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回歸雨水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李圓夢 本章:第兩百零四章:回歸雨水

    雨天的早晨,是最麻煩的一件事,一大早就要頂著一把雨傘到處跑,腳踩的不是雨水,就是泥巴,更是藏汙納垢的黑暗。一大片烏雲在頭頂上,陰風陣陣,雨落狂舞似的衝動,今天身穿什樣的顏色衣服,就決定什樣的心情。

    如果我身穿黑色外套,配著我的黑色T恤,裹著一件黑色雨衣,頂著一把黑色雨傘,那是不是等於我準備去赴葬啊?或者隻是單純沒有衣服穿,隻有一套黑不溜秋的全身黑暗係服裝。

    真是見鬼了,每次下雨都沒有好事情。昨天還是萬晴空,夜晚還是能瞧見星空的黑夜,結果今天就下了一場大暴雨,濃重的烏雲一瞬間鋪蓋在天空,來無影去無蹤,為這座五彩繽紛的城市添加一道灰色的空間感,美術生見了都手癢。

    距離上一次下大暴雨不知何時了,反正那一天也有烏雲、有葬禮、有人獻花、有人落幕。

    雨夾風奔赴南市,街道上的雨水嘩啦啦地流進下水道,匯聚一塊的烏雲就像大水閘一樣拚了命的落雨,下水道來不及清理汙水,與雨水渾濁在一起。晶瑩剔透的水滴似珍珠,從百米的高空墜落砸在地上,砸在天台上,頂棚上,無所遁形的角落上,就連夾在巷子的垃圾堆也有雨的痕跡。

    一大早這個時候,原先的太陽緩慢升起,今天卻被一腳踹開,早餐鋪的老板都會蹲點等待著平民百姓過來關顧小本生意,今天因為下大暴雨,生意遲遲未來,老板與老板娘隻能坐在位子上,看著外麵下雨,蒸籠冒著熱氣,他們兩人在位子上互相鬥地主,輸的人決定今天誰做飯。

    市政清運車衝進雨霧,在整座城市來回穿梭回收垃圾,保持城市的幹淨和美化,為了確保城市的最佳狀態,市政府都會花費人力資源去整理城市。早餐鋪老板看著那輛市政清運車在大雨天氣工作,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把腿搭在前麵,百無聊賴地聽歌哼曲,隻有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專心致誌開車,前方暴雨起霧,車速徘徊在二十左右。

    清運車回收停靠在特定地方的垃圾站,但總有些人喜歡把垃圾丟在自家門口距離附近,少走幾步都不行,但凡有一個地方垃圾堆滿了,有人就會跟隨大眾步伐,也把垃圾丟過去,這就是狗屁群眾力量。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看著車外的起霧雨天,車子緩慢減速,清運車路過一條小巷子,每次路過,那條巷子入口都會堆滿垃圾,男人無語瞧著那邊,車子停靠在巷子入口外,叫醒副駕駛座上的男人。

    “喂喂喂,別休息了,幹不好這個月的工資又被扣。”男人叫醒男人起床,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緩慢起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車外薄霧下著雨,但他還是認出那條以往來過的小巷子。

    他不耐煩地吐槽,“神經病的吧他們,上次不是警告過他們了嗎?明明上個路口就有垃圾站,他們還得把垃圾丟在這,雖說我們無權管理巷子,但是他們這樣子做有意思嗎?多走幾步會死嗎?”

    男人吐槽歸吐槽,但他還是裹緊雨衣開門下車,在駕駛座的男人替他苦笑。男人二號裹著雨衣在身懷薄霧衝進大雨天氣,在這種兩眼瞧不清的薄霧時刻,還得披上大雨的寵溺,真是要死人的節奏啊,他每走一步就寒顫一下,腦海閃過辭職的念頭。

    如果他有錢,或者某一天中獎五百萬的話,他一定氣勢洶洶走到領導麵前,把手上的辭職信甩在他臉上,跟他說一聲,“老子我不幹了。”

    但是幻想終究在大雨天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成為標板,讓人觀賞的幻想就像無法實現的夢想,無法實現的夢想就像是觸不可及的最終白日夢,最終白日夢會在一瞬間灰飛煙滅,留下來的隻有骨灰般的回憶。

    男人二號走到巷子入口,看著一大堆垃圾堆積如山,他的警告是那的不被成立,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結果左耳聽,右耳出。說了也白說,沒什用。男人二號拿起兩袋垃圾,左提一袋,右提一袋,他轉身正準備走,忽然看見垃圾堆有隻傷痕累累的手臂。

    男人二號有些愣住,他放下手中的垃圾堆緩緩走過去,看著那隻被垃圾堆掩埋的手臂,男人二號翻開垃圾堆,結果發現了一具被雨水衝刷的屍體,整具屍體暴露在大雨天下,視線充滿著薄霧感,周邊充斥著垃圾堆和屍體腐臭的味道。

    他愣了,他撒腿轉身就跑,連忙告訴自己的同伴。

    “鈴薯,鈴薯……那垃圾堆有具屍體!”

