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婉雲還是領兵打仗的公主時,盧雲逸就跟在她身邊擔任軍師,裝神弄鬼嚇唬人,預測天氣選擇攻城方式之類的事都幹過。
一起扛過槍的交情,絕非泛泛。
盧雲逸本以為自己將孤獨的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時代終老,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女皇陛下。
盧雲逸對站在一旁的助理示意:“你出去吧,後麵的預約都取消,改到明天早上。”
“哎。”助理出去了。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算子,在這也能過得如魚得水,坐下說話吧。”喬婉雲看出他還保留著記憶,說話也隨便許多。
盧雲逸謝了一聲,端端正正地坐下,他的眼睛在孫邈臉上一掃而過,問喬婉雲:“他……”
“還什都不知道呢,你別嚇著他。”
將心比心,如果還是喬婉雲自己的時代,突然有人出現在自己麵前,說:“你不屬於這,你是我的臣子,你得忠心於我。”
她壓根不想弄明白是什情況,要把此人當瘋子關起來,要歸類在妖言惑眾,直接砍了拉倒。
孫邈聽她這說,起碼也得給她約幾個心理治療師來個會診,不然都顯得他不夠善良。
喬婉雲不知道孫邈為什沒有原來的記憶,不過他不恢複也沒什關係,隻要這個人的人品和能力還保持原有水平,她就可以重新建立與他的關係。
孫邈沒聽出喬婉雲的話有什問題,他還以為廣峰大廈有什特別血腥可怕的秘事。
心中還覺得好笑,一個年輕姑娘都不怕的事情,能把他嚇成什樣。
盧雲逸便不再敘舊,態度也像對待朋友那樣,與喬婉雲正常說話。
“廣峰大廈的事我聽說了,那幢樓所處的位置與內部裝修沒有任何問題,從風水格局上來說,那正是水龍穴,旺財飛星,做什生意都能賺,而且並沒有衝煞之位。五棺之說,確為無稽之談。”
盧雲逸說完,便垂下眼皮不說話,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的習慣,喬婉雲沒有打擾他。
房間十分安靜,連外間的掛鍾走秒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片刻後,盧雲逸睜開眼睛:“我可以公開發表觀點,證明廣峰大廈的自殺事件與風水無關。但是……”
但是,這樣一板一眼的辟謠,並不會起到好的傳播效果。
謠言止於智者,擴散於樂子人。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智者就是樂子人,擴得比誰都快。
他的話在喬婉雲的預期之內。
欽天監的主要工作是負責提出幹貨,美化包裝的事情一般是由……
那個男人總是能想出各種離經叛道、臭不要臉的手段把事辦成。
想起他,喬婉雲心又是一陣發悶。
她一生殺人無數,平定亂黨幾多,唯獨殺江淩風的時候,心中是恨怨交纏。
明明已經給了他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可是他的眼隻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沒想到在這又再次相逢,所幸他什都不記得,什都不知道,而且,也不是自己公司的人。
如今江淩風不過是一個合作夥伴罷了,隻要不付出真心,就不會受傷。隻要不抱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喬婉雲閉了閉眼睛,將隱約冒出頭的情緒再一次按回心底最深處。
她想了想:“你認識賈正君嗎?”
“一個男演員是吧,聽說過,不認識,怎?”
“他的命運前途怎樣?”
盧雲逸一下子想不起來賈正君長什樣,他看劇不記演員名,人名和臉對不上。
孫邈拿出手機找了幾張近期高清的照片,氣氣地遞到盧雲逸麵前。
盧雲逸下意識地想站起來接,以前他們就算陰陽怪氣的互懟,丞相的地位也比他高,他哪受過這大的尊重。
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後,“他的臥蠶黯淡,隻怕近期會有桃花劫。”
“會影響他的事業嗎?”
盧雲逸想了想:“不好說,他有紅雲相護,如果這次的坎過去了,他還能再紅十年。”
“紅雲是誰?”
“應該是他的親人,即是他的福星也是他的災星,隻在一念之間。”
又來了又來了,以前在欽天監,他明明每次都能說對事情,但又害怕說得太確定,萬一出錯會惹禍上身,於是特別喜歡說這些神神叨叨的謎語。
“說具體點,現在是法製社會,我又不會砍了你。”喬婉雲的語氣是說笑,也是在提醒盧雲逸,她現在已經不是可以隨便殺人的皇帝,他也不是大臣,用不著這謹小慎微。
盧雲逸馬上回答:“是他的妻子。”
“哦。”喬婉雲點點頭,她並不意外,在她所在的朝代,不少達官顯貴都毫不掩飾自己的性取向。
隻要他們按規矩娶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生孩子出來,就算完成家族使命。
其他的時候,想怎玩,就怎玩,完全不會有人管。
甚至連妻子都不介意,反而慶幸不會冒出庶子分家產。
盧雲逸的站台很重要,賈正君的塌台更重要。
喬婉雲等著賈正君塌房的時候,再放出盧雲逸的話,那是最佳的時機。
到時候自然會有很多樂子人喜聞樂見的主動轉發,比起現在幹巴巴的辟謠強多了。
喬婉雲與孫邈告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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