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的死活,傅漠年自是不會關心。
但舅舅的麵子,他卻是要給的。
而鄭院長發過來那些死亡病例資料,他後來也看了,確實和他的症狀類似。
同時,從鄭院長傳來的那份履曆上麵的數據來看,柳慕秋對同類病例的救治率,近兩年已經升至與她師父席神相近,可以說,她在醫學界的地位,已經有與她師父並駕齊驅之勢。
而他的病,就如頭頂上懸著的尖刀,不知何時會掉下來,所以,就算他對柳慕秋百般厭惡,這下,再難決絕地把人趕走。
“柳慕秋,你要給我治,可以,但得約法三章!”
傅漠年久居上位,所有事,都習慣了手握掌控權,就算眼下命已被掐在別人指間,他仍不顯半點弱勢。
他可沒忘記,她從一開始就對他居心不#良。
柳慕秋沒想到他會這容易妥協,想都沒想便點頭。
“我答應你!”
對她來說,給他治病,是她唯一能接近並看見大兒子的機會,所以,無論傅漠年提什條件,她都會答應。
傅漠年淩厲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是能透視她的內心。
“一,你的職責是治病,別整些沒用的花巧玩意,我對你沒興趣;二,收起你那些肮髒的心思,別把歪主意打我兒子身上,他沒你以為那蠢;三,以上任犯一條,我都會令你身敗名裂,再無立足之地!”
柳慕秋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都按傅先生你說的來,不過……”
柳慕秋目光犀利地掃過傅漠年堆滿文件的辦公桌,“與病情相關的所有醫囑,希望傅先生能配合遵守,請傅先生謹記,你是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不是機器,請你不要冒著爆血管猝死的危險工作!”
對傅漠年,柳慕秋並不存任何壞心思,救人是她的職責,昨天到今天,她都為他的救治工作積極地做著準備。
而救他和親近兒子,並不衝突,甚至可以說,是相得益彰的。
如此尖銳的話,明明是事實,柳慕秋卻是第一個敢如此直白地說出來的人。
傅漠年說不出心什感覺,總之各種不爽,可不等他反駁什,柳慕秋已經端起一副醫者的姿態下令。
“傅先生,接下來的治療需靜臥,請你先回臥室躺著,我去準備一下。”
傅漠年挑起眉,深深懷疑鄭院長發過來那些治療數據,是摻了水的造假履曆。
“柳醫生,我收的是病危通知,你的治療地點不是手術室,而是在臥室?”
傅漠年語帶嘲諷,微眯的眼眸迸發出冷冽的光芒。
柳慕秋與他冷眼相對,“傅先生,聯邦的各大專家沒告訴過你?你現在的情形,貿然手術,死亡率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傅漠年眼帶戲謔,“那是普通醫生,可你是神醫高徒!”
柳慕秋懶得跟他顯擺自己高超的專業技能,因為她,從來用實力說話,而且,這男人早已用他的偏見在心給她定了性。
“傅先生”,她眼尾微挑,語帶調侃、甚至有幾分輕佻的意味,“你不敢回臥室,是怕我借機強了你?”
傅漠年見過不少女人,那些女人,在他麵前千嬌百媚,儀態萬千,唯獨,像她這般態度豪橫放肆挑釁的,卻是第一個。
“強我?那也得你有那樣功能!”
他倒是要看看,她把他騙回臥室,是要玩什把戲。
傅漠年的對應位置的臥室有樓梯相連,他把柳慕秋“請”出書房,他自己,則從樓梯直接回到臥室。
柳慕秋被帶到偏廳做準備,十分鍾後,她提著藥箱上樓,興叔轉身去廚房準備茶水和茶點。
柳慕秋一整晚都擔心大兒子的情況,來的路上,她一直琢磨著要怎再見兒子一麵,至少,得給他道個歉。
可她到傅家這久了,連兒子的影都沒見著,心暗暗著急。
不料,她剛走到二樓,就看見左邊臥室門口站了個小人兒,這小人兒,正是傅小少爺。
“麟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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