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和靜幾乎憤怒地衝進房子, 抵著許暖,質問:“你為什會彈鋼琴?”
許和靜覺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欺騙,許暖怎可能會彈鋼琴呢,許暖行從小在鄉下長大, 恐怕連鋼琴是什樣子都不知道吧, 怎會彈鋼琴呢?
許暖推開許和靜,反問道:“那你怎會彈鋼琴?”
“我從小學的。”許和靜理直氣壯。
“那我也是學的。”許暖聳聳肩。
“你學的?你在哪個地方學的?你哪有機會學?”許和靜不信。
許暖在鄉下的時候連生存都成問題, 哪有時間門和金錢去學鋼琴。
“你管我在哪學的, 你管我有沒有機會學。”許暖瞪著許和靜,“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可是你欺騙我!你欺騙了爸媽!你明明會彈鋼琴, 你為什要裝作你什都不會的樣子?”許和靜心憤怒,她沒想到, 許暖是真的會彈鋼琴,而且彈得很好。
許暖冷哼一聲, “我什時候裝作不會了?我有說過我不會彈鋼琴嗎?不是你們一直默認我什都不會嗎?”
“可是你明明就該什都不會!”許和靜叫囂道。
許暖抬起眸子,沉靜地望向許和靜, “明明就該什都不會的人, 是你。”
要是當初許秦霞沒有故意那樣做,如今的許和靜, 哪有機會多才多藝, 說不定連上學都成問題。
許和靜聽出許暖這句話的意思,她憤憤地盯著許暖,一扭身,走回大道上等班車。
她一個人坐車回家了。
許和靜心有點慌,她沒有料到許暖竟然真的會彈鋼琴,而且彈得並不比她遜色。她心一下子沒底了。
原本胸有成竹的許和靜此時有點忐忑,要是在比賽的時候, 輸給了許暖怎辦?
許文瑞和黎映蓉說過要給她撐場子的,要是被黎映蓉和許文瑞發現,許暖也會彈鋼琴,也彈得很不錯,這該怎辦?
許和靜懷揣著心事,悶悶不樂地回到家中。
黎映蓉和許文瑞瞧見許和靜回來,有些驚訝,“不是說跟著周峙、陸樂安、胡星他們一起出去玩了嗎,怎這快就回來了?”
許和靜沒解釋,隻埋頭往房間門走。
走回房間門之後,她又探出腦袋,對著客廳的黎映蓉和許文瑞說:“爸、媽,鋼琴比賽那天你們就不用過去了吧,也不是什大的比賽,就幾所高中的聯誼賽而已。”
“哦,沒事,鋼琴比賽那天是在周末,我們都有空。”許文瑞說:“而且場地就安排在一中,離得也近,不麻煩。”
黎映蓉笑著補充,“對了,你爸還邀請你陸叔叔一家、胡叔叔一家全給你去撐場子呢。”
許和靜一聽,愣住,“爸,你還把胡星爸媽和陸樂安爸媽都邀請了?”
“對啊,隔壁王嬸也說了要去呢,還有好幾個街坊鄰居也說要去看看,反正也不遠,大家都去給你捧場子。”
許文瑞說到這個,笑逐顏開,他沒想到這多人願意去看許和靜的鋼琴比賽,他隻是隨便開口邀請一下,大家都挺樂意過來捧場。大家還紛紛誇他有個優秀的好女兒,這讓他顏麵十足。
許和靜從小就優秀,在街坊鄰居們的眼中一直是個好孩子,許文瑞為此常常受到周圍人羨慕的眼光。
一想到許和靜的優秀,許文瑞就不可避免地想起許暖來。
許暖明明是他的親生孩子,怎會變成這樣?
不懂事地要鬧著斷絕關係,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吧,還朝奶奶借錢,把從奶奶那借來的錢還給他們。
許暖這是在幹什?過家家呢?這不還是一家子的錢嗎?
估計許暖也在奶奶那邊訴委屈,惹得奶奶非要逼他轉移房產,那幾天鬧得家很不安寧。仔細想想,把許暖從鄉下接回來後,家就開始不安寧了。
上次讓許和靜送生活費給許暖,許暖不僅不要,還放狠話說已經斷絕關係。
許文瑞心隻想笑,許暖這完全就是沒長大的孩子,一副小孩氣性。
難道她拒絕他的錢,轉頭朝奶奶要生活費,這就算硬氣?
許文瑞平白無故歎了一口氣,問許和靜:“許暖周末在做什,你知道嗎?”
許和靜當然知道了,但她出門前並沒有告訴許文瑞和黎映蓉許暖也和他們在一起。
這個時候,許和靜隻得搖頭,“我不知道。”
許文瑞又歎了一口氣,什時候許暖和許和靜一樣優秀、一樣乖巧就好了。
不知不覺,一轉眼就到了鋼琴比賽的日子。
那天,許文瑞和黎映蓉磨磨唧唧地在房間門換衣服。
等在外麵的陸經業和胡教林都忍不住了,胡教林在外麵催促:“老許,你本來就生得俊俏,不用再打扮了。”
胡教林是胡星的父親,胡星嘴碎的性子全遺傳自他的親爹。
胡教林這一句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陸經業也附和道:“老許,別墨跡了,再耽擱一會兒,比賽都要開始了。”
兩人催促完,還不見人出來,胡星他媽媽呂香蘭幹脆拉著陸樂安他媽媽高夢喜走到臥室門口敲了兩下,“你們兩人再不出來,我們不管你們,先走了。”
許文瑞和黎映蓉被外麵這幫人催得不行,急急忙忙挑好衣服,換上。
胡教林看到人終於出來了,忍不住調侃:“怎跟新娘子似的,千呼萬喚才出來。你說你們穿這好看做什,不知情的還以為去參加比賽的是你們倆呢。”
這句話又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朝一中走去。
這麵,胡星和陸樂安的父母都過來了,隻有周峙的父母,都沒有過來。
周博遠在外麵做生意,全國各地跑,經常好幾個月都不會回家。焦虹在醫院上班,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連休息時間門都沒有。
這兩人沒來,大家都很理解,也沒人故意提起。
隻是,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許和靜的奶奶怎沒來?”
薑安嫻以前是文工團的,即便退休之後,也一直和以前文工團的老友有聯係,時不時地聚會、演出,她是非常支持家人搞音樂的。
以前許和靜有什演出,都少不了薑安嫻的身影,怎這次沒看到人呢?
許文瑞咳了兩聲,“我媽有事,沒來。她啊,一個大忙人,忙得很。”
突然又有人問:“許暖呢,許暖怎沒來?”
許暖好歹名義上也是許和靜的姐姐,許和靜去參加鋼琴比賽,許暖不過來支持一下嗎?
許文瑞和黎映蓉對視一眼,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時候,胡教林先開口了:“可能已經在學校等著了吧,胡星一大早就沒了人,周峙和陸樂安估計也都在學校了,這群孩子比我們大人積極多了。”
胡星他們確實一大早就在學校等著了。
學校的座位是先來先到,他們得過來占座。
胡星占了前排的好位置,左右張望著,隻等著比賽開始。
突然,他看到入口處湧進來一批人。
“嗯?我爸媽怎來了?”
“哎?陸樂安,你爸媽也來了!”
“我去,怎王嬸也來了,還有好多街坊鄰居,許叔叔和黎阿姨是把整個弄堂的鄰居都請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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