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被總統先生勒令在家靜養的傅漠年,七點就下了樓。
從他稍懂事起,作息就十分規律,因而,就算他暫定在家辦公,仍舊如常早起。
興叔捧來花茶和報紙,放到茶幾上。
傅漠年瞥一眼冒著熱氣的茶,微微挑眉,“怎是茶?”
興叔不可能不知道,他喝了十幾年的咖啡,連咖啡豆都由南非某莊園特供,口味從來沒變過。
興叔縮了縮頭,怯怯地回他,“柳醫生說,爺您現在不能喝咖啡……”
傅漠年靜靜看著杯上冒著的嫋嫋熱氣,就在興叔以為他生氣時,他卻伸手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興叔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花茶是柳醫生讓人送過來的,說是有清心怡神的作用,提神效果不比咖啡差。”
傅漠年覺得興叔已經把柳慕秋神化了,“味道勉強能接受,提神效果怕是鬼扯。”
興叔偷偷比了個讚,還是柳醫生厲害啊!
以前不是沒有醫生勸過主子戒咖啡,但沒一個成功。
而柳醫生,居然一次就達成目標,不愧是神醫高徒!
傅漠年又喝了兩口,才發現茶香中夾雜著淡淡的清香,微涼的茶香從口腔鑽到鼻間,他下意識吸了一口氣,舒爽感直達腦門。
這柳慕秋,似乎不止有兩把刷子!
傅漠年連著喝了幾口茶,視線環顧四周,“麟麟呢?”
興叔忙看看時間,也覺得奇怪,“誒?小少爺怎還沒下樓?”
今天是周一,小少爺要去幼兒園,往常這個時間,他已經下了樓。
“我去看看……”
傅漠年拉住興叔,“我去吧!”
興叔有些意外,主子會去叫小少爺起床,這是從沒有過的事。
倒不是說自家主子不愛小少爺,而是,主子向來很忙,而小少爺因為沒媽媽在身邊,從小就跟保姆住一塊,日常生活起居,全是保姆邵嬸在照顧。
到小少爺三歲左右,就堅持要自己睡,生活方麵也基本能自理。
興叔不太放心,跟著傅漠年一起上了樓。
倆人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床上一團隆起,顯然,小少爺還沒起床。
傅漠年不禁擔心起來,快步走過去,彎下身,伸手摸摸兒子的頭。
他的手有些涼,一貼上去,小少爺便微微睜開了眼睛。
“爹地……”
小少爺的語氣,少有地軟糯糯的。
傅漠年鬼使神差一般,收回手,彎身將額頭貼到他小小的額頭,感覺和正常溫度差不多,稍鬆一口氣。
“怎還不起床?要遲到了!”
連傅漠年自己都沒察覺,他的語氣,比尋常溫柔了不少。
小少爺懶懶地撩起眼皮,有氣無力地說,“我不舒服……”
身後的興叔一聽,連忙跑去拿了體溫計回來,示意小少爺張開嘴。
小少爺叼著體溫計,歪著小腦袋蔫兮兮地躺在床上。
傅漠年拿出手機,拔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範醫生,麟麟病了,麻煩……”
小少爺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打斷了他的話。
“不要範叔叔……”
傅漠年垂眼打量兒子,爺倆大眼瞪小眼,終究,又是傅漠年敗下陣來。
“嗯,麟麟說沒事,你不用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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