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死寂般的黑暗。

    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到，大概我已經死了吧。

    但我卻還能思考，仿佛隻有意識飄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我嚐試著呼喊，卻發不出一個聲音，似乎遇到了什無法突破的屏障。

    沒有了時間概念，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該過多久，我開始慌張。

    忽然，一聲輕輕的呼喚傳來，仿佛穿透黑暗和時空的天籟之音。

    “好久不見呢。”

    這熟悉又久違的少女聲音，讓我莫名緊張起來。

    我甚至能想象得出那少女溫柔的笑容，盡管我現在看不見。

    我迫切想回應她，卻發不出聲。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又有一聲稚嫩的童音飄來。

    “嗨！”

    那宛若夜鶯般的清音，驅盡先前的孤寂。

    可隨之而來的，卻又是一陣陣感傷，仿佛有心痛的感覺。

    我看不見。但我能聽出來，那是少女和女孩的聲音。

    我想看見，想接觸她們。然而……什都做不到。

    幸好，視覺似乎在恢複。

    漸漸的，我似乎能感覺到，在那無際黑暗之中，仿佛有兩點模糊亮光。

    我還能聽到。我聽到女孩和少女在對話。

    “姐姐你好！第一次見麵！不好意思，我讀取了你的記憶……哇，好久遠啊。”

    “你好，嗯……小艾，彼此彼此，。”

    “哥哥沒有回應哎，是壞掉了嗎？”

    “應該不是。雖然有些意識和記憶被洪流撕碎了，不過大部分意識還在。”

    “可是哥哥不搭理人哦……戳戳……”

    呃……我感到一陣陣異樣的觸感……

    “可能還沒習慣吧。”

    “嗯……不過能再次見到哥哥，已經……可以了……”

    我感覺到女孩的聲音在輕微顫抖。

    我想喊，想安慰她，焦慮和不安在急速蔓延……

    “見不到不是更好嗎？這傻瓜的執念太強啦。”

    哎？

    我做了什？

    我忽然才意識到，之前的記憶，似乎都沒有了，隻剩一些殘缺不全的碎片，拚不起完整的畫麵。

    “是嗎……，姐姐，你說哥哥這久沒見到我們，還記得我們嗎？”

    “不好說，可能隻剩下潛意識的一些碎片了吧。”

    “容器沒用嗎？”

    “有用，但多次轉生，越久遠的意識和記憶損失越多。”

    “姐姐不能修複嗎？”

    “意識和記憶被洪流撕碎成暗能量的話，是不可逆的。就算是完整的我們也沒辦法呀，你知道的吧。”

    “嗚嗚嗚……”

    “別哭，小傻瓜……”

    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