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她張狂赤/裸的愛意,以及聲嘶力竭的獨特呼喊,終於換來了那‘船頭仙人’抬頭的展顏一笑。
氣氛為此定格了足足有三秒,眾人紛紛側目看向那個因過於瘋狂而獲得幸運的女人。
這不是幽都城第一美女嗎?說好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禮,謙和內斂呢?
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用力擰著絲帕,嬌惱道:“你看她那不值錢的樣兒!”
一旁的陸仁也震驚了,他忽然因剛剛不夠離玥瘋狂而感到悔恨,竟被她摘奪了偶像的絕美笑容。
看見離玥流口水的饑餓樣兒,牧白隻覺胸口暴漲,為自己剛剛打算放下殺念而怨憤。
“這種貪圖美色,不檢點的女人,留著也是禍害!”
他冰冷的目光同時瞥了一眼已經行遠的旭公子,無緣由地看他不順眼,殺意四起。
“那也不是什好玩意兒。”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行舟上的人估計已經化為齏粉,不留全屍。
小插曲後,一行人順利到達了城主府——黎府。
離玥看著那個高掛的金漆牌匾,心中終於恍悟。
原來此黎郎非彼離郎,敢情她老離家是給人背黑鍋了?
僅憑兩字,短短一瞬,她已經通過她強大的腦補能力,給黎城主一家編排了一連串的惡行。
那女鬼死得那慘,怨氣那深,再加上‘城主’這一帶有階級壓迫的頭銜,想必是一出強搶民女,逼良為娼,再毀屍滅跡的戲碼。
“這家子,最好不是惡人,否則……”
“否則我們就替天行道!”陸仁大步上前,義正言辭地替離玥把話說完。
離玥認可地衝他一點頭。
果然是她誌同道合的盟友。
“小仁子,保持這種正義姿態,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咧!”離玥委以重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不知這小子是不是聽懂了她的潛台詞,笑嘻嘻地說道:“行!這可是你說的,騙人不得死啊!”
他說得太過隨意,就好像隨口說‘改天來我家吃飯’那樣,以至於他腳邁進了門檻,離玥才反應過來。
嘿!這熊孩子!
城主一聽離玥來訪,紆尊降貴地出門迎接,那職業的熱情假笑,就跟腦門掛著‘歡迎光臨,請問有什可為您服務’的橫幅。
離家是幽都城的狗大戶,納稅元帥,加上離父有‘散財玉帝’的稱呼,半個幽都城的人誰沒吃過他家施的粥,穿過他家織的布?毫不誇張來講,是離家在替這位幽都城主養著幽都百姓,他不對離玥笑臉相迎也不行。
更何況,這位黎城主也十分喜歡沾親帶故,攀這離母隔了好幾輩子的親不放。
“哎呀,離侄女,什風把你吹來了,喲,真是女大十八變,又漂亮了,快往請。”
明知是虛偽奉承,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離玥也拿出她爐火純青的演技,溫婉可人,大家閨秀範兒十足地向他行了一個晚輩的問安禮。
眾人在前廳落座,牧白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鼻尖無聲地哼了一下,腹誹道:“表不一,演技十足,可惜了……一旦讓人看穿,就注定活不長。”
離玥開門見山的說道:“黎伯伯,我們離府惡鬼行凶的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實不相瞞,昨夜那女鬼張口喊著黎郎,而她聲稱自己叫麗娘,不知黎伯伯可認識此人?”
黎城主聽見‘麗娘’二字,眼角微微一跳,卻又掩飾得很好,茫然道:“麗娘?沒聽說過這人呀!我們黎家世代剛正純良,怎會與女鬼交惡,莫不是玥兒聽錯了?”
聽錯?整個幽都城,li字姓,攏共就兩家,不是離家,就是黎家,怎可能會聽錯。
離玥皮笑肉不笑,順著他的話大方地承認:“嗯!或許吧,反正離黎兩家向來親,黎伯伯也不可掉以輕心喲,那女鬼,凶得很咧!”
這話的意思可再明顯不過了,你不承認可以,倘若離家真的遭遇不幸,以你平日非要黏上來的那股殷勤勁兒,又姓黎,遲早跑不掉。
“她能一抓一個心肝,一口一個小孩!”說著,她還比劃著掏心的動作,生動地複刻昨晚那女鬼的奪命絕招。
黎城主本就不是膽大的人,聽見那個女鬼叫麗娘已是慌亂,再被離玥一比劃,頓時捂住了小胸口,眼睛無著落地飄忽,冷汗直流。
“那……那怎辦?她還會再來?”他擦著冷汗小心翼翼地問道。
“會!”離玥湊近他耳邊回答,同樣是小心翼翼,而她卻刻意壓低聲音,營造詭異的氣氛,“尤其是子夜,聽被她害過的人家說,每晚子夜時刻,總是聽見床底下有動靜,好像在說‘餓!餓!餓!’。”
她的手悄悄地搭上黎城主的脖子,最後一個‘餓’字聲音陡然提高,手心用力一掐,差點把黎城主的魂兒都掐飛了。
他癱坐在椅子上,想喝口茶壓壓驚,結果手不聽使喚,半杯茶水被晃得四溢。
離玥編得過癮,演得痛快。
看你敢不敢掖掖藏藏,知情不報。
她繼續推進,開始循循善誘:“黎伯伯,你想呀,這女鬼這厲害,不把她給除掉,遲早會給幽都城帶來不可磨滅的災難,你說對不對?”
“對!”黎城主認同點頭。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共同攜手,一起除惡?”
“是!”黎城主義憤填膺。
“那你想不想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想!”黎城主眸中狠厲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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