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契閂死死扣著門，不但沒有聽契大奎的話把門關上，反而借機把門又推開了一些。

    “少廢話！別逼我動手啊？”契大奎作勢上前，被契閂轉身製止。

    “阿爹，我哪學得會他們的東西啊？跟過去還不是寄人籬下當傭人？那多痛苦啊，身為堂堂七尺男兒，大哥二哥跟著你走貨長了不少本事，偏偏我一人在家遊手好閑，空練了一身武藝沒地用，憑什啊？真的要去給人家做洗腳的下人嗎？”

    “怕你出事，你當走貨是遊山玩水樂乎呢？你要是有個什三長兩短的，我怎和韓家人交代？”

    契閂雙膝跪地，看著契大奎說，“阿爹，求你了，這事緩緩行不？我不是要違背諾言，也不是離家出走，我是想出去建功立業。我真的不想當一個任人使喚的傭人，你看看隔壁村的李大哥家的奴仆，被主人打的皮開肉綻，沒過去年冬日就死了！”

    “建什功，立什業？韓家人不日就要過來了，你跟著他們照樣可以長本事，不需要你出去闖蕩。”

    “北邊，北邊不是有戰事嗎？我想去從軍，你不帶我走貨，那我保家衛國還不行？一身武藝也有地方施展，既然韓家人是正派人士，那我去從軍，他們一定不會說什的。而且北安現在需要兵！”

    “你瘋了不成，打仗比走貨危險多了，你以為從軍了就能立馬當將軍了啊？你以為有一身武藝就能從戰場上活命了啊！你知不知道老百姓從軍隻能從步兵做起。步兵是做什的，那可是在戰場上要衝在最前邊當人肉盾的！能活下來的就沒幾個！從步兵做到將軍的，更是少之又少。不行！要是戰死，別說你娘了，我都受不了。”

    “阿爹，我都能替人續命，不會那容易死的。”

    契閂立刻俯下身子，給契大奎磕了個頭，可手上卻沒閑著，隨即在地上抓了把沙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契大奎臉上一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