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欺瞞吧，”路西法麵無表情搬出十誡說話，但好像發覺哪不對勁。下意識覺得藏一個歐蘭算欺騙神靈的路西法在腦海迅速過著相應誡律，驚奇地發現居然沒有這一條！甚至七宗罪也沒有欺騙，他打著圓場：“不可做假證陷害人？”

    “………可是這既不是假證，某種意義上也不算陷害人。”戴安娜默默吐槽，歐蘭“嗯嗯嗯”地點著頭。

    路西法沉默了。邪神隻要一個祭品，結果發現買一贈一也不知道會怎想。他又迅速在腦海又過了一遍規則條目就如過法律條文：“規則上寫得明明白白——每周給那玩意獻祭一位村民，一位村民！”

    歐蘭：“你有沒有想過我的身份可能不是村民呢，我是…”

    路西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他的嘴，有些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一個單詞：“好的，我明白，現在，安靜，好嗎？”

    這小鬼估計又想說“我是神”這種屁話了，他想神罰再來一次？曠野上四通八達、毫無封閉空間，來這樣引來神罰也不知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歐蘭泄氣一般低著頭不說話了，連淡色發絲都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他默默環抱住蜷起的腿，隻露出半張被怨念充滿的小臉。路西法歐蘭小朋友生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這次沒忍住直接拍了拍那顆淡色的腦袋。

    “幹什，”歐蘭怨念的眼神刺向他：“又不讓我加入你們，又摸我的頭，哪有這種好事。”

    路西法故意拖著長長的音節：“well——也沒說不讓加入啊。你能和我們坐在一起討論就說明你已經不是外人了啊。”

    “呃。”歐蘭臉有點紅：“這樣嗎。”

    戴安娜隻覺得他們的互動好有愛，就像真的兄弟一般。但她還是打算煞風景一下，拋出一個存心已久的疑問：“既然歐蘭算隊友了，那我們可以繼續討論了？我有個問題，書原版的‘燔祭‘是真的要剝皮切塊、灑血…而以撒也是被選為燔祭祭品的孩子，是需要有人親手殺他的。那為什我們副本要求的隻是放在祭壇上？”

    歐蘭搶答：“因為好心呀。”

    “搞得你好像是這遊戲的策劃方似的…”路西法歎口氣：“但我也覺得不無道理，這個遊戲更多是贖罪為主吧，依著要求走不會有太多陷阱，那位估計也不是特別想為難玩家。”

    “嗯嗯。”歐蘭表示讚同。

    “謔…那，按著書的繼續…以撒被替換成羔羊獲救後，那位給的獎勵也隻是讓他們子子孫孫無窮匱也，並沒有讓他們直接上天堂啊，萬一獻祭後判定為呆在人界呢？”

    “沒有這種事的，哪有那複雜，又不是複刻聖經遊戲。”歐蘭又開始搶答，然後被滿頭黑線的路西法按住腦袋。

    路西法收回按著歐蘭腦袋的手，活動活動指節將關節掰得哢哢響：“如果你們記得規則，上麵寫得很明白，天堂的生靈要有完整‘神眷’。如果把去教堂禮拜看作一種‘神眷’的穩定獲得方式，我想被獻祭大概是一種快速獲得‘神眷’的方式。它內在有一個量化的數字，但我們看不見。”

    歐蘭豎起大拇指：“聰明。”

    戴安娜秉持著懷疑主義精神反問：“你怎敢肯定呢？規則上也說了上天堂方式不可解讀，‘神眷’也隻是天堂生靈才有，沒有哪條說了去教堂禮拜可以獲得‘神眷’，獻祭一事更是我們的猜測。”

    “誠心贖罪能獲得‘神眷’是隱藏規則不是臆斷。”歐蘭再次插話，但路西法這次沒按住他，而是點點頭。

    路西法：“是的。如果看條文看得多，甚至是遊戲規則看得多都會發現隱藏規則。正規的遊戲會有個一個統一的標準裁定結局。隻要設計師不是個愉悅的瘋子，都會製定如何裁定結局的標準吧。一個遊戲若是全憑作者心情發展毫無邏輯可言又怎會走得下去呢？”

    眼看歐蘭默默看著他，路西法不知為何心虛地向空氣念一句：“我說的是人類的遊戲，請這的不知哪位高明不要對號入座。”

    戴安娜：“好的！我明白了，那我們現在還有什要討論的嗎？”

    正當路西法斟酌著要說什時，歐蘭左找找右找找，從口袋翻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歐蘭早上在田地旁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