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吧。”
來到新的營帳中後,嬴政將蓋聶和李斯打發了出去。
等他們都退下之後,營帳中隻剩下嬴政一人,在昏暗的燭光下,整個帳中寂靜無聲。
“看來王齮就是他們準備的後手了。”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營帳中的寂靜,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慢慢來到燭光照耀之處,露出他的麵容。
“老師猜的沒錯,軍中果然有人投靠了他們。”來人正是消失在使節車隊的東方曜。
“投靠應該還算不上,最多也就是各取所需吧。”東方曜倒是不讚同嬴政的看法。
“老師為何這說?”
“我大秦的將領,世受王恩浩蕩,他們不會背叛大秦,不會背叛秦王,王齮能聽他們的,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有什理由要殺一位秦國的王?”嬴政再問道。
“我想,應該和一個人有關。”
“何人?”
“王上知道王齮曾是誰的副將嗎?”東方曜沒有告訴嬴政,反問道。
嬴政思索片刻,露出不解的神色:“武安君白起!和他又有什關係?”
“王上應該知道武安君為何而死吧。”
“被先祖父昭襄王賜死的,難道……”嬴政好像想到了什。
“武安君一生大小七十餘戰,無一敗績,最後卻落了個自刎而死的結局,不得不說實在是有些令人扼腕歎息啊。”
東方曜感慨了一下,嬴政在一旁有些尷尬,畢竟這事是自己祖父幹的,被人在麵前這樣提起,還是自己的老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打斷一下。
好在東方曜看見了他這副表情,話題一轉,結束了自己的感慨。
“咳咳,王齮是武安君的副將,肯定是受過他的教導,對於武安君的死,我想他肯定是有些怨氣的吧。”
“所以,他準備殺一位秦王來為武安君報仇嗎?”
嬴政不自覺的捏起自己的拳頭,有些憤怒的說道。
“也許他以前沒有這想法,但是在有些人的挑撥下,在他心中埋下了這個種子,如今機會出現在他眼前,這個種子也生根發芽了。”
東方曜分析了一番,覺得應該是這樣,如果沒有人挑撥離間,王齮不可能生出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要我一封親筆書信,我該不該給他呢?”嬴政問道。
“給他吧,一封書信而已,會不會送出去還兩說呢,沒必要讓他起疑。”東方曜毫不在乎的說道。
“好。”嬴政來到帳中書桌前,借著昏暗的燭光,提起筆來,卻久久沒有落下。
“怎了?”東方曜有些奇怪,提著筆一直不寫是什意思。
“鹹陽城,我該寫給誰呢?母後?仲父?”嬴政的語氣既傷感又委屈,如果不是還帶有一絲憤怒,東方曜都覺得好像無家可歸的流浪小狗,沒人愛沒人疼。
“那就寫給我吧。”東方曜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最堅定的支持者,寫給我合情合理,也能讓他覺得我還在鹹陽,不會有所顧慮。”
嬴政抬起頭,雖然因為燈光的原因,看不太清東方曜的神色,但是他迷茫脆弱的心,變得堅定無比。
提筆在紙上洋洋灑灑,將自己現在所麵臨的危險一一告知,希望東方曜能夠過來接應,最後還特意催促一下,表現出自己急迫的心情。
等墨跡幹透,疊好放入信封中,用蠟封好蓋上隨身攜帶的王印,喚李斯進來後,讓他給王齮送去,而東方曜,已經隱匿於黑暗中不見了。
……
如此兩日,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嬴政一直待在營帳中沒有外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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