    掩埋在垃圾堆的屍體,正是林回歸!他臉色慘白,兩眼睜著,全身傷痕累累,已經無法形容他現在任何狀態了,他已經……死了。那個曾經身懷熱血少年的男孩,在那段時間離開後的短暫幾天,就遭遇不知名的待遇。

    大雨天鋪蓋在他臉上,晶瑩剔透的雨滴在空中墜落下來,熄滅了少年心中的那份熱血,他的青春就到此為止了,如今的你,是否還記得年少時的自己,那般青澀的麵孔,那段五彩繽紛的回憶,那個冰冷的高達,那份孤獨的熱血……

    你……永遠是少年。

    ……

    很快,當地警方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案發現場,法醫在大雨滂沱的天氣下勘察屍體,警方確定死者身份後,再調查走訪的知情人士。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警方無法驅趕群眾再調查,早餐鋪的老板也過來圍觀,他看著攤在垃圾堆的屍體,便一眼認出了之前關顧小店的那個少年。

    助手小李走了過來,對著餘隊通報自己所調查的情報,“餘隊,死者名為林回歸,男性,年齡大約在十八歲左右,就讀於南市老城區職業技術學校。根據法醫屍檢結果來看,死者在去世前被人殘虐過,最後一刀致命於腹部,直接死亡。我們還在死者體內發現了吸入大量的雪山,根據勘察現場來看,這是第一拋屍現場,死者死亡時間約三天左右,法醫調查了屍者身上被雨水衝刷過的痕跡,隻有外套表麵被淋濕,前些天並沒有下雨,而且附近居民每天都在這條巷子堆積垃圾,所以死者大概是在兩天前就被拋棄在這。”

    “嗯。”餘隊點了點頭。

    助手小李繼續說,“我們還在死者身上發現了字條,內容大概是他身前的遺言。”

    小李把字條遞給餘隊,餘隊接過字條,打開字條看,十二列格式的信封紙被雨水淋濕了半張麵積,但是內容還是清晰可見。

    “能通知他的父母嗎?”餘隊問。

    助手小李搖了搖頭,“通知不了,無人接。”

    “那你去學校調查,通知信封上的這兩個人吧。”餘隊繼續說。

    “好的。”助手小李點了點頭。

    四天前。

    老城區,夜的歌舞廳。

    在白晝的幻想下,歌舞廳看似一家普通的酒館,實則與夜晚的氣氛相差沒多少。夜晚經營著狂歡一整夜的酒水派對和燈光閃爍的氛圍。到了白天的時候,麵是一家普通酒館,但地下卻暗藏著喧鬧滿天飛的賭場。

    藏汙納垢的黑暗,人們拋著手中的籌碼,向著更高的欲望走去。

    他站在原地上,他愣了?還是魂魄都飛走了?他手上緊緊握著一枚籌碼,這是他最後的賭注。這一枚下去,賭成功了,那他將是榮華富貴,人生將迎來最高峰。那,如果輸了怎辦?如果他賭輸了,他將會身敗名裂,妻離子散,或者更嚴重。

    賭場上喧鬧的聲音從他耳邊穿過,卻沒有到達他靈魂深處。他們擁有著醜陋的嘴臉,拋著手中的籌碼,賭了一次又一次。勝利的成果吸引他們再一次賭注,再一次獻出靈魂做賭注。賭徒的心髒徘徊在靈魂邊緣,腳下就是無盡深淵。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緊張伸縮,冷汗滑下粗糙的肌膚,手中緊緊握著的籌碼,快要把唯一的希望給握碎。

    他為何這做?為何采取賭注的方式去贏得錢?也許想第一時間就成為百萬富翁,想坐擁千萬資產,身邊美女如雲,豪車無數,這或許是每個賭徒最想擁有的幻想,想憑借手上的籌碼去贏得一切。

    但有時候“賭”!也是需要靠運氣的。

    他很清醒,如果他這一枚籌碼下去賭輸了,那他所有的幻想就徹底破滅,甚至……更加嚴重,不僅沒了希望,有可能……連生存下去的權利都沒有……一輩子被關押在賭場上,任人宰割……

    他,就是賭場上每個賭徒的化身,有的很清醒,知道自己見好就收,再賭下去就沒那好運了。有的一而再,再而三繼續拋出籌碼,雙眼徹底被欲望蒙蔽住,在死神鐮刀的收割下,靈魂隨時被奪走,空有一副軀殼沒什用,依舊會跟個行屍走肉一樣,繼續賭注。

    在這每個人都是如此,想一舉成名天下知,腰纏萬貫滿載而歸。想用最快的捷徑贏得人生第一桶金,光憑這筆第一桶金,後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當然萬事都有幻想的一麵,幻想能被實現就不再是白日夢了,夢想成真,睡覺都能笑醒。如果沒有被實現,再多白日夢也沒用,終究變成最美麗的泡沫,一觸就破。

    林回歸站在地下賭場,提著汽油桶,他兩眼掃著一圈整個地下賭場,他眼窩深色,臉色蒼白,他已經無力再回頭觸碰那些美好的事情了,他一轉身,把過去的大門永久鎖上,獨自一人背負著一切,他前往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觸碰不到的黑色,無法點燃的內心,熱血在內心慢慢被熄滅。

    他不是來這賭注的,他是來這算賬的,他已經沒有籌碼可以賭注了,唯有靈魂可以去拚一把,拿自己的生命去拚,他簡直不要命了。

    他為何要這樣子?去申請救贖不可以嗎?活著不好嗎?感受太陽的擁抱不可以嗎?不不不不……他已經回不去了,他還有什路可以走?去戒毒中心拯救自己?還是找害他的那些人算賬?他寧願選擇後者,都不要去戒毒中心。

    反正他已經命不久矣了,幹脆在死之前,再熱血一把,把自己所僅剩的熱血去肆意揮霍,他不想在臨走之前,什事情都沒做到,還要背負著懦夫標簽,吸毒者標簽。他想重新做回那個一身正氣的男孩,滿懷熱血的少年,青春無悔的他。

    百家樂梭哈在他眼就是一張空白的紙,所有人在台上拚了命地去賭注,今天他就算是一把大火燒掉這,與靈魂共同作伴,與死神共舞,他也要讓眼前的惡魔一起同歸於盡,青春在這一刻成為他最後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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