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夜的臉色變得有點差。

    好像烏雲在上麵紮了根，氣氛也冷峻了幾分。

    程野連忙出來打圓場：“害，我這種鄉下孩子，每天打打鬧鬧習慣了，皮肉緊實得很，那喪屍就是凶一點的小狗狗嘛，繞開就行了。”

    程野不解釋還好，越解釋淩夜的臉越黑。

    楚月感覺也差不多了，打斷程野說道：“好了，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國家肯定不會放棄我們的。”

    淩夜不愧是超級變色龍，三分鍾左右，他的神情又恢複如初了。

    他自然地夾起盤子的小酥肉，說道：“我能做點什嗎？”

    楚月看向淩夜：“嗯？”

    淩夜鄭重地說道：“我總不能在這白吃白住，什也不幹，還讓你伺候我吧。”

    楚月笑了起來：“你是我老板啊，你忘了。”

    淩夜垂下眼眸，影視氛圍燈的照射下，他的麵目明暗不清：“我早就不是你老板了，在這個世道，這一塊新鮮的肉足夠人爭奪。”

    楚月看向淩夜。

    是了，無論什時候，淩夜的靈魂不會變，他始終是那個閱曆豐富，見多識廣的男人。

    他的智商並不會隨著社會的退化而退化。

    人性的那點東西，他看得很清楚。

    這也是為什之前楚月耍小心思反而被他厭棄的原因。

    什都看得清的時候，又怎會為虛情假意動心。

    楚月目不轉睛，思考了一些，認真地看著淩夜，誠摯地說道：“我知道大部分時候，人和人之間是複合交換，能玩到一塊肯定是能得到什，無論是摸得著看得見的物質，還是精神方麵的愉悅，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戲碼，但是在這個時候了，你卻跟我計較一塊肉值多少，多少有些讓人傷心了。”

    淩夜神情複雜，他張了張口想說點什，但程野就坐在旁邊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沉默，隻能沉默。

    電影開始了，楚月下意識關了燈。

    整個房間隻有幕布反射出來的光線。

    昏暗的環境有莫名的情緒在蔓延，滋生得人心發酸。

    程野和楚月倒是看得起勁，唯獨淩夜，雙目雖然盯著屏幕，心卻想著其他。

    ……

    一夜過去。

    第二日，天氣更冷了。

    楚月不得不拿出過冬的衣服，順便將家的地暖也通通打開。

    淩夜看著忙活的楚月，問了一句：“我們就這坐著等，不做點別的什嗎？”

    楚月瞥了一眼淩夜。

    當然不是啦，她馬上就要把別墅炸了。

    這安穩祥和的日子，到今天結束。

    其實別墅吃的並沒有那多，隻是她有任意門，根本不擔心吃食罷了。

    但現在淩夜問了，楚月自然裝出一副小白花的樣子：“這樣不好嗎？別人還需要到處尋找食物，而我們舒舒服服地待在家。”

    話是這說沒錯。

    淩夜看向楚月：“如果一直沒有救援，城市一直這蕭條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