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營地禁術開啟的那一刻,藥穀趴在祁江懷睡覺的蘇清突然睜開眼睛。
“怎了?”祁江的聲音有點低啞,一臉愜意地把玩著蘇清的手指。
蘇清微微搖頭:“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估計這次計劃有變。”
“沒事。”祁江把手蓋到蘇清的眼睛上,“不是困了嗎?睡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蘇清一想也是,嗯了一聲:“你也睡吧,等睡醒再說。”
兩人才剛躺下來閉上眼睛不到半個小時,蘇清又重新睜開眼睛,像是覺得很煩似的,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鬧的動靜還挺大。”
祁江眼睛動了動,但沒有睜開,放蘇清腰上摟著人的手緊了緊,聲音很輕,還有些困頓:“感覺生氣變少了。”
不借助特殊的情況下,蘇清隻是能感覺到舊營地那邊和英靈打得挺激烈的,聞言仔細感受一番,還真的挺等等,複活者那菜?不至於死得那快吧?
按照他們的推測,怎著也得過幾天,用人海戰術將複活者逼入絕境,待到複活者身上的各種底牌還有回複之物用完之後才會進入加速死亡的階段。
怎現在感覺人已經死了很多的樣子?
蘇清嘶了一聲,睜開眼睛打開麵板,麵色大變:“怎複活者那邊隻剩下五個人了?”
祁江刷地睜開眼睛,直接坐起來:“什?多少?!”
“五個人。”蘇清因為被祁江抱著,人也被他帶著坐起來,這會兒還有點懵,看著麵板上的數字,一臉不可思議。
祁江不敢置信地召喚出自己的麵板,調到舊陣營的商城那邊,果然隻剩下五個人了。
“看來是有人清楚這次打不過我們要兵行險招了。”祁江聲音低沉,直接猜到了對方的目的。
“這看來,那邊應該是發生了什大事。”蘇清饒有興致地眯起眼睛,“作惡多端的複活者騷操作就是多。”
本以為要借用英靈把一些礙手礙腳的複活者給幹掉,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始,他們就先自己幹掉自己了。
“睡吧。”祁江沉吟片刻,抱著蘇清睡下來重新閉上眼睛,“要打到藥穀還有幾天呢。”
蘇清嗯了一聲,笑著靠在祁江懷準備睡覺,剛閉上眼睛,外麵門就被敲得砰砰響,不用問就知道是他那個倒黴兒子幹的,除了他也沒別的人敢這敲他們的門了。
“幹嘛?”祁江很不耐煩地朝外麵喊。
“爸爸,叔叔,複活者那邊出事了,隻剩下五個人了。”金金一臉迷茫又驚恐地拍門,“這是怎回事?你們不是說要用英靈消耗實力差的複活者,留九大首領嗎?”
這消耗得未免也太快了吧?複活者那菜?
他直覺和爸爸叔叔沒關係。
“人家自己自殺,你就好好兌換集體獎勵,趁著人家還沒打到你家門口先掌握新得到的力量唄,這會兒外麵都是英靈,你也出不去,急什?”祁江沒好氣地道。
“話是這說。”金金很是著急,看東皇辰時也過來了,趕緊道,“可出這大的事情,我們總不能什都不知道吧?”
“那你們自己去查,別來煩我們。”祁江才懶得管這事,“一點小事就著急成這個樣子,丟臉。”
床上的蘇清一臉揶揄:剛才急得坐起來好像不是人,是狗哦。
祁江瞧見他的眼神,摸了摸鼻子,討好地低下頭親了一下。
外麵的金金一臉無語:這叫小事?
飛至此處的東皇辰時下意識轉身飛走:雖然他覺得這事不小,但他認為還是別丟臉的好。
金金無奈地離開了,沒走多遠便看見在等他的東皇辰時,見人跑得那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跑什?”
“怕丟臉。”東皇辰時輕咳一聲,“這事準備怎處理?”
“能怎處理?”金金很是無奈地聳肩,“外麵一堆英靈,出去就是找死,還是別做無畏的犧牲了。”
既然爸爸和叔叔不急,那就代表他們有把握處理這件事情,那他也不急好了。
東皇辰時剛才雖然跑了,卻覺得這事還是要了解一下:“我還是想知道發生了什事情,雖然這次有兩位叔叔在此看護,但日後總歸要我們自己麵對,我想盡量做好,不太敢鬆懈。”
金金臉色一僵,東皇辰時的話提醒了他,有爸爸和叔叔在,他的確是放鬆了許多,不像幾年前那緊繃。
“你說得對。”金金深以為然地點頭,“既然別人去不了,那我們就自己去瞧瞧吧,走,去問問大家誰想出去逛逛。”
“量力而行。”東皇辰時也沒忘了不能過於冒險這件事情,“對了,如果我沒看錯,你家那棵小樹是扶桑神樹?”
