅,動了動大紅唇,“扶修少爺好久不見,若憐甚是想念呢。”
若擱以前,若憐一看見扶修就潑婦般的喊打喊殺,哪會笑得這般討好,聲音溫柔得扶修雞皮疙瘩碎滿地。
——這老女人好假!
扶修搬了把小板凳坐在姮以汐旁邊,一副他必須參與此會議的決心,指著屏幕催促道:“你兩有屁快放,大晚上的別壞我好事。”
“啥好事?”獨以莫明知故問道。
“以莫大人,這就是我們不懂事了。”若憐附和道。
姮以汐推開扶修那越擠越近的腦袋,道:“不必搭理他便是。”
“今日中秋佳節,就不打擾以汐大人和修修過節咯,拜。”說完,獨以莫就十分懂事地下了線,離開前還給扶修使了個兄弟我懂你的表情。
若憐立刻會意,道:“差點忘了今晚有中秋聯歡,撤了撤了。”
視頻會議就這樣匆匆結束,姮以汐將筆記本合上,單手側扶著腦袋,看著扶修那滿臉得意的模樣,有些無奈。
她頓時有些後悔傍晚說的那句玩笑話。
扶修握拳輕輕錘著姮以汐的腿,那張止不住的嘴又開始叨叨起來。
像說教,又像抱怨,“姮以汐,你應該勞逸結合,等下身子有恙,他們又拿照顧不周來彈劾我。你不在的這幾日,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懈怠!我講一句他們頂十句,明天你可得把朱赫那幾個抓來教訓一頓。”
姮以汐靜靜地聽完了扶修這一大段話,趁他喚氣休息的間隙,緩聲道:“扶修,陪我去天台賞月吧。”
自哥哥失蹤後,她已經數百年沒好好賞過中秋那輪預示著闔家團圓的銀月了。
最後一次賞月,還是她即將被執行死刑的前一晚,那晚月光灑進牢房,她抬頭望著狹窄的高窗,看著那刺眼的冷月,直到陰雲繚繞,才合眼。
若不是為了扶修,她當初定要喝上個幾碗的孟婆湯。
見姮以汐眼角微微泛紅,扶修急忙打斷她又開始想七想八的思緒,一把拉起姮以汐就往屋外走,“賞月的話,那自然是得有些準備的。”
“什準備?”姮以汐疑惑道。
接著,姮以汐就被扶修拉著滿屋子走,打一壺青丘美酒,取一自熱小火鍋,洗一盆水果拚盤,上天台前走進臥室拿一毯子。
“隻是賞個月,用得著這多東西?”姮以汐看著扶修這大包小包仿佛要搬家似的,嫌棄地接過他遞來的抱枕。
扶修推開了天台的門,將姮以汐安頓在吊椅上,“何為賞?若隻是看上幾眼,隨意窗外抬個頭就好,賞月就要有賞月的樣子,過節就要有過節的儀式感,我在人界的時候,獨以莫他們都這樣賞月的,可比我這陣仗還誇張個十幾倍呢。”
“獨以莫那富家子弟。”姮以汐並膝側縮在吊椅上。
“大人,您現在混得可比他好,無需這般居危思安。”扶修將小毯撐開為姮以汐蓋上,備好一切後也坐上了吊椅,把抱枕塞進姮以汐的懷,然後將她的身子和腦袋靠在自己的臂膀和肩膀。
這隨意任扶修擺弄的姮以汐,以完全放鬆的狀態靠在他身上,如此難得的機會,扶修馬上就自得地燦爛了起來。
摟腰那是必須的,得寸進尺後就是貼耳,活活將姮以汐當成一隻貓,擼著這柔軟的銀發。
接著,扶修像投食器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水果拚盤往姮以汐嘴塞。
姮以汐接過扶修遞來的青丘美酒,淺抿一口後,靜靜地望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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