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身影快速一閃,立馬把房門堵上,生怕堵慢點自己的好夫人就衝了出來。
剛把視線從屋挪出來,隻見他的‘大孝女’帶著女鬼在院子亂躥,目測在向他‘請安’來了。
“籲——”嚇出馬叫的他一口氣還沒抽到底,白眼就翻了過去,
一堵厚實的肉牆還死死地橫著房門,不讓麵的人開門出來——主要是離母撼動不了他的噸位。
離玥一邊逃躥,一邊往身後大甩賣地扔符,從行走的‘便利貼女孩’變回了嬌俏少女,兩條奔跑的長腿擺出了重影,一時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
在她亡命奔跑,以為自己即將結束這燦爛人生時,身後的女鬼陡然停了下來。
她目光落在離父身上,卻又在木然,脖頸不自然地扭動,像在極力回憶著什。
趁她出神,已經跑出去的離玥再次折返,想要拯救這個一口一個‘寶兒’地喊她的便宜爹。
可這一坨重於泰山的有機化合物,就跟摻了502似的,黏地上拽都拽不動。
“快起來!不然她拿你補身子。”
胖父毫無反應,掐人中也不管用。
“走水了!”
肥肉依舊沒有反應。
“你老婆懷孕了!”
肥肉抽了兩下,歸於平靜。
離玥一咬牙,拿出了殺手,在她便宜老爹耳邊輕聲說:“有人拿你私房錢!”
肥肉一震,怒目睜眼:“呔!大……”
離玥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求神拜佛地拖著他遠離危險區。
其餘三人還在和惡魂鬼影作戰,被圍得水泄不通,分身乏術,自顧不暇。
就在離玥喊救命的時候,淩霄身上殺氣陡然上漲,寒劍似乎裹著一層所向披靡的金光,那些符咒打不散的惡魂,被他一刀一砍碎了幹淨。
看著那把普普通通的寒劍和毫無修為的背影,牧青禾怔然。
這就是……天賦異稟!
黑霧濃重,不依不饒地在活人周遭打轉,真正的讓人兩眼一抹黑,而在她眼前,總會晃悠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人仿佛披著金光羽衣,一股正氣驅散她的黑暗。
她從小流浪,吃遍了疾苦,看遍了冷暖,哪怕那個讓她不再挨餓受凍的師傅,也是因為看她天資聰穎又身負妖脈,為了門派昌盛著想,而劍走偏鋒選擇的後路。
在她的世界,沒有什付出是不需要回報的,從她接過師傅遞來的冰涼饅頭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要承載別人的期望,和理所應當的報恩之情活著。
數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修煉,她從不敢懈怠,也不敢懈怠,她要強要冷慣了,自認隻要自己不斷變強,就無懼黑暗,就可以擺脫命運,而能站在山頂的人,也必定是孤獨的,所以她早早就學會冷淡地看待周遭的一切人和物,
可任她外表如何清冷,內心如何淡漠,在這危難關頭,一個隻說過幾句話,暫且知道他名字的陌生人,卻甘願擋在她前麵,那人身上攜著一束光,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照進了她的心,
在不知名的角落,她冰川覆蓋的心田被悄悄化開了一角。
就在她以為情況好轉時,主廂房的方向爆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
緊接著,一陣陰煞的力量爆發而出,四周的黑影惡魂跟秋風掃落葉似的,被一哄而散,
所有人的視線都清晰了起來。
隻見那女鬼漂浮在主廂房門口,雙手垂下,緩緩抬頭,把自己原本佝僂的脊背一點一寸地拉直,像年久的腐木被拉扯,哢哢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她笑聲癲狂,“我找你找得好苦呀!”,那聲音漾著回音,仿佛來自空蕩地獄。
隨即,她袖口一揮,一陣強悍陰風破開房門。
一想到房還有個嬌弱如花的夫人,已經脫離危險的離父不管不顧地折回來,舉起門口的平安瓶衝進房內,
凶狠道:“放開我夫人!”
女鬼掐著離母的脖子,木訥地轉頭,看著霸王舉鼎的胖墩兒若有所思:“黎郎?你是黎郎?”
看離父迷茫,又補充一句:“我是麗娘呀!”
離玥和後趕來的幾人同時看向離父——這是什情況?
這稱呼,怎聽都是關係匪淺的人才叫出口的,離父一邊操心他夫人的細脖子,一邊急著和女鬼撇清關係。
誰知道她是發什鬼瘋?張嘴就喊英俊男子離郎,也不羞羞。
“住嘴,誰是你的離郎,我更不認識什麗娘,天地良心,我心隻有我夫人。”
這話似乎讓女鬼備受打擊,她目光彷徨又悲憤。
如果不是眼前這熟悉的女人,她也難以置信,記憶中那個俊俏郎君,如今竟這般……肥美,可仍舊絕情。
果然,歲月不饒人,再俊俏的男子,也逃不過豬飼料的喂養。
如今再見昔日舊人,除了視覺汙染,隻剩記憶的傷痛,和滿腔的仇恨。
她嘲諷又怨毒地看向離母:“哼,你不是跟我說你不愛這負心漢嗎?你不是答應過我會永遠消失的嗎?你背著我跟這負心漢苟合,還害我殞命。”
她毫無征兆地一歪頭,那僅剩一點皮肉粘連的脖子傷口陡然曬了出來,血肉模糊,模樣可怖,讓人不忍卒視。
“看呀,你為什不敢看?你不是最喜歡用這雙勾人的媚眼看別人家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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