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死了個宮女,還是在滿京城叫得上名號的命婦小姐們都在的日子,讓內定的太子妃一眼看見了,這事兒隻要聽著就能想象出得鬧出多大的風波。
所有女眷都被安置在側殿,門外有宮人守著,隻能隱約聽見正殿的聲音,周如翡和沈映平被送回來的時候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隻能看見屋子的姑娘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周如翡一眼就看見了獨自坐在角落的顧裴,對沈映平說:“你看她,平時趾高氣揚的,這會兒沒人理了吧!”
沈映平歎氣,隻覺得這事兒複雜得很,希望周如翡不要往麵摻和。可她一個沒看住,周如翡已經朝顧裴走過去了,還特意清了清嗓子:“咳咳!顧裴。”
顧裴可能的確是嚇著了,臉色有點發白,不過還算鎮定,見了周如翡也沒說什,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這是怎了?你那群小姐妹呢,怎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邊?”周如翡本來想學著其他人假惺惺的表達一下關懷,結果說道後麵沒忍住笑,趕緊咳嗽了兩聲,兩手背在身後,說:“欸,前麵到底怎了?”
“你不是連賞菊宴都能混進來嗎?這點事情都打聽不著?”
周如翡也不生氣,假模假式地說:“我可聽說那屍體你是第一個發現的,這不是來關心一下你嗎?嘖,不識好人心,不說拉倒!走了平平。”
奚落了顧裴兩句,周如翡心舒服說了,沈映平的眉頭卻一直皺著。
發生了這大的事,所有人都在議論,周如翡可能沒注意,沈映平卻在這些議論中拚湊出了事情的大概。
當時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顧裴是主動離開的,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她的驚叫。她走得並不遠,皇後怕人出什事,便立刻去看了,隻這一去,就看見了太清池邊的屍體和跌倒在地的顧裴。
有個宮女一眼就認出來了死的是東宮的人,還大聲叫嚷了出來。到這已經十分不對勁,沈映平認為事涉東宮,皇後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審理,至少應當先讓閑雜人等全部退下,就像現在這樣全部安置在側殿,免得再傳出些什不好聽的。
可怪就怪在那宮人不但說出了屍體是東宮的人,還說出了那宮女姓甚名誰,是皇後親自指給太子的教導宮女,叫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死的人是誰。
“我聽說陛下娘娘對太子十分嚴格,怕他染上脂粉氣,自幼身邊服侍的都是太監,一個宮女都沒有,怎會這樣?”
“你不知道,太子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到了要曉事的時候,他宮是有兩個教習女官的,隻等太子成親了就正式收下,哪知道如今出了這樣的事。”
“嘖嘖,那女子身上處處是傷痕,就連□□也……明顯是受了極大的苦,我都不忍看,阿彌陀佛,真是可憐。”
“可我家大人說太子殿下克己複禮,怎會……”
“知人知麵不知心,何況太子年紀小,有些事情把握不準尺度也是有可能的。”
“快快別說了,這可是天家的事,你們有幾個腦袋敢議論,今日是我們人多,所謂法不責眾,可若是你們再這樣議論下去,命還保不保得住就兩說了。”
…………
這樣的議論並不在少數,沈映平越想越覺得心驚。
“平平,平平!”
周如翡喊了沈映平兩聲她才回過神來:“怎了?”
“你怎了?叫你好幾聲了都不理我。欸,你說這事兒怪不怪,太清池……應該離東宮挺遠的吧?祁溯說東宮的人很少往後宮走動,東宮的人來這兒幹什?”
對!
太清池和東宮根本不在一個方向,卻在這場賞菊宴的必經之路上。
“小羽!”沈映平不敢再往下想,一把抓住周如翡:“這事兒沒你想的那簡單,你別往摻和。”
“啊?怎了?”
“反正出了這種事,殿下的婚事一時半會兒也定不下來,你剛剛也得到了陛下的恩典以後可以去東宮,這次就不管了行不行?”說著沈映平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愁眉苦臉起來:“說了多少次你不要天天把嫁給太子的事情掛在嘴邊上,你不聽就算了,這次可不一樣,你一定一定不要亂打聽好不好?”
周如翡故作深沉地歎了一口氣,拍著沈映平的手說:“嗯嗯,多謝沈姑娘提醒,我一定恪守本分,乖乖地呆著。”
“你……”
“嘿嘿,我知道了平平。”周如翡抱住沈映平蹭了蹭,被她嫌棄地推開了,可周如翡還不放過她,用軟得像水一樣的聲音喊她。
“平平,平平,平平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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