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巨響,乃是摧毀禁製的動靜。
何人所為?
下方的山崖之上,站著三個身著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為首之人身軀高大,長臉、高鼻、鷹目,留著黑胡須,周身散發著高深莫測的威勢。
元嬰高人?
他的兩位同伴乃是金丹七層、八層的修為,一高一矮,昂首挺胸,神色不善。
令狐北、荀原、詹坤已相繼走出樓閣,很是慌亂的樣子。
於野走出山洞,尚自疑惑不解,突然一股寒意籠罩而來,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顯然已被殺機禁錮箝定而不容逃避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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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中年男子抬頭一瞥,冷冷喝道:“小輩,滾下來——”
於野不敢抗拒,拱手稱是。而他貌似鎮定,心頭卻是一陣狂跳不已。
此人不僅是元嬰前輩,而且遠比賴泰更為強大。倘若賴泰乃是元嬰一層,那他的修為至少在元嬰五層之上。
山洞離地二十丈,飛身而下。
於野落在詹坤、荀原的身旁,猶自惴惴不安。
未見鐵杉的蹤影,他去了哪?
“????????????????不知前輩來自何方,如何稱呼,有何吩咐?”
令狐北舉手行禮,很是謹慎小心。
“哼!”
中年男子與兩位同伴站在十丈之外,他哼了一聲,盛氣淩人道:“你便是飛雲門的門主?”
“正是!”
“令牌!”
“哦……”
令狐北慌忙拿出宿淵的那塊玉佩。
男子拂袖一卷,玉佩淩空飛起,被他一把抓在手中,道:“各家門主信物均由天機門頒發,你休想弄虛作假!”而他忽又兩眼一瞪,叱道:“你既為門主,豈能不知我鄂某人?”
宿淵的令牌竟然來自天機門?
而此人的身份更是出乎所料。
便聽他的兩位同伴相繼出聲——
“爾等好生記著,此乃我天機門天煞堂的鄂安長老!”
“無禮冒犯者,嚴懲不貸!”
“不敢、不敢!”
令狐北再次躬身行禮。
詹坤與荀原換個詫異的眼色,又悄悄看向於野。
於野也是錯愕不已。
天機門,豈不就是那個讓人念念已久,又顧忌重重的燕州六大仙門之一的天機門?
而仙門的元嬰長老,為何來到如此偏僻的飛雲峰?
“哼,你有何不敢?”
鄂安怒氣不減,叱道:“天絕子門主早已傳令各方,沒有元嬰修士的仙門一律並入天機門,限期半年之內抵達天柱山。而小小的飛雲門非但抗命不遵,竟敢遣散弟子,若非我今日親臨,想必爾等四人早已逃匿無蹤!”
“啊……”
令狐北驚訝一聲。
荀原與詹坤也不禁麵麵相覷。
於野低著頭,暗暗吐了一口悶氣。
被騙了!
什結嬰不成,仙道無望,回歸故,都是騙人的謊話。宿淵之所以舍棄飛雲峰,並遣散了弟子,因為天機門要將他強行收入門下,於是紛紛逃散離去。而來自蘄州的五人以為撿到便宜,誰想竟是不明不白的代他受過。
天絕子!
天機門的門主,頭回聽說,想必更為強大,強大的令人無從想象!不過,天機門乃是名門大派,即使邪羅子、鐵杉等人也仰慕不已,宿淵與他的弟子為何避之不及呢?是不甘寄人籬下,還是另有緣由?
便聽鄂安又道:“爾等之外,山上有無其他弟子?”
令狐北未加思索,道:“山上並無他人……”
“鄭胥、禹丘!”
鄂安的下巴一抬,吩咐道:“與這四位弟子登記造冊!”
“遵命!”
他的兩位同伴或弟子,一高一矮,高者便是鄭胥,金丹八層修為;矮上半頭的則是禹丘,金丹七層的修為。鄭胥走到令狐北的麵前,抬手掐訣輕輕揮動,竟閃過一道光芒,並憑空呈現出令狐北的五官相貌,接著被他拿出玉簡收入其中;禹丘則是神態倨傲,不容置疑道:“姓字名誰?”
令狐北臉色一僵。
留下五官相貌的圖影,並且報上姓名,其後果不言而喻。
而他稍作遲疑,沉聲道:“令狐北!”
“是否屬實?”
“,凡人尚且懂得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道理,我令狐逆天修行,早已勘破生死,又為????????????????何要隱姓埋名?”
令狐北雖然老奸巨猾,而他此時的一席話卻是正氣凜然、擲地有聲。
禹丘不再質疑,與鄭胥又記下荀原與詹坤的相貌。兩人雖然神色凝重,卻同樣沒有隱瞞,如實道出姓名。
最後輪到於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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