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璆琳端上飯菜,無夢已經開始昏昏沉沉,呢喃著:“我就不吃了,泛了。”其實他倆都可以不食五穀,但是段璆琳像讓她像個人類活著,嚐遍美食。
“早些時候為什不說,都做上來了,吃上幾口。”段璆琳柔聲地說道。
無夢知道拗不過他,起身吃了起來。糖葫蘆和醇酒下肚,著實沒什胃口,基本都是段璆琳在吃,無夢就扒拉幾口菜。
“段璆琳。”無夢還是充滿好奇,接著酒勁,咬住筷子,忍不住打破寂靜,問,“你……你的魘是什?”
拿著筷子的段璆琳手抖了一下,僅片刻,開口道:“我能有什魘?無非就是害怕一大堆女人圍上來唄。”
“哼,小氣,這樣的謊誰會信?說出來我又不會笑你。”無夢把筷子放下,看似慵懶的依靠著,托著腮幫子問,不敢看段璆琳視線的眼睛。
段璆琳歎了一口氣,放下碗筷,沉默了好久,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開口道:“這,就是我的一個魘。”
“這?福靈山?“
燭光晃動,映照著段璆琳的眼眸都泛著水光。
“我一直和流民生活在山上,十來歲的時候,就開始帶著大家在這自給自足。大家都是無依無靠的人,隻能相互取暖。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段璆琳停了下來。
無夢不知道該不該問下去,她好奇,也想了解想知道。但,這是他的噩夢,是他可以滋養魘的恐懼。倆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許久,段璆琳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整理殘羹剩菜,起身向門外走去。快走出門的時候,他說了聲:“最後……是我殺死了他們……”說完,帶上門走遠了。
留下無夢一個人在房間。
段璆琳說他的家人被他殺了的?她瞬間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管不住嘴,真是的,好奇什!”在懊惱中左右搖晃的走到床上,酒勁上來了,無夢頭昏腦脹,但卻因為懊惱,始終睡不踏實,輾轉反側,終於在臨近天亮的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的鳥叫,把無夢叫醒了,伸個懶腰,緩緩起了床,穿衣洗漱。拉開一點門縫看了看外麵,今天是個陰天,倒也能走動。於是,穿戴好遮陽紗和帷帽,走出門呼吸新鮮空氣。
這點光線現在對無夢沒什影響,主要是她自己也被弄怕了,這兩天段璆琳也在,老實把自己裹好,省得被碎碎念。
長亭下,段璆琳已經站在那,山間的微風吹得他玄青的衣擺飄動著,單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拿著折扇,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搓著。無夢能察覺到他心事重重,卻沒有辦法解決。
加快腳步走到段璆琳的身邊。
“段璆琳,這早就起來了?”
回身看到無夢的段璆琳下意識地看了看天,道:“你怎出來了?”
無夢掀開幔紗,微微一笑:“看今日沒有陽光,想著出來轉轉。”邊說,便走到長凳上坐下,“上次吸收後,感覺現在並沒有那怕陽光了,你走得那天,我伸手試了一下,會有些發熱,並沒有灼傷之類的痕跡。”
段璆琳聽到她跑出來測試,不情緒又上來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不在的時候做這些事?你是還沒被教訓夠嗎?”
“嘻嘻,終於有精神啦?”無夢掩嘴一笑,“放心吧,我長記性了,就伸出一根手指頭,一根!”她舉起一根手指頭在段璆琳麵前晃了晃,隨後,把這隻手抬高,離遠些,欣賞著自己的芊芊玉手。
段璆琳歎了口氣,將折扇放進袖口,踱步走到無夢身邊,緩緩坐下。
無夢收起手,看向段璆琳問道:“自從你回來,一直很低落,我還真是有點擔心呢。”撲閃撲閃地大眼睛,在段璆琳的麵前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段璆琳移開視線,咳嗽了一聲,道“咳咳,並無。”整理一下領口繼續說,“隻是這次入魘看到了以前的事,勾起了一些回憶罷了。”
無夢也不說話,段璆琳不想細說,她也不問,倆人就靜靜的看著遠方的山頂。
許久,無夢決定打破這寂靜,伸個懶腰,和段璆琳閑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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