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帶溫翩然出去炫耀,在成儀郡主的默許下,左參王終於成功接觸上了大綏的武將圈子。
並且跟壽郡王誇下海口:“就挑你們大綏最拿得出手的好苗子過來,看我徒弟不打他個落花流水。”
而壽郡王為大綏征戰多年,在軍中自然故友遍地,人脈廣闊。
聽了左參王的話,立刻讓一個最近選進威武衛的好苗子過來對打,還叫了幾個好友一起圍觀。
而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更是感覺有趣了起來。
說實話,當初他把溫翩然安插進郡主府,最大的原因是想看看當溫翩然這顆石子被扔進湖,究竟會引起怎樣的反應。
他是真沒想到,溫家三娘子竟然這快就在郡主府站住了腳,而且還能讓向來心直口快的小七都不再為難她了。
這樣一想,當初溫翩然放出豪言壯語,說自己絕不會被困於內宅,看來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溫翩然還真的能讓左參王如此悉心栽培。
左參王的存在,向來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不過皇上是沒想到,溫翩然還有能牽製住左參王這種作用。
想到這,皇帝對心腹,新任威武衛指揮使沈靖開玩笑道:“上一個被左參王如此看中的還是表姐。”
“這溫家三娘,不會是第二個表姐吧?”
畢竟當年高成儀流落草原,被左參王收為義女後才成為了草原第一戰神。
而沈靖向來說話直接,聽了這話,直接給反駁了回去。
“武宗皇帝在時,眾多鳳子龍孫便隻偏愛成儀郡主一人。聽說是日日抱在膝上,連批改奏折郡主都能插得上話。”
“所以臣以為,郡主之所以能威震漠南漠北,是因為從小便被武宗皇帝帶在身邊教養,跟那賀勒的左參王,沒什幹係。”
而皇帝向來喜歡沈靖這種不藏著掖著的性格,所以也不生氣。
他想了想,也笑著讚同了。
“朕覺得也是。”
這世間又能有幾個表姐那樣的巾幗英雄呢。
因為是壽郡王牽頭,這比試是在壽郡王府邸上。
而當溫翩然跟著左參王到了郡王府後,她這才發現,將要跟她比試的,竟然是她二哥!
而在左右一看,一旁圍觀的竟然還有她祖父!
溫翩然見老崇寧侯坐在那邊,拜完壽郡王之後連忙走了過去,對著祖父行了一禮。
而原本來圍觀的幾位老侯爺老公爺看到老崇寧侯出現還有些唏噓。
畢竟老崇寧侯家門不幸,兒子崇寧侯被老夫人帶得隻崇尚詩書,整個侯府就沒有跟老崇寧侯一條心的,所以老崇寧侯都好久沒有跟他們這幫老友相聚了。
結果這次一來才發現。
好嘛,這邊被壽郡王看上的威武衛好苗子是老崇寧侯的孫子。
那邊被入了郡主府還被老對手左參王親自教導的是老崇寧侯的孫女!
合著這好事兒都被溫展飛這個老東西給占全了唄?
幾個老頭子一看老崇國公孫子孫女都這出挑,頓時嫉妒得眼都紅了,恨不得回家就去教訓自家不爭氣的孫輩去。
而溫翩然看著站在校場上的二哥,像是突然又回到了曾經在溫家的日子。
“二哥,家人還好嗎?”溫翩然突然忍不住問道。
而溫少衝看了一眼溫翩然,笑得開朗:“你就放心吧,家人都可好了。”
“倒是你,又是大半個月沒見,怎你都瘦了。”
溫翩然緩緩拿起了刀,歪了個頭:“雖然我瘦了,但是我可是更強了哦。”
而溫少衝最近一直受壽郡王的指導,他的進步也是堪稱一日千的。
所以——
“三妹,等下你被打輸了才不要哭鼻子才是。”
這樣說著的時候,溫翩然就已經衝了出去,直接把溫少衝打了個措手不及。
溫少衝一邊揮錘阻擋溫翩然的攻勢一邊叫喚:“三妹你這可是不講武德!”
溫翩然長刀一劃,直接與與溫少衝的鐵錘迸發出了火星子,笑了。“二哥你想得也太美了,戰場上哪有什武德可講,贏,就要不擇手段!”
看著場中少年與少女刀光劍影互不相讓,壽郡王突然感慨地說了一聲:“看到他們,就似乎想起了我曾經年少的時候啊。”
而周邊幾位征戰半生,久經沙場的老侯爺們也紛紛感慨。
不過,當輪到老崇國公說話的時候,其他人立刻一致地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
“溫展飛,你說你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我們這麵最厲害的,怎你這孫子孫女都出挑得很,這上天也太過不公了些。”
而老崇國公聽聞此話,向來嚴肅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驕傲的神色。
“那是你們技不如人,不如我會生。”
聽聞這話,那些個老頭差點擼起袖子起身去揍老崇國公。
畢竟,士可殺,不可辱。
而這時,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場上的對戰就慢慢明朗了起來。
壽郡王看了一眼已經有些勉力支撐的溫少衝和此時越砍越勇的溫翩然,笑著對昔日的宿敵左參王說道:“阿哈木,怎不要命的孩子都被你發現了。”
而左參王看著場中驕傲地挑了下眉頭。
“那是,你們這群人隻把眼光放在小子堆,卻沒從來沒注意過小丫頭們。”
“敢拚命的丫頭,可比敢拚命的小子要能豁得出去得多。”
“畢竟,這個世道,小丫頭活著更難。”
而壽郡王的目光也隨著又看向了場中,看著溫翩然那眉目間的堅毅,以及那種不給自己留絲毫退路的決絕。
這種神色,他隻從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而那個人,曾以女子之身,中原人的麵孔,奴/隸的身份,在漠南和漠北草原上力壓群雄,成為了草原第一戰神。
要不是她最後恢複了記憶,回歸了大綏,恐怕大綏的邊疆如今還是戰火連天。
就在壽郡王如此想的時候,溫翩然假意留了個空子給二哥,看二哥真的鑽了進去,連忙一揮刀,讓刀背停在了二哥脖頸的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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