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幕式班上收了很多的獎狀，各種集體項目的獎狀、道德風尚獎、個人獎，還有總成績第二的獎狀。一個班級的榮譽，都承載於貼在牆上的獎狀。

    過生日的那天，陰雨天過去，迎來了暖陽。

    去的是一家火鍋店。

    邵梓和陳鋒已經回家，到時候直接在那邊匯合。

    淩霽雲宿舍沒留有人，穆霖希過去找他。淩霽雲給他開門的時候，還沒有穿好衣服。等看見穆霖希穿了件白色的毛衣之後，拿了櫃子白色的毛衣出來。

    穆霖希靠著衣櫃，看著淩霽雲穿衣服，說：“你這衣服顏色不對啊。”

    淩霽雲不得不承認，他的衣服顏色確實是米白色的，並不是穆霖希身上的奶白色。

    “都是從一家分出來的。”淩霽雲套在身上，從櫃子拿出來一本冊子還有個u盤，湊過去親了一口。

    “生日快樂，穆。”淩霽雲把手上的東西遞給穆霖希。

    穆霖希拿過手上，抬起頭在淩霽雲的左臉親了一口，“謝謝。”

    “這是什？”穆霖希看著掛了一個滴膠雲朵掛件的u盤，雲朵還有小太陽。

    淩霽雲說：“等會兒看看，你翻開本子。”

    本子是線圈的，封麵硬皮，上麵畫著他們手上戴著的手串，像是扣環扣在一起一樣，是素描，並沒有上色。翻開第一頁，就是穆霖希和小寶抱在一起的剪紙。

    內頁畫了很多幅畫，有他們居住的白牆黑瓦房子，還有一起去看的煙火，一起放的孔明燈，一起做過的很多事情都在上麵。

    穆霖希抬起頭看著淩霽雲，問他：“什時候開始畫的啊？”

    “大概運動會開始前一個星期吧。”

    穆霖希問他:“哪來的時間啊？”

    穆霖希想起來前幾天淩霽雲一下課就趴下去補覺，黑眼圈也變重了，還以為是平時複習太耗神了，大概是晚上勻出來不少時間弄這個了。

    剪紙看起來還挺複雜的，不知道有沒有一次就成功。還有繪本上的畫，大概打了不少草稿才畫出來的完整版。

    淩霽雲笑著說：“時間就像海綿的水，隻要願擠總還是有的。”

    又問他：“喜歡嗎？”

    穆霖希合起來，和淩霽雲對視說：“很喜歡，非常喜歡。”

    有那一刻，心就像是被浸泡了酸梅水一樣泛酸又泛甜。那種被愛包圍著的感覺，讓他失了神。

    “這是什啊？”穆霖希拿起u盤，晃了晃。

    淩霽雲拉著他坐在床上，拿了根usb接口接了上去，打開麵的文件。

    顧霖希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畫麵，有很多個視頻。顧霖希點開的時候，淩霽雲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雖然做起事情來總是沒有想過別人的反應，但現在收到的人就在麵前給反饋，實在有一點奇怪。

    視頻大概有十五分鍾，是在車上記錄的，關於落日。

    鏡頭透過車窗把夕陽下車站形形色色的人群拍了下來，背著包穿著校服的少年少女們，提著蛇皮袋的皮膚黝黑的務工人員，或是穿著商務的工作者……光的斜照，把他們等待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很安寧。

    車慢慢啟動，車站的景色被落在了後麵，入畫的是路邊的樹，橘黃的光穿透蔥綠的樹，隨著車的開動，樹影不斷變化。

    車行駛到空曠的地區，太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緊緊貼著大地，光的顏色變成橘紅，雲層的顏色被迫染重了。

    車拐過不同角度的彎，把落日的各個角度都拍下來了，光影的變化美得能收了人的心魄。

    視頻結束在進了隧道之後暫停。

    穆霖希看著暫停了的畫麵，沉默了幾秒說：“怎想著錄這個啊？”

    淩霽雲把腦袋靠向穆霖希的肩膀說：“覺得很美，你會喜歡的，你以前好像就喜歡看落日。”

    小學的時候在奶奶家，總是看見有個小孩坐在河邊，看著太陽下山，後麵又一個人慢慢回家了。

    初中的時候，淩霽雲看著穆霖希一個人坐在操場上看落日餘暉。

    看著光一點點隱於地平線之下，會有空寂悲寥的感覺。淩霽雲說：“看見的時候想到了你，如果你在就好了。”

    也許當時並不是喜歡，隻是想要和另一個靈魂相互依靠。

    穆霖希靠過去抱住淩霽雲，懷被填充著，毛衣淡淡的香味滲進鼻腔，有安定感。穆霖希說：“現在你在了。”

    穆霖希蹭了蹭淩霽雲的肩頸，收緊手。淩霽雲拍拍他的背。

    大概過了半分鍾，穆霖希的手機響了，穆霖希鬆開淩霽雲，看著手機，是邵梓打來的語音電話。

    “喂，霖希，你們出來了嗎？已經到啦。”

    穆霖希說：“嗯，準備出來啦。”

    穆霖希掛掉電話之後，就撲上去抱住淩霽雲，親了一口。淩霽雲躺在床上，說：“你這是出我不意啊。”

    穆霖希跨起一條腿壓上去，跟著笑：“啊，是啊。”

    淩霽雲摟著穆霖希的肩膀，對他說：“要走了。”

    穆霖希親了下去，奶白和米白交疊在一起分不太清。貼緊自己喜歡的人，靈與肉都會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