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了徐懷瑾一眼。
徐懷瑾道:“老師既然來找小喬,如何治療自然是要看小喬的,對吧。”
田老愣愣點了頭。
沈月喬說了句得罪了,便蹲下一把抓住了田老的腿。
“嘶……”
田老疼得臉都猙獰了。
徐懷瑾和陳霖紛紛上前幫忙。
都覺得她一個姑娘家對男人動手動腳的不好。
一個輕輕抓住田老的腳踝,一個把褲腳給提了上去。
就見。
消瘦了不少的田老,膝蓋上卻是腫的老大。
而且膝蓋往上的位置,有個挺大的傷疤。
應該是外傷造成的。
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了,但他的腿長時間不走路,已經出現了肌肉攣縮。
沈月喬上手捏了一下。
田老疼的頭冒冷汗,坐都坐不住了。
之後,聽診器等又都接連拿出來。
一番檢查下來,沈月喬也確定了。
“您老這腿傷不是皮肉,傷在了骨頭,而且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
“嗯。”田老很平靜的應聲,一副生無可戀,準備安詳死去的模樣。
“我知道我以後都走不了路了,隻想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
沈月喬沒答話。
雖然有骨頭壞死的症狀,也有外傷處理不當感染病毒的可能性,但未必就會死。
不過,沒等她說這些,田老又歎了口氣,“懷瑾,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說,不介意吧?”
說話時,他盯著沈月喬,單獨二字他的咬字格外清晰,生怕別人聽不清似的。
沈月喬:田老好像那種要死諫的忠良啊。
我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還要勸誡我的主子。
不知道為什,田老就是給她這種感覺。
不過,用在他和懷瑾哥哥身上,好像不太合適?
“好啊。”
徐懷瑾出人意料的沒有拒絕,轉頭笑笑請沈月喬師徒三人先出去一會兒。
沈月喬和趙大夫交換了個眼神,師徒三人前後腳出去了。
門口。
趙大夫剛想替田老解釋一下,沈月喬便打斷道:“我相信太醫的能力,田老若是願意給他們治,不會拖到這種程度的。”
話被說了,趙大夫也隻好點點頭。
“他有些苦衷,不得不這做,一個讀書人能做到這個地步,不容易了。”
沈月喬讚同的點點頭,“是挺不容易的。”
就他腿那樣,肯定不是一次受傷造成的,而是多次,且從來沒有好好的醫治過。
她雖然不能理解他傷害自己的行為,但田老這豁出去,多少也皇權有關吧,這點她是能夠理解的。
隻要田老配合,她還是有把握保住他的腿的。
就看他自己了。
屋內。
沒了其他人,田老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殿下。”
徐懷瑾眸子微微一沉,“我如今姓徐,老師莫要叫錯了。”
田老不怕也不惱,“殿下可以不認,可在琅琊多年的那位,野心早已藏不住了。”
“陛下也執意要在二皇子與四皇子之間選出一個,殿下若再不回朝……”以後怕是假的要成真的了。
徐懷瑾打斷他“小喬告訴我,不積跬步無以至千,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老師是一代大儒,保重自己,為大興選拔培養更多人才,才是您的正道。”
與其空談,不如從現在開始一點一滴的去努力,說不定還能改變些什。田老怔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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