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祈問:“可以什?”
沒有回應。
他蹙眉叫道:“溯淵?”
還是沒有聲音。
剛催眠完守衛的日西,走來他身邊說:“祈哥,怎了?你臉色很難看。”
臨祈說:“出事了。”
“誰出事了?莫非是溯淵前輩!?”
臨祈輕輕點了下頭,手邊收拾箱子的速度不減,隻是由瓶子碰撞的清脆聲,與他逐漸加重的呼吸聲可以感覺的出,他情緒很不穩定。
日西試探問:“我們要一起去救他嗎?”
臨祈說:“你留下,我去就行。”
“你一個人可以嗎?”
夏洛特憂心重重的說:“論體術,在局我也是排的上名的,不然我和你一起吧?”
“別忘了,任務優先。”
臨祈態度強硬道:“到了最後關頭,絕不能讓人幹擾冬彌他們。你跟我走了,隻留下他們倆個菜鳥你能安心!?”
夏洛特說:“這……若你跟溯淵趕不上渦門,後果會更嚴重啊。”
外頭天色早已漆黑一片,滿天星鬥高掛在上,稀薄的雲層半遮住了弦月,唯一的的微光照耀了大地大地,一切靜謐且安詳。
而距離冬彌給所有組員的渦門開啟時間——明日一早的日出,隻剩下半晚上。
能營救溯淵的行動時間,總體剩下不多。
臨祈一手提著他的醫藥箱,另一手用力扯開房門說:“所有的毒藥我都帶著,我看誰敢對我下手……重量級武器我是沒研發成,不過想炸掉這間宮殿綽綽有餘了。”
他嘴邊勾出一道頗具威懾性的弧度,爾後,大門緩緩闔上,掩蓋住他離去的背影。
就像把宿醉的不適感直接放大一百倍那樣,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溯淵立刻感覺得到他頭上傳來針紮一般的劇烈疼痛。
再緩過一會兒之後,竟然還有一種十分不真實的迷幻感。
他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明明人是坐在地上的,卻總給他一種頭上腳下的錯覺。
溯淵下意識的晃了晃頭,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上了鐐銬,綁在一旁的梁柱上。
他的動作引來旁人一陣陣的譏笑聲。
一道語調傲慢至極的聲音,在他前方不遠處說:“居然這快就醒過來了,看來學者發明的催眠瓦斯也不算什嘛。”
另一人接話說:“我想是他體質比常人要更堅韌,那瓦斯麵我可是摻了神經毒,居然沒能讓他昏迷個三天三夜。”
就算腦子昏昏沉沉,溯淵仍一如既往的抓好了幾個關鍵字。
毒、催眠瓦斯。
以及這兩道他前幾天才短暫聽過的說話聲。
將他綁來這的凶手是誰,不言而喻。
我去你的英格蘭主教和查理一世……
查理一世不耐煩的用權杖敲擊他椅子的扶手,說:“喂,小白臉——那群垃圾是這叫你的吧?也不怪你,長得一臉如花美眷的。醒了就說話啊。”
溯淵冷言道:“你要我說什?”
“什都行啊。”查理一世說,“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你會被綁來這嗎?”
“除了拿我要挾臨祈之外,我還有其他的利用價值?”
主教忍不住哼聲說:“那你也太看得起你的同伴了。”
“轉頭看看你身後吧——”查理一世壞笑道,“如果你看的清楚的話。”
他說的沒錯,目前的溯淵是真的看不清視線所及之地。
自他被人從地牢扛出放到宮廷大廳開始,桌上那座詭譎的熏香就一直持續燃燒著,不曾熄滅。
一股淡淡的罌粟香氣纏繞在煙霧,令人難以察覺,可一旦注意到它的存在之後,聞者便會被那股清甜又令人上癮的味道卷入一層又一層的幻覺中。
溯淵現在就是這樣的。
他回過頭去,認得清查爾斯今天穿的鮮黃色外袍,但查爾斯倒在地上的身體卻是直接一分為三的在他眼前飄動著。
在這種情況下,能出手抵抗才有鬼。
不得不說他們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這國王真是狠心,如此忠心的下屬都想要斬草除根。
溯淵說:“我當然看得清,你真正想除掉的人居然是查爾斯。難道你真如此愚笨,將他為英格蘭做的所有貢獻棄之敝履嗎?”
“放肆!不許你說我愚笨!”
要是溯淵看得清查理一世的臉,他的麵容此時脹成了豬肝一般的深紅色,眼珠子向外暴凸著吼叫:“他有個什屁貢獻!要是他完全服從我的話,我又何必花心思去除掉一個領主?成天隻會在議會上與我唱反調,拉攏下院人就算了,還集合上院不讓我通過立法!這種下人,不要也罷!”
“他是在保護你。”
打開atc的自動播送功能,一邊聆聽英國通年史,一邊冷言相向的溯淵說:“要是真通過新稅法,你的悲慘日子就開始了。
“雖然晚了八年,預定的結局終究會到。
“早知道你那想死,我絕對大力鼓吹查爾斯別管你。”
查理一世身體顫動了下,心跳漏了幾拍,他語調雖然驚恐卻硬要裝作無事道:“你……究竟是誰?”
溯淵蔑然一笑,不想回答。
“不說是嗎?”主教叫道,“來人,給我打斷他的……”
“轟隆——!”
就像有什臨近的建築物突然爆炸了,巨響之後帶來的是能撼動整間宮殿的晃蕩,查理一世和主教雙雙被震下座椅,狼狽的以青蛙伏地的姿勢撲倒在地上。溯淵則是維持原樣,畢竟他本來就被綁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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