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沒有》
文/沈逢春
20220315
張涵說——
“如果忘不掉,那就把他寫出來,將那些放不下的感情轉移到故事,或許寫完了,就放下了。”
二零一五年夏天,楊夕月初中畢業。
瞞著家人,拿著攢了很久的錢,買了一張演唱會門票。坐了很久的車,和朋友一起去看了周傑倫的演唱會。
那場演唱會,在北城最大的體育館舉辦,萬人空巷,人山人海。楊夕月擠在沸騰的人群中,手中揮動著熒光棒,仰著頭看著台上。
台上的人唱著歌——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但偏偏風漸漸將距離吹得好遠。”
那年楊夕月十五歲,剛剛初中畢業,學習成績不算是很好,中遊偏上的水平,沒有考上海城最好的重點高中,以還算是不錯的成績被海城七中錄取。
海城傍海,夏天悶熱濕潤。
楊夕月一整個夏天都窩在家,不大怎出門。
下午三四點的時間,太陽還沒落山,高高地掛在天空中,炙烤著大地,不見一絲涼風,又悶又熱。客廳擺放著一台立式電風扇,扇葉有些老舊發黃,轉動著出風。風扇有些老舊了,運作的時候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電視機,第六十七台每年夏天都會播放還珠格格,這是楊夕月每年暑假必看的電視劇。
楊夕月穿著清涼的短袖短褲,窩在沙發,手捧著個切了一半兒的西瓜,一邊用勺子挖著西瓜往嘴巴塞,一邊看著電視。
電視機小燕子說:“一言既出,八馬難追,再加九個香爐!”
楊夕月被逗笑,捧著西瓜仰頭靠在沙發上笑。
窗外傳來張涵的聲音,張涵的大嗓門兒穿透力特別強——
“月亮,出來玩啊!”
放下手中吃了一半兒的西瓜,將電視機關上,趴在窗邊看下去。窗外的陽光刺眼,抬手放在額頭上半遮著光,眯著眼,正好看見張涵站在樓下,穿著前幾天新買的碎花裙子,手中拿著個透明塑料袋子,麵裝著兩根兒雪糕,朝著她招手。
“馬上!”
和張涵玩了一整個暑假。
在八月底的時候,高中開學了。
七中是寄宿製學校,分大小休,兩個周一個大休,可以回家一次。如果家距離學校很近,可以申請走讀,每天晚上可以回家住。
楊夕月家距離學校很遠,學校晚自習要到晚上九點四十才結束,那個時候海城的公交車已經停了,父母工作忙,一直接送她上下學實在是不大方便,於是就這樣,楊夕月成了七中的寄宿生。
楊夕月沒能和張涵考上同一所學校,張涵考上了三中,而她讀的是七中。不過也還好,七中和三中距離不算是很遠,坐公交車大概是三四站左右的時間。
學校的位置不似三中那樣安靜,七中附近有公園和居民區,有超市和夜市。從學校門口一直蔓延到學校側麵的院牆,栽種著一排排的樹,有些年歲了,樹很高,這個時候樹葉還是綠色的,枝葉還算是繁茂。整個學校好像是隱藏在參天綠樹之中。
開學的那一天,是一個上午,天氣悶熱,沒有一絲的風。爸媽將楊夕月送去了學校,拖著行李箱,很重很重,額頭和後背都出了汗。
楊夕月將短發紮成低馬尾,額頭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額頭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淺藍色的牛仔短褲,隱約能看見後背那處被汗浸濕了的一塊布料。
到了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學校門口的公告欄上看自己是哪一個班級的學生。找到了班級之後先去班級交錢,老師會告訴在哪一棟宿舍樓,哪一個房間號,哪一個床號。
公告欄上貼了一張大榜。上麵詳細地將每一位學生分到了各自的班級,清清楚楚。
楊夕月從左往右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楊夕月。
高一三班。
再往右。
楊夕月看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名字。
很熟悉很熟悉。
是一個她已經看過無數遍的名字。
她絕對不會認錯。
像是很驚訝似的,皺著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一個字接著一個字,一筆一劃,就好像是在用眼神臨摹那個名字。眼中太多的情緒浮現,交雜在一起。
覺得應該是自己想錯了。
大概是重名了吧。
怎會呢。
開學之後會有一個為期七天的簡單的軍訓。軍訓結束之後就開始正式上課了。
軍訓不算是很累,隻是一些基本的動作,以及站軍姿,排隊列等等。隊列按照從矮到高的順序排列,楊夕月排在中間靠後的位置。
太陽有些大,站在操場上,眼光刺眼,她有些睜不開眼睛,鼻子上總是出汗,臉上架著的眼鏡兒也總是因為出汗而向下滑。時不時地,楊夕月都要抬手扶一下眼鏡兒,防止眼鏡兒滑下去。
很熱很熱,耳朵都嗡嗡嗡地響,思緒早已經不清晰,隱約間還能聽見樹上的鳥鳴聲和陣陣蟬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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