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斯禮竟然把身後所有遺產留給玫瑰。利昂把報紙看了又看，翻過來疊過去。塔娜叉著一片麵包，終於忍不住發問，“什新聞這好看？”利昂把報紙扣在桌子上，說“我們結婚吧。”

    塔娜手的餐叉差點叉到自己的喉嚨。這句話，似乎等了十多年。一旦聽到，居然很沒有現實感。就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早餐，隨隨便便吃早餐的時候，他輕輕鬆鬆說出這樣的話，結婚。

    塔娜放下手的刀岔，喝了一口牛奶，整理好心情，認真地問他，“你是說真的嗎？”

    利昂的表情依然有點古怪，他站起來轉身離開桌子的時候說，“一會兒去珠寶店訂戒指。”

    那天很晴，他們直接去到市中心一家蒲昔拉蒂珠寶店定了一枚超級粉鑽，一個月之後到貨。本來也有很多現貨可以選，但結婚是一件至重要的事，塔娜不想有絲毫馬虎。

    訂下戒指，他們去“接吻與擁抱”吃飯。餐廳老板是利昂昔日在國家隊的隊友克斯，如今已抱著兩個孩子。等上菜的時候，利昂過去跟克斯聊天，塔娜在靠窗的位置給一眾親朋好友打電話，告訴他們訂婚的消息。

    “沒想到最後是她。”克斯說過恭喜之後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問道，“如果你要找的女人是塔娜，何苦等到40歲？”

    “什意思？”

    “我不是說塔娜不好，她當然很不錯，長得漂亮，身材很棒，浮躁的年頭也過去了，可以安心過日子。但如果你要的僅僅是這樣，你的兒子現在都可以讓姑娘懷孕了。”克斯覺得利昂白搭了這多年工夫，“當初我們一個個結婚，隻剩下你，你說一定要等到生命中唯一的女人。我一直覺得那應該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女人，我形容不好，但總之怎會是塔娜。塔娜是不錯，但她跟艾達她們有啥區別？至於讓你費這多年的力氣？”

    “我也覺得，我實在不應該浪費那多年的力氣。”利昂淡淡地說，“有人告訴我，婚姻就是合適的時間遇見合適的人。我想現在是時候了，我不願意再浪費力氣了。”

    “如果你決定了，那當然也是好事。”克斯打開一瓶香檳，推給利昂，“萊斯禮的新聞你知道了吧？這小子終於有這樣的報應。”

    “你不是還愛著莎曼吧？”利昂笑問克斯。

    莎曼曾是米蘭城的公主，她瘋狂了一眾男人，每當她開著跑車去訓練場找利昂，到處都躲不開愛慕的眼光，那時利昂聽到最多的話似乎就是“能不能幫我問問莎曼幾時有時間”。克斯是一眾男人中的一個，莎曼卻偏偏愛上了萊斯禮，他們的合影見諸報端那一天，整個米蘭城的男人都失戀了。

    “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克斯轉移了話題，多年前莎曼是他的一個夢，她永遠是他的一個夢。“不過玫瑰是怎回事？她以前不是你的女朋友嗎？那年你帶她回米蘭我們還見過麵的。她什時候跟萊斯禮搞到了一起？萊斯禮居然把錢全留給了她，不過為了錢也說不過去啊，錢你又不是沒有……”

    “她不是那種人。”利昂打斷話頭，玫瑰和萊斯禮的名字扯在一起讓他的太陽穴嗡嗡作響。

    “不是為了錢又是為什？難道她也愛上了萊斯禮，那種男人搞不好是有病的，不然好端端幹嘛自殺？”克斯拍了自己的頭一下，“你說萊斯禮會不會是感染了hiv？”

    利昂也拍了克斯的頭一下，聲音高了幾分貝：“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了？”

    利昂下手大概重了，克斯有點惱火：“我講萊斯禮，你至於那激動？你應該比我恨他啊！難道你現在還愛著那個女人？你不是吧？”

    利昂伸手抓住克斯的衣領，鼻子對鼻子地與他對峙：“你能不能閉嘴？”

    塔娜遠遠看見形勢不對，放下電話跑過來，“什事？這是怎了？”

    利昂與克斯又對峙了半分鍾，利昂突然鬆開手，覺得非常泄氣。克斯對塔娜說，“沒事，我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