金金皺眉,雖然知道瞞不住,但還是不太高興別人知道小扶桑的事情:“嗯,怎了?”
“這次帶神樹出去吧。”東皇辰時總覺得應該把這個小家夥帶出去。
其實金金也有這種感覺,從舊營地的空間封鎖陣法被破之後,他就有一種應該把小扶桑隨時帶在身邊的預感,回想進入遠古戰場之前造化樹的叮囑,他感覺自己應該會發生點什事情,需要小扶桑的幫助。
可他不清楚這會不會給小扶桑造成傷害,所以一直都不敢讓小扶桑離開藥穀。
“帶上吧。”東皇辰時輕聲勸道,“這些作惡多端的複活者大多都歸於邪道,神樹最是克製他們,帶上神樹必定有用。”
金金不點頭也不搖頭:“我再想想,你先去問問其他人要不要出去吧。”
他平日把小扶桑看得跟眼珠子一樣重要,一回家就是跟神樹聊天玩耍,東皇辰時很多次去他家都能看到這一妖一樹的黏糊模樣,也清楚他心為何猶豫。
“行,那門去出入口那邊等你。”
“嗯。”
兩人分道揚鑣,一人回家,一人去找其他同伴。
與此同時,舊營地那邊的伽伽獨離和蘭琴衣已然殺出了一條血路,離開了營地附近,一路往新營地而來。
因為空間封鎖陣法被破開,舊營地那邊的人氣暴露在外,遠比新營地殘存的營地更加吸引英靈,是以許多英靈都沒有再新營地逗留,而是以一種瘋狂的狀態前往舊營地,以至於伽伽獨離二人都沒有一刻能夠放鬆。
二人被英靈拖住手腳,也被英靈牽扯所有注意力,沒有注意到舊營地之中倒下的身影中有三人睜開了眼睛。
遠處,從藥穀中悄悄來到此處的金金、東皇辰時和冥戶三人躲在角落麵,十分驚訝地看著就營地那一堆“死屍”。
雖然早知道人都死了,但看到這一堆沒有任何外傷,猶如睡著了的屍體,東皇辰時還是吃了一驚:“怎回事?怎人都死了?”
“自是不用說,肯定是被那兩人暗算了。”金金的下巴指向遠處伽伽獨離二人,壓低聲音,“就是不知道他們用了什法子,居然連其他七大首領都中了招,看起來沒有一點防備似的。”
“還有兩個首領活了下來。”冥戶的聲音很低,用手指了趴伏在地上,沒有任何呼吸的黑紗女人、老嫗以及角落一個很不起眼,這些年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印象的白衣男人,“這三人還活著。”
他是冥族,一個人死了還是活著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種事情上能騙得過冥族的人很少,更何況他還是冥族少主。
金金和東皇辰時就看不出來了,二人異口同聲:“戰力如何?”
“他們原本修為盡失,本該一蹶不振原地等死,但不知道用了什法子,實力在慢慢回複,給他們點時間應當就能恢複個七八成。”冥戶眼底閃過精光,“蘇叔叔的陣法中留下了一些生氣引子,是以伽伽獨離和蘭琴衣無法像我們這般隱藏體內生氣,英靈便一直攻擊他們,這三人實力恢複後必定是要離開營地,到時候肯定不如伽伽獨離二人這般輕鬆,我們可否要“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
這倒是有點損。
“就是不知道這三人心是如何想的,到時候會先找伽伽獨離和蘭琴衣算賬還是會和他們合作。”金金感覺還是不插手的好,“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應當會先摒棄前嫌通力合作。”
“既如此,不如先做了他們。”東皇辰時臉上閃過殺氣。
“蘇叔叔這生氣引子繞了舊營地一圈,就處於原先空間封鎖大陣的分界線,誰經過便要沾上生氣引子,到時候便是我也去不掉。”冥戶皺眉,看向金金,“你可有問蘇叔叔他們要一些陣符之類的東西?”
金金哪知道這些啊,他隻隻知道他爸爸之前把舊營地給封鎖起來了,誰知道他還留了後手?
“沒問。”金金苦笑著搖頭。
“那我們過來便什都不做?”東皇辰時一臉遺憾,“這三人實力微弱,隻需一招便可將之擊殺。”
冥戶自然知道,但這不是離得有點遠嗎?而且舊營地還有防禦陣,他們不靠近舊營地也沒辦法遠程擊殺麵那三人。
“既然殺不得,那你可能控製那三人?”金金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聽聞冥族有控魂之術。”
冥戶想的也是這個辦法:“那我試試。”
其餘兩個眼睛一亮,一頭,一左一右地蹲在他旁邊,在他施展秘術的時候盡責地當左右護法。
不多時,冥戶皺眉,隻見舊營地中的黑紗女人和老嫗麵露猙獰地掙紮,白衣男人沒有臉朝他們,倒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一直乖乖待在金金懷中的小扶桑見狀,伸出手,手指上延展出一根樹枝放到冥戶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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