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武定侯家的管家,張之極到徐家做客的時候見過幾次,此時來這兒定然也是過來接孩子的。
管家打了個招呼便快速離開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給鄭芝豹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公爺!
大明朝有幾個公爺?
張世澤管他叫父親,那就是姓張!
在京的姓張的國公。
除了執掌京營的英國公張之極,還有誰?
閣下也聽過我的名號?
鄭芝豹想起自己剛剛那句裝逼的話,一頭紮到糞坑自盡的心都有了。自己一介戴罪之身,在當朝國公麵前裝逼,哪來的臉!他是有些急躁,但並不是傻逼。以後在京過活,得罪英國公,還能有好日子?
“公、公爺,在下眼拙,沒認出公爺,還望公爺海涵!”
鄭芝豹此刻覺得嗓子有些幹巴,略有些緊張地說道。
“誒,能站在這兒的,哪有什公爺不公爺的,都是學生家長。阿森和世澤情同手足,以往休沐,阿森都是到我府上的。不過既然你來了,那阿森自然又多了個家。”張之極一臉的帶笑。
心卻覺得有些好笑。
鄭芝龍算得上一代梟雄,弟弟的水平卻是差的遠了些。
“阿森,既然你叔父來接你了,你就跟他一起回去吧。不過你記住,無論到什時候,世澤的家,就是你的家。有時間可別忘了回來看看伯父。”
張之極麵向鄭森,和藹地說道。
對於這個孤身在京求學的孩子,起初他是不怎在意的。
但王承恩專門告訴他陛下對鄭森很關注,所以他也就重視了起來。
這幾年下來,他對鄭森是越來越喜歡了,此時的一番話,自然是真情流露。
“伯父對阿森的好,阿森永世不忘。”
鄭森對著張之極行了個禮,情真意切地說道。
張之極扶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領著張世澤走了。
“森哥,明兒早上我去找你玩兒。”
跟著他們的其他兩人見此人確定是鄭森的叔父,便也都告別後去找自己的家長了。
一直目送張之極的馬車離開,鄭森才和鄭芝豹一起往他們自己的馬車走去。
“這幾年,你休沐的時候一直住在英國公府上?”馬車上,鄭芝豹好奇地問道。
“是的,叔父,我與世澤關係要好,這幾年,大小假期都是在世澤家過的。伯父和伯母也是極好的人,待我也很好。”
“你小子,倒真是命好。”
鄭芝豹感慨地說道。
這些日子再在京城,他可是知道這軍校是幹啥的了,那是為大明培養高級將領的地方,校長都是當今聖上。就算普通百姓進了軍校,隻要表現好,將來的成就也不可限量。自己大哥本就受陛下信任,眼下他的兒子又和當朝國公的繼承人情同手足。
這波穩了啊。
又想起自己的處境,心那叫一個後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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