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漠年一直覺得自己心腸挺硬的,在他看來,成大事者,心狠手辣是必備條件。
可這會兒,看見小家夥那倏地黯下去的眼眸,他的心軟得能滴出水來,他想都沒想,彎身過去抱起兒子,邊走邊吩咐興叔。
“興叔,備車!”
一路上車挺多,大半小時後,傅漠年牽著兒子的手站在一幢老舊的居民樓前。
他心疑惑,據他了解,席神收費不低,這柳慕秋是席神高徒,隨便治個病人便能有大筆的錢進賬,她需要這摳,住在這破舊的房子?
小少爺倒是沒他那多疑慮,甚是興奮地拉著他走進了窄窄的樓梯,爬上二樓,按響了201的門鈴。
麵的木門很快打開,透過鐵門欄,清楚地看見柳慕秋的臉。
也不知是傅漠年錯覺還是別的,柳慕秋看見他,先是錯愕,然後,閃過一抹驚恐的神色。
“傅先生?”
柳慕秋沒有開門,她眼神閃避,隻隔著鐵門跟他打招呼。
傅漠年無視掉她不自然的反應,開口問她,“為什關機?”
柳慕秋皺了皺眉,馬上反唇相譏,“關你什事?”,說著,閃身要關門。
傅漠年隻好急急道明來意,“麟麟說要來你家吃飯,你惹的禍,得負責收拾!”
明明是他厚著臉皮拖家帶口上門蹭飯,還敢如此囂張倒打一耙,果然是傅爺!
柳慕秋眼掠過一抹驚喜,全然忽視傅漠年的無恥言語,急急說了句,“麻煩你們等一下!”
然後,麵的木門,“”地一下關上了。
傅漠年與小少爺在門外麵麵相覷,壓根猜不出她這是什意思。
小少爺垂下頭,倆小手絞在一起,等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一臉受傷地問傅漠年,“她不理我了嗎?”
傅漠年覺得兒子這話有點怪,但他隻當兒子餓昏頭,表達失誤。
“沒有,她讓我們等一下……”
傅漠年也不確定柳慕秋是什意思,可他帶著兒子風#塵仆仆趕來,讓他們原路折返?那是不可能的!
門內隱約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應該,是在收拾東西,隱約中,似是還夾雜著小孩子脆生生的嗓音。
傅漠年一邊猜測著柳慕秋在門內幹什,一邊想著要用什辦法讓柳慕秋開門時,“哢嚓”一聲,麵的木門再次打開,緊接著,鐵門也打開,穿著休閑運動服的柳慕秋站在屋對著爺倆露出不太自然的笑臉,“請……請進……”
柳慕秋嗓音微顫,視線在傅漠年身上匆匆一瞥,然後落在小少爺臉上。
當她看見小少爺臉上淡紫的痕跡時,即時又紅了眼,“你這臉……”
傅漠年怕她以為自己家暴兒子,匆匆打斷她的話,“格鬥訓練時擦的,皮外傷,不礙事。”
柳慕秋抬眼狠狠瞪了傅漠年一眼,幸好,傅漠年的視線在兒子身上,並沒察覺她的怨怒。
柳慕秋心疼到窒息,滯了片刻,才朝小少爺伸出手。
“麟麟……小少爺,請進來!”
小少爺默默看了她一眼,稍稍遲疑,終是遞起手,放進了她的手掌。
柳慕秋懸在半空的心緩緩落了下來,怕驚嚇到兒子,她輕緩地收攏手指,將兒子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包攏在自己的手掌中間。
她在玄關給小少爺換上錚寶的猴子毛拖,然後,牽著他戰戰兢兢走進客廳,見他一路乖巧聽話沒給她任何非難,才暗地籲了一口氣。
後跟進來的傅漠年在玄關站定,“需要換鞋嗎?”
他有些納悶,柳慕秋居然有鞋子給兒子穿。
柳慕秋很快走了出來,打開鞋櫃,從麵拿出一雙全新的男裝拖鞋。
傅漠年的視線不經意掃過鞋櫃,見麵除了這雙男裝拖鞋,其餘全是女裝鞋和童鞋。
童鞋?
柳慕秋她,已婚?已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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