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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間走出,劉辯握著劍柄的手握得有些發青了,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
長長的籲了口氣。
劉辯才感覺到全身放鬆了點兒。他確實挺緊張,因為盧植等人乃是他在亂世中爭鋒的基礎,若是他們未曾決定好!劉辯將是孤家寡人。甚至於,連這北邙山都出不去,更何況奪權爭地?
盧植他們對那些個軍閥眼中還未徹底理解,以為漢室在他們眼中還有些許威嚴。但是知曉後世曆史的劉辯明白,如今已經是亂世了,漢室的遮羞布隻會一塊塊的被掀開。他必須和攤牌!回宮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劉辯獨自一人跑路,也不可能回宮。
憑借自己的身份,還有可能東山再起。但是回宮,被人搖擺成傀儡,無論如何都是逃脫不了那殘酷的命運。
無盡的夜色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喧嘩聲。正在行走中的劉辯猛然一驚,目光遠眺,不遠處有些許微弱的火光,隱約間還能聽到軍士的怒罵聲。
疾步走去,劉辯卻是看見幾個被捆綁的士卒,而旁邊還有幾個軍士,手執佩劍,在一員臉色肅穆的將領的令下,幾顆圓圓的頭顱滾下……
“陛下……”
劉辯的到來,讓將領側目,繼而連忙趕到了劉辯的麵前,用身軀遮擋住了這種血腥的場麵,怕劉辯看到這副場麵後會有夢魘。
“文遠,不必遮擋了。朕雖不如你這般沙場悍將,可是些許頭顱,朕也是見多了……”
劉辯笑了笑。
不知何時起,他看到死人已經沒有一點兒反應了,極為平靜。
遙想第一次見到死人時,還是蹇碩謀逆,掀起宮亂之時。那時候劉辯看著那副場麵,隻覺得殘酷至極,臉色嚇得蒼白,甚至於那次過後,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劉辯夢中總是重複了那個畫麵。
但是那終究已經成了過去。在劉辯親自斬殺張讓的頭顱時,心中已經沒有了一點兒恐懼,反而有著一絲興奮。那是嗜血的興奮,那是掌他人生死,於股掌之間的興奮。
聽著劉辯的話,張遼尷尬的笑笑,但是還沒有挪開腳步,劉辯開口問道,“那些人,因何而死?”
“稟陛下,那些人欲要離開,通風報信!陛下讓末將守衛崔莊,不得放一人出去!這些人正好被逮住了,為了以儆效尤,末將下令將他們斬殺。”
張遼答道。
劉辯點點頭,讚許的看了張遼一眼。不愧是沙場名將,處置得夠果斷!在這種時候,根本不可能仁慈!仁慈,隻是而已。
悠悠一歎,劉辯輕輕晃步在路之上,張遼緊緊跟在劉辯身後。一路走,一路無言。直到臨近一條河劉辯突然停住了腳步,望著倒映月亮的水麵,劉辯側目望了望張遼:“文遠,你第一次殺人是在何時?”
“稟陛下,末將乃是雁門馬邑人。先祖乃是聶壹,年幼之時,家族為了避免外族報複,故而改姓。末將十五歲從軍,也是十五歲那年與羌胡外族廝殺。”
“這,你第一次殺人時,才十五歲?”
劉辯看向張遼。
麵對著劉辯的目光,張遼低下頭顱,“陛下所言不錯。”
“朕今年十四。”
劉辯拍了拍張遼的肩膀,“可是朕這一路來,便是已經親手殺了數人!”
張遼抬起頭,目光看著劉辯有些驚愕,顯然有些不相信劉辯的話。
沒有顧忌張遼的目光,劉辯繼續著,“這下,太亂了!外患未除,他們卻在暗室操戈,豈非可笑?文遠,你可知朕為何知你大名?因為朕要記住你們這些守衛在我大漢邊疆的將士們!你們才是真正的大漢支柱!”
“陛下聖明!可張遼愧不敢當!在並州,張遼不過一卒耳,還有一人,乃是真正的勇武。也因為有他在,外族不敢侵犯我大漢疆界!”
張遼挺正身體著。
劉辯目光一滯,看向張遼:“可是被外族稱為飛將軍的呂奉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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