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知道嗎?”
夜深了,程野他們隨便找了一個破公寓樓入住。
公寓的主人似乎那天沒有及時趕回來。
冰箱還擺放著未過期的牛奶,桌子上還有同事發的喜糖。
屬於他的物件被淩亂的散在小屋的各處。
廚餘垃圾也在垃圾桶。
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回來收拾了。
按照約定,淩夜住次臥,程野他們入住主臥。
而現在,已經是半夜了。
楚月聽見程野這問,側過頭就看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月光勾勒出他明朗的輪廓。
她的眉眼微微彎起,帶著些自信:“他當然知道。”
楚月清楚程野在問什。
程野挑了下眉頭:“讓他清醒的沉淪嗎?”
楚月微微眯起眼睛,輕聲道:“程野,他不是傻瓜,他真的很聰明。”
“與其做一些小動作引起反感,不如光明正大的。”
程野想了一下,認同了這個道理。
想要瞞住淩夜他們所做的一切是不可能的,他確實很聰明,屬於聰明人的敏銳他都有。
他不可能不清楚,楚月究竟在做什。
不被發現的潛移默化,基本上是理想化的狀態。
現在的淩夜,應該已經隱約猜到了什。
但那又怎樣呢。
他隻能選擇臣服。
要死,要跪。
程野想清楚了,唇邊含著笑,聲音故意拉了個尾音:“壞女人,你也會這對我嗎?”
楚月笑了:“不需要吧......你還需要我費心思嗎?”
“這倒也是,我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程野歎了口氣,裝出一副被拿捏無可奈何的樣子。
楚月笑了:“傻瓜,那些手段都是對外的,咱倆,永結同心。”
“嗯,我知道。”程野收起他可憐兮兮的表情,伸出手將楚月摟進懷。
這應該會是淩夜的第一個不眠夜吧。
第二日。
楚月早早地起床。
這和別墅不一樣,除了冰箱的幾瓶牛奶,沒有其他的食物。
人活著,就需要吃東西。
“我們要出去找食物。”楚月含著笑對淩夜說道。
淩夜看向楚月。
他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是什。
程野站在楚月身旁,說道:“你可以等我們,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說完,兩個人都沒有等淩夜回答,就直接離開了這個臨時營地。
淩夜驚疑地挑了下眉。
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已經沒人了。
樓道喪屍的聲音隱約傳了過來。
淩夜慌忙上前將門關上。
門一關,房間空蕩蕩的,讓人心惶恐。
這的一切都很陌生。
他不過在這住了一晚罷了。
這的家具,格局,所有都很陌生。
加上熟悉的兩個人走了,他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感覺被拋棄。
他盲目地四處掃視,像是想抓住什,可沒有一樣東西令他熟悉。
在空蕩蕩的心情中,他望向窗外。
還在下雪。
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然然地落下。
雪似乎更大了,整個世界被白色包裹,已經看不清原來那些血跡和殘屍。
世界像是突然變得幹淨起來。
遮掩住之前的罪行。
淩夜緩緩地走到窗邊。
一隻手緩慢地伸到胸前,撫上自己的心髒。
落差感,孤獨感,悲涼感。
突如其來的襲擊了他。
理智在告訴他,留在這是最安全的。
這棟公寓樓明顯已經被掃蕩過了,短時間內不會再被攻擊,也不會被有心人盯上。
但是心,抑製不住地開始想楚月。
就仿佛他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後,就十分沒有安全感。
他可能會再次被喪屍包圍。
可能會再次深陷黑暗。
他的心開始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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