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李諾才舍不得把綺羅嫁出去呢
“咳咳,這個章見慎啊……師長們可莫要小瞧了人家哦!”
李諾意味深長地笑道。
“沒有小瞧他,畢竟他也是去歲殿試的榜眼。若非你小子橫空出世,他也是有實打實的狀元之才。”
杜宴一邊說著,一邊在【沙盤】上擺弄棋子。
王陽明的性子更急一些,他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別說那些沒用的。就直說吧,要他做甚?總該不會是看他不爽,故而想要公報私仇,派他去送死吧?”
“王師你也太小看學生了吧!”
李諾一臉委屈,歎道,“整個國子監出來的士子,也就他留下了。所以他的品性絕對沒問題的。”
杜宴深以為然,微微頷首道:“哎,國子監的教學方式確實不行,這一次蠻族南下,大難逼近,就能輕易看出來了。”
明哲保身,確實也是君之子道。
但是在國家大義上,也必須要有為國殉節的信念,這才是吾輩讀書人之楷模。
王陽明臉色微微不悅道:“哼。也虧得那老匹夫跑得快,去了劍南道,不然老夫非得親自上門扯著他的胡子辯一辯!把國子監當做買賣了這是,看看培養的都是些什玩意兒。”
王陽明自然是看不起當初的國子監祭酒王子蘊的。
五姓七望。
王陽明乃是太原王氏出身,而王子蘊則是出自山西王氏。早就出了五服,而且誰也不服誰,都自稱王氏主脈。
李諾忍俊不禁,這位老王同誌都這大年齡了,怎還這般的孩子氣。他安慰道:“王師莫氣,國子監雖然差了些,但不也出了一個章見慎嘛。大家應該都知道章見慎乃是妾生子,但這‘妾’可是大有老頭。”
王陽明瞪了李諾一眼:“別賣關子!”
李諾指了指北方:“章見慎的生母來自北域。”
“北域?難道是蠻族之女?”
王陽明立刻心領神會。
李諾點點頭:“北蠻子和我們中原雖被武帝城隔絕,但我們大胤商隊遍布九州大地,別說區區蠻族草原了,哪怕是東海鮫人的地盤,乃至極北誇父之地,都留有他們的足跡……”
杜宴接過話題:“買賣人口在大胤雖是違背朝廷法度,但架不住期間的利潤,故而每年都有好些外族女子流入中原,或充當青樓歌姬,或為奴為婢。”
李諾道:“章見慎在章家的地位是非常卑微的,哪怕他去年中了進士,但依然逃不過妾生子這個身份,而且這個‘妾’還是最低等的草原蠻女。”
王陽明可不關心章見慎的身世,他不解問道:“可這又能如何?難道蠻族大軍南下,還會看在章見慎生母乃是蠻女的份上網開一麵?”
李諾笑道:“這就要看運氣了。”
王陽明急道:“混小子,你到底又知道些什小道消息?”
李諾低聲道:“蠻族虎豹騎二十萬!而其中最精銳的兩萬時時刻刻保衛著蠻族大帥。而這兩萬虎豹騎的大統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章見慎那個素未謀麵的舅舅。當然,如果他認這個外甥的話。”
杜宴瞠目結舌:“你這消息準不準?”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期間還真有文章可做!
李諾笑道:“我這絕對是第一手消息,我估摸著隻怕章見慎他自己都不知道此事。”
王陽明眯著眼,捋著山羊胡,思考道:“所以……當年的虎豹騎大統領的妹妹,被我們大胤的商人拐賣到了章家?”
李諾點點頭。
當然,在他得知此事的第一時間,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過他相信【清風樓】的能力,而且絕對不會拿此事故意騙他。
沒這個必要。
【清風樓】之所以知道這個消息,是因為當年那走私人口的商隊,特的就是長安城清風樓自己組織的……
原本約今早好卯時就來麓山商議軍略對策,為何他遲到了半個時辰?就是因為在途中遇到了長安清風樓的掌櫃——萬事通。
李諾也算是將清風樓三大掌櫃都認了個遍了。
揚州的神算子李茂,是個瘦竿兒,臉上老是掛著諂媚的笑容。
渝州的百曉生,一個身材又肥又圓,頭上還是地中海的家夥,在嶺南時也是幫了不少的忙。
而這個萬事通來找李諾,是因為有了危機感。畢竟李諾在揚州、廣陵的事跡中,可都有清風樓另外兩個掌櫃的身影鞍前馬後呢。
萬事通身為清風樓總掌櫃,哪能落後!
而蠻族鐵騎南下,他就尋思著將章見慎身世透露給李諾,沒準能起到作用。
“你小子手底下是不是養了一支情報組織,不然哪來的這些消息?”
王陽明叮囑道,“這事兒可大可小,萬一惹得陛下不快,你小子腦袋都不夠砍的。”
李諾回道:“這是我從清風樓換來的消息。”
“清風樓啊,難怪了。”杜宴歎道,“其實朝廷一直以來都有心取締這個江湖組織,隻是期間阻力重重,某些世家乃至朝堂重臣,和清風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隻要清風樓不去刺探皇家消息,當年的先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小子,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虎豹騎可是天下第一騎兵,大統領更是蠻族大帥的心腹愛將,能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外甥就背叛蠻族?”
王陽明並不看好此事。
這不是過家家,這可是將腦袋別在腰上的買賣,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分神。
“試試唄,總比沒有好吧。【人皇劍】那邊才是最重要的。”
李諾說道,他當然沒有完全指望章見慎。
“以你和公主的關係,應該不需要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去當說客了吧?”
杜宴擠眉弄眼地打趣道,絲毫沒有大儒的風範。
其實對這些【四品真意境】大儒來說,禮儀什的,都已經束縛不住他們了,哪怕杜宴是禮部尚書,掌管天下大禮。
“嗯,那就按計劃行事吧。三日時間,應該足夠布置了。”
李諾說道。
隨後,眾人又商量了足足一個時辰,這才將計劃製定好,細到一兵一卒的排兵布陣。
畢竟,長安城兵少將寡,可容不得絲毫浪費。
——
李諾出了山舍,又去了前麵的學堂和諸位學子們聊了一下。
大家都是年輕人,自然不會老氣橫秋。眾人侃侃而談,指點江山,意氣風發。
雖然都是在紙上談兵,但李諾也都是微笑傾聽,並未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子安。”
就在李諾下山時,崔立言叫住了他。
“怎?”
看著不在狀態的崔立言,李諾有些好奇。
崔立言欲言又止,猶豫一番後,咬牙道:“我祖父隻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李諾點點頭。
這一點,他也是無能為力。
都過去那久了,而且泰山也都是外外仔細搜了個遍,卻依然沒能發現崔無悔。
崔立言臉色難看道:“沒有祖父的壓製,家中叔伯爭權奪勢,我崔家幾乎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了。”
李諾道:“直說吧,要我怎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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