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祭,顧名思義就是將自己的生命獻祭給神。
路西法能感受到看不見的低沉詭異氣氛在六位玩家之間彌漫。少些人臉上明寫著驚恐而一些人若有所思。如果說前邊解讀的規則可以規避來生存,那這點絕對就是催命符。
——直接告訴他們:你們之中有人必須死。
“說到活祭……”蘇珊大媽若有所思:“有沒有可能是像以撒那樣?”
活祭也有可能象征著新生。
舊約最著名的也是唯一一次活祭便是亞伯拉罕獻上以撒那次,最後以撒並未死去,而是山羊代替他被獻祭給了神。
黛安娜眼角直跳:“仔細看規則,我想活祭是‘那玩意’要求的,不是‘那位’,所以眾所周知的宗教法則可能對‘那玩意’不起效果。”
這可是同時存在正神雅威和不知名邪神的小村莊。兩股神力在此地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而玩家隻能夾縫中規避風險生存。
“但是你們也說了‘那玩意’是模仿犯,有沒有可能這也…”
“誰也不敢下定論。”路西法淡淡飄過一句。
現實就是如此,活祭是必不可缺的。必須每周六出一位祭品獻給邪神——不然祂會毀滅整個村子。
“………”
空氣有陷入了恐怖的沉默。路西法看著他們一臉凝重的樣子甚至有點想笑。他從來看不起所謂“人性”,法律學多後逐漸失去人性這句話不是騙人的。
他所知關乎人性的案子如天上繁星,人性往往經不起考驗,無論一個人外表、教養如何,談吐如何高雅為人紳士與否,在某些時刻都會露出自己屬於獸性的一麵。這個世界沒有全善的人,有的是假惺惺的自我欺騙與自我感動和精心的偽裝。或許宗教說的不錯——人本身自帶原罪。
被魔鬼誘惑不是魔鬼的錯,錯的是人。而做得比魔鬼更恐怖的,依舊是人。路西法曾無限同情魔鬼,在卷宗上、在法庭上,他見過罪無可赦之人,無一不被指認為魔鬼。它們作為一個被汙名化的詞匯套用在人類身上。
還記得一宗男性奸殺自己父親又將看上的所有男性囚禁殺害的案子,他的同學幾乎是異口同聲說他是魔鬼。而路西法不然——這便是人的本性,人與獸的區別隻有岌岌可危的道德感。但魔鬼不會掩飾自己的獸性,人類卻要用那層人皮精心飾演神所愛的角色,可悲得令人發笑。
所以他喜歡看到這種人不得不撕破自己人皮露出本性的場麵。就如同人觀察動物有趣的行為一般——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稍微誘導一下“善良的”人類脫下他們的人皮。
路西法承認自己三觀不正,但他沒有反社會人格也沒有傷害他人的動機。在人類社會過那種平平無奇的生活他已足夠滿意——不如說是享受“觀察”與“評判”的過程。
但倘若有機會令他可以感受刺激和成為執掌人性的那個人,他會欣然接受。
——但現在不行,他要上天堂。得穿著人皮行事,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必須精心扮演善者。而這一點他並不打算告知隊友,他想看看自己的隊友能做到哪一地步。
決定祭品為孰的每一個人,都是禽獸。
“…等神諭發布了再說吧。當務之急是解決食物來源,我們在此處最少也要呆一個星期,”艾斯屬於比較冷靜的類型:“況且,有可能我們一周內全員通關也就不存在需要獻祭的情況了。”
“對啊!我們一周內全部通關,成為天使不就行…”彼得神父猛的想起什,看看身邊因觸犯十誡而沮喪的蘇珊大媽:“再不濟,成為惡魔,也可以繼續遊戲。”
“對,按理來說我們全部轉換身份就好。沒有祭品‘那玩意’會毀滅整個村子,那我們都不在村子不就完事了?”特雷西接道。
看哪,他們總是能自以為是就決定事物的興衰滅亡,好像與己無關。
“嗯!我們六…不對啊,還有一個脫離隊伍的歐蘭…”同人女黛安娜正開心地環顧四周才發現這個隊伍原本是七人。
“………”
空氣再次沉默。
“誰管他啊?這小孩子簡直無可救藥了,完全就是魔鬼的化身,他和這村子一起毀滅也沒什大不了的吧!?”這次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彼得神父,他似乎格外討厭歐蘭:“如果我們一周內沒完成蛻變,就把他祭了!”
路西法看著他在心底嘲笑:排除異己、決定生死,好歹你還外表還是個神父。
“但是如果他先我們一步上天堂了呢?”蘇珊大媽焦急追問。
“……”
對。如果歐蘭比他們先行一步離開而這六人沒有全員脫出,那就隻能選擇其他人獻祭。
所有人都不想與隊伍的人為敵。
“把他請回來?”艾斯思考:“路西法和歐蘭明顯更熟一點,由路西法監視他,如果有即將上天堂的跡象我們便合力將他帶走。”
一直不說話的黛安娜大概是覺得這樣不大好:“可是…不可殺人。”
“這可是獻給神的啊!怎能叫殺人呢?我們頂多隻是把他送到那個地方。”
“就是啊就是啊。”
特雷西總覺得那倆中年人是遊戲推波助瀾的npc,他若有所思權衡了利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神父與大媽的異能好歹能與隊友一起使用,歐蘭的異能隻能作用於自身。誰更有用不必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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