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當是我被害妄想症發作了吧。”
“別太在意,這隻是出於我個人懷疑,不是組織的試探,我也不會因為這些想法而故意給你們打上叛徒的標簽。”
“組織雖然明令禁止殺戮,但是這條規則如同虛設,隻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被搬出來。如果你們那輕易地就死了,說明不適合待在組織。”
“我想你那聰明,應該是明白的。”
冰酒站在陰影,但被夜晚街頭閃爍的霓虹燈刺得微微眯了眯淺藍色貓眼,站姿看得出全身各部分肌肉不曾放鬆過。
哪怕不需戰鬥,也依然保持戰鬥習慣。
他用一貫平和的嗓音,輕輕地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組織主動吸納進來的情報人員,獲取代號是必然的,但是tooru,別人對你疑神疑鬼的態度,你也要盡早習慣。”
這絕不是cpu。
琴酒可不會輕易信任任何人,或者說他日常隨時懷疑組織的所有人。
今天晚上,冰酒穿了一身幹淨的白色衛衣加黑褲,如果忽略後腰處的稍稍隆起——那是一把小型槍——看起來會更像個高中生。
而就是這個十來歲的,在同學口中白天會乖乖坐在課堂聽老師講課的好學生,到了晚上的這個時刻,講話間卻早已失去了本年齡段該有的意氣風發。
倘若從來沒當過這個臥底,在路上偶然見到下課的冰酒,安室透根本不會懷疑這會是一個罪大惡極的高深犯罪分子。
安室透逐漸平息內心的緊張,足以見得這個組織究竟有多泯滅人性。
冰酒會這告誡他,很可能在組織遭遇過類似的經曆,比如懷疑,比如隊友故意拖後腿,再比如堂而皇之的明殺……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從初次見麵開始,我就覺得yoru人很好呢。”金發青年微微彎腰,打了個wink。
冰酒仰頭瞥了他一眼,眉梢微微動了一下,而後麵無表情轉過臉去,“但很遺憾的是,組織沒有好人,我也不會成為世人判定的那種好人,tooru。”
安室透無奈地笑道:“唉,好吧好吧。”
這一瞬間的表情,耀眼得讓連夜眼前一閃,這家夥的笑容像秋田犬一樣活潑親切,簡直要命。
當然,連夜很清醒,這都是假象。
這屬於日本臥底培訓的課程內容之一吧?
笑著和冰酒閑聊時,安室透也時刻注意著路邊的情況,在看到街邊騎摩托車又出現的幾名新麵孔警察時,他無形之中頓了一下。
心髒再度撲騰撲騰地跳了起來。
他看了眼還在跟警察交涉的hiro,很想把去拍拍幼馴染的肩膀隱晦提醒一下,卻礙於此刻冰酒在場,不好堂而皇之地這做。
那就隻能期望hiro和他們可以隨機應變了。
他找借口把冰酒帶到了另一邊去。
安室透心亮得跟明鏡一樣,他很清楚冰酒即便不耐煩,也還要堅持守在他們兩人身邊的原因是什。
——他們還不被組織完全信任。
冰酒無論年紀多小,始終心向他的組織,他們並不能將他當做正常的日本高中生。
……
“……情況我都了解了,感謝您的配合。如果後續有任何其他線索,希望您能再度與我們取得聯係,綠川先生。”
警官禮貌地對綠川光微微頷首。
他把剛才這位先生所述一切都拿筆記錄下來,這些都有可能會作為這起案件的證據之一。
“沒問題。如果後續需要我的協助,警察先生也可以隨時和我聯係。”綠川光微微笑。
“很少見到像您這溫和的人呢。”警官忍不住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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