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約定的時間就是下午,雲柒也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呆在張家。
張家成和老太太倒是對她很客氣,一直恭恭敬敬的,還跟她講了許多張銘悠小時候的事。
大多是說家人怎樣寵她,怎樣疼她,不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就在她很小的時候都給她安排好了未來的生活——
去名校,請名師,考上好大學,找好工作,體麵又風光什的。
雲柒作為一個才六歲的小孩,自然對這些不感興趣,聽張老太太說得天花亂墜,眼珠子靈動地眨了眨,然後響亮地打了個欠,拖著甜滋滋的尾音,眼角還沁了一層水光。
張老太太怔住,隨即也下意識地想打欠,但是怕在小大師麵前不穩重,隻能辛苦地憋住了。
“小大師,你說悠悠從小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怎會看上那樣的男人?哎,你不知道我們現在對她有多失望!”
雲柒困得眼角都紅了,揪了揪衛衣上的小熊耳朵,偏著腦袋,奶呼呼又一本正經地說:“你們管得太多了,要是我我也得瘋。”
“嗯?”張老太太詫異地回頭,盯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更多的是茫然。
“我小時候在山上,師父就不怎管我,我玩蟲子玩蛤蟆,還養過一條蛇,稍稍長大一點看到什妖魔鬼怪就都不害怕,後院水缸的一條鯉魚會說話我都不害怕。要是我師父像你們那樣,一會兒怕我被蟲子嚇到,一會怕蛇咬到,我也就沒有現在的本事了。”
雲柒歪著腦袋,奶音甜美,大眼睛眨呀眨。
童年的回憶將她的眼角浸潤得無比清亮,像是太陽下瀲灩的春水。
張老太太瞪著眼睛,目瞪口呆,回頭和張家成對視一眼。
似乎是明白了什。
“難道是我們保護得太多了,悠悠才覺得這個世界上都是好人,不可能有人會騙她?”
張家成愣怔片刻,突然長歎一口氣,“希望這件事能讓她成長一點吧。不過不管怎說,那個男的都不能饒恕,他就是吃準了悠悠這樣的乖乖女單純天真。”
沒過多久,張銘悠帶著男友李文德回來了。
張銘悠長得甜美可人,服裝打扮也很有品味,李文德就很一般了,個子不高,容貌不出眾,略微顯黑,一雙眼睛倒是明亮,但是總讓人覺得在算計著什。
雲秋策悄悄拉了拉雲柒的衣袖,低聲說:“我總算知道這家人為什這著急上火了?要是戀愛腦算是重大疾病,這個張銘悠可真是病入膏肓了。”
“那倒也不是,張銘悠名牌大學畢業,雖然性格天真,但人並不蠢。她之所以這樣主要還是著了這個男人的道。”
“真是降頭術?”
雲柒搖搖頭,“降頭術直接下到人身上,一旦請了專業的玄術師就很容易看出來。所以那個男人選擇了一種更低調更安全的方法,那就是刻象化神。”
雲柒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張銘悠帶著李文德朝他們打招呼。
“奶奶,這位小姑娘是……”
“她是……”張家成和張老太太之前沒有商量好雲柒的身份,說出來玄術師怕惹張銘悠生氣。
雲柒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臉上掛著清淩淩的笑意,“姐姐,我叫小柒,是一名玄術師,我捉鬼超厲害的哦。”
張銘悠神色一變,憤怒地看向張老太太,“奶奶,你怎又弄這一套?我不是跟您說了嘛,我和文德是真心相愛的,不是中了什邪術,你們之前請的什玄師,可曾看出點什來?”
張老太太和張家成心發虛,其實兩人剛剛公布戀情,家人就覺得張銘悠一定是中了什邪術才會腦子發昏喜歡上這種人,所以明暗都請了不少玄師,結果沒有一個能解決問題的。
反而多次刺激張銘悠,讓兩人的感情變得更加堅定,也讓張銘悠和家人之間產生了更大的隔閡。
“他們看不出可能是專業能力不行,哎呀,如今靈氣稀薄,人心浮躁,有些玄師也是隻想著掙塊錢,沒有安下心來學習,小柒跟他們不一樣,小柒可是學霸呢。”
張銘悠埋怨地看她一眼,神情雖然很排斥,但是從小良好的教養讓她的態度並沒有